“喜欢极度什么?”
“无非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许莱利再醉,也知道绕话,不告诉陈礼安想听的。脸上不加掩饰的笑,好不得意。
两人真沉默地,看了会星星,漱口杯不小,许莱利也倒了不少。
许莱利被陈礼安拦着,不让她再喝。
“行了。再喝,你站不稳了。”
“这不有床吗?干嘛站着。”
陈礼安看许莱利的目光变沉了。许莱利眨了下眼睛,看得清明。
是他变黑的瞳仁。
陈礼安的手还拦在她的小臂上,热热的。许莱利低头去看,他的手指修长,关节处粉粉的。
陈礼安想收回去,许莱利一把抓住。
进房间、喝酒、肢体接触。
一切都好像顺理成章了。
许莱利接过陈礼安手里的酒杯,想放下。随便哪里,不碍事就行。
再转过身的时候,房间的灯灭了。
陈礼安的气息冲撞上来,和他的人一样,霸道,让人挣脱不开。
许莱利有点夜盲,手碰上了陈礼安的脸,不自禁去描摹他的脸骨。
陈礼安觉得太痒了,把住许莱利的腰,放在阳台的藤竹桌子上。月光有点亮了,他一把拉下阳台的遮阳帘。许莱利的眼前又暗了。
许莱利悄悄吐一口气,要是真是露天什么的,也太刺激了。再醒过神,陈礼安的鼻梁已经蹭上许莱利的胸口。
他能确定香味从这里来了。
“啊——”许莱利忍不住出声,胸口感觉软软的、滑滑的。
“陈礼安……陈……别、不要……”双指已经藏进陈礼安的头发,她用了劲推他,但就是推不开。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不行、好痒。”
“就这样?”舔得更卖力。
许莱利觉得是不是当下属久了,陈礼安的声音传过来,就想点头……就想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晕头转向。
她把手松开,揽住陈礼安的脖子。
陈礼安从胸口传过来的声音,闷闷的,“你这、硬了。”
许莱利说不出话来,羞愤地摆着小腿。
小腿蹭到陈礼安精壮的腰,他撩开许莱利垂下的头发,去看许莱利的脸,这是在暗示他什么?
“许莱利。”
“嗯?”
“要我吗?”许莱利的双臂越搂越紧,她说不出话来。
陈礼安起身,扳过许莱利的下巴,“说话。”
“呜呜——不知道,我不知道。”
陈礼安笑着拿拇指去擦许莱利嘴唇上的唇彩。刚刚印在杯子上的唇印,就让他心痒。
许莱利感觉脑仁充血,亲吗?怎么不亲。
还是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别擦了,你过来。”
陈礼安不说话,把脸凑过去。霸道啊,许莱利。
许莱利手上捧着陈礼安的脸,“就要弄到你嘴上。”说完,就把嘴贴过去,再猛猛吸两口,“要你嫌弃。”
陈礼安嘴唇薄薄,口感像果冻。许莱利还在愣神回味陈礼安的口感,他已经把手放在后脑勺。
加深这个吻,舌头推开牙齿,吻乱了许莱利的呼吸,有些喘不过气。
他的气息怎么比酒还醉人。
换气中途,陈礼安又问:“要我吗?”
他把许莱利的手环到脖子上,再去抱她。
许莱利一味点头,不说话。
陈礼安托住许莱利的屁股往床上走,把她放床上的时候,许莱利更觉得晕头转向。
这男人,这么会亲。
他单膝跪在床上,把许莱利的手搭在衬衫上,“来,解开。”
许莱利喝了个八分醉,手都没了方向感,只知道乱摸。
“别占便宜啊,快点。”陈礼安扣住她的后脖颈,让她仰一点头。
抽出掩在西装裤下面的,许莱利不服输,解开了几个,还是摊在床上,“你来,没力气了。”又顺带用手摸了摸陈礼安的小臂,撒撒娇。
陈礼安早就忍不下去,把衬衫褪下去。
俯下身用双臂撑在许莱利头两侧的时候,还是问她:“你要我吗?”
许莱利要被这男人折磨死了,腿勾上他的腰。
“要!”
陈礼安心满意足,去亲她。
他发现许莱利的耳骨很敏感,一点点呼吸吐露过去,就急着拿手捶他。他这下也不着急,拿手指蹭她的耳骨,一下就烫了。
“陈礼安……”
“怎么了?”
