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下提案的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许莱利是新人,在陈礼安的训练下对上甲方的埃文却又显得稳重得多。
走出公司的时候,许莱利还和埃文说保持联系,多交流。
许莱利看了眼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和周恒约上,就先和陈礼安回了酒店。两人都是明早的飞机飞平城,不知道陈礼安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许莱利在车上问他晚上的工作安排,陈礼安让她早点休息,就在酒店把她放下,急匆匆走了。
很凑巧,周恒也刚刚忙完。
他对阳城还算是熟,带许莱利坐轮渡上了周边的小岛。
长这么大,许莱利还没正儿八经坐过船,小船晃荡带来的不适,也被热情冲淡,她喜欢阳城。
这里上岛很方便,小小的地方据称,能蹉跎完一辈子,从幼儿园到大学。许莱利在幻想,如果出生在这座小岛上会是什么体验。
虽说小,走起来也是费劲,许莱利让周恒拉着他走。
许莱利买了不少芒果干,感觉是比其他地方甜一点。又做了一个香皂,是她喜欢的柑橘味。
周恒也像小孩子缠着许莱利给他做一个,她也像模像样地弄了一个苹果味。包装精美,许莱利倒也乐意看着这些漂亮可爱的东西。
天色暗沉,他俩随机进了一间酒馆,驻唱的是不知名的民谣歌手。随着氛围,许莱利也跟着轻哼。
“南方姑娘,我们都在忍受着漫长……”
“南方姑娘,是不是高楼遮住了你的希望……”
……
“喜欢这首歌?”周恒看着许莱利的笑,难得的明朗。他感觉像坐上了停运很久的班车,熟悉的站点一晃就过去了,来不及下车。
许莱利冲他笑,“喜欢啊!”
“周恒,你是不是也很久没出来玩了?”
周恒点点头,“越来越忙了……”
周恒没做发型,刘海耷拉在额前,像只大狗狗,许莱利坏心眼地上前揉了揉,“变成能干的大人喽。你现在这样跟我当时想象的一样,西装领带,正正经经的。”恋爱时许莱利会这么干,周恒在她眼里是一只大金毛,这样可以安慰到他。
她对着他撒娇,闹他,也不会生气。
周恒笑着挑眉摇头,“是吗?不会意外?突然觉得不认识我了。”
“哪里啊?你在变好啊,我会崇拜你的。”
周恒没说话,转了个话题。“记得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就说要来阳城,不知道被什么事给耽误了。”
“那时候什么小事都会打搅我们,现在想来都算什么呀,就应该痛快玩啊!”花许封的钱,尽情潇洒啊!多过瘾。
“现在还来得及。”
许莱利感觉周围都安静了,安静地看周恒藏在酒馆灯光下的脸,忽明忽暗的。
“周恒?来不及了。”
“我不是说结婚……”脸上的神情应该属于几年前的周恒,气切的。初吻的时候,握着许莱利的手,说会对她好一辈子。
“我知道。我们都长大了,那时候多简单啊。现在呢?我们都不一样了。”许莱利噘嘴,表达着不满。
周恒知道许莱利遗憾从前,但遗憾的也不是他们之前的感情,她丢了更重要的东西。时过境迁,他也没法用幼稚负隅顽抗了。
周恒把桌下的啤酒递给许莱利,“喝一点。”
“好。”许莱利真的开心,喝了不少。这些就是现有的自由,她要牢牢抓紧。搂着周恒的肩膀在音乐里摇摇晃晃,心和身体都飘起来,她觉得惬意。
周恒送她回酒店的时候,她嘟嘟囔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还记得要赶飞机。
幸好周恒送她回来的时间不算迟,他找来一个女服务员给许莱利送上去,就走了。
陈礼安回来的时候,许莱利还拿着房卡对着他的房间,一副傻样。
“怎么不开呢?”她回头准备去找送她上来的服务员,说是有事,人已经没影了。
再一回头,是陈礼安。
“哈……陈总。这个房卡是不是坏了,我怎么打不开啊?”许莱利嘿嘿地笑,她醉了也是知道尴尬的。
陈礼安从背后抓住许莱利的两只手,帮她掉头,对着她的房间,“这才是你的房间。”
发顶就能闻到烟酒气。
许莱利怀疑地把房卡凑过去,开了。她太过激动了,陈礼安早就松了手,她扶着门就趴地上了。
痛得叫了一声,摸着膝盖,眉头皱在一起。
“许莱利。站起来。”陈礼安回头看了看这走廊上还有没有别的客人。
她听出