“别摸了……别摸了。”
“哪里?”亲了口嘴巴,等她的答案。
“耳朵……”
“是吗?这里,很喜欢我啊。”许莱利急得拿脚蹬他。
陈礼安受不了她乱动,到处惹火,下沉身体去压她。
胸脯软绵绵地贴着,小石子硌着又痒又爽。
下边也是。
他定了心神,去蹭她,感受她的身体一点点发烫。
许久没有过刺激,床上的被子被他俩压在身下,许莱利想把脸藏起来。她只能搂过陈礼安,把脸埋他的肩窝。
她微微拱起的身子,刺激更明显了。
“许莱利。”
“啊。”突然叫她,有些失神。
“把嘴张开,嗯?”许莱利懂了他的意思,可是越是这么说,她越是害羞。
耳边是陈礼安的喘息声,她愈发动情。小陈礼安的温度已然烫到她,她抽出手来把二人之间的隔阂扯开。
陈礼安低低一笑,手往她纤细的腰肢探过去,往下。
顿住了。
同时。
“你在生理期?”语气怪凶的。
许莱利翻过身,拿被子把自己裹住。陈礼安已经起身把灯打开了。
许莱利是有点尴尬癌的,这种尴尬程度能排上人生时刻了,被子和手都把脸掩住,她从指缝间偷偷去看陈礼安的表情。
面无表情地穿衣服,向下是搭帐篷的下半身和健硕的大腿。皮带和裤子还落在小腿处。
头发已经被她抓乱了。
“我忘记了。”她从干燥的嗓子里夹出一句话来。
“生理期还喝酒?”
许莱利认命把被子扯到头顶,生理期她还妄图睡上老板。
陈礼安还是有点强迫症在的,把从许莱利身上扯下的衣服都捡到沙发上,看她在床上装死也就算了。
又好心给她再把灯关上,让她睡觉。
第二天送他们去机场的还是洋洋。他还没到藏住事的年纪,不太开心写在脸上。
昨天许莱利迷迷瞪瞪睡下,没洗澡又浑身难受,收拾到半夜。一上车就闭着眼补觉。
到了机场,洋洋明显还有话对陈礼安说。许莱利给陈礼安打了个眼神:在车里等你。
“陈哥,我还是要把钱还给你。而且你要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会去平城帮你。我不能平白无故再掐着你的钱,不还了。”
陈礼安手插在兜里,没说话。
“你缺什么?司机?保姆?还是别的,我能干的都行。”
和洋洋最早的协议里,就写好了不用偿还资助金,不然算违约。
陈礼安想在自己读完书之后,对那户人家说了什么。翻不过去,也是这番话。他五岁在孤儿院被资助,十五岁签了协议,一直到出国留学。
那家人也从来不接受他的报答,甚至不曾接受他的见面。一开始以为自己真的有了家,有了爸爸妈妈,后来也接受自己是个理财产品,能给他们带来收益,也可以。
再后来,意识到自己是一株香,攒功德。
自己的人生是一株香,解法在哪里,他想不明白。所以他资助了吕洋,这个男孩也没答案。
洋洋的心情,他现在最了解不过。
洋洋还小,眼尾急得发红。陈礼安照常拍拍他的肩膀,“洋洋,你还要在阳城照顾奶奶。钱留着,我不会给你打钱了。你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他敲敲车窗,让许莱利下来。
洋洋还是愣在那里不动,“洋洋,过好你的生活是对我的报答。”陈礼安以男人的方式拥抱了他。
这话就当是那户人家对自己说的。
一直到坐上飞机,陈礼安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许莱利倒是睡醒了,在想昨晚的事。
她少有主动,更少有那般求欢的姿态。机舱很暗,她明目张胆看他。陈礼安那个样子无非是荷尔蒙、情欲什么的驱使,说明不了什么。
她也一样。
“陈礼安。”
他拿下眼镜,目光从平板上移开,“怎么了?空调太冷?”
你经常和女同事出差?你们会和我们一样?你还是单身吗?你有体检吧……
许莱利摇摇头,没说话,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date?那除了体检那条,其他都没必要问。
陈礼安把她的毯子拉高,摸了摸额头。
不是发烧了。脸那么红,就光看他。
陈礼安笑了,把平板关了,“你想说什么?”
“那我说?”机舱顶上的白灯一闪一闪的,好像也在等他的话。
“我单身,有过婚史,没有孩子。”
许莱利唰的一下脸红到耳根,一本正经说这种话,跟相亲一样。他去牵许莱利的手,没有骨头像小鱼一样,滑滑的、冰冰凉凉。
“也不会进女同事房间。是你勾引我的。”
许莱利语塞。
“我们是成年人,之间发生什么都可以负责。所以你不需要有太大负担。而且你喝了酒,我更不会去计较一个酒鬼。”
“你也喝了,还动手动脚了,我们两清。”
“许莱利,是你邀请我的。但是我说了,不和你计较。”
真他妈见鬼。
“当然,喝酒不等于失智,你昨天晚上想做到哪一步?要不要过几天再约我。我的酒,你会满意的。”
陈礼安像给许莱利打了一剂肾上腺素,把所有的机能都集中在眼睛和耳朵上,在脑子反复重复他的话和骚断腿的表情,而且越来越清楚。
“你还想睡我?”许莱利甩开陈礼安的手,牙缝间蹦出几个字来。
“真聪明。我知道,你也想。”
“好吧,我承认。”许莱利把毛毯往上面扯了扯,盖住脸最好。
“你定时间。”陈礼安又把平板打开,看他的破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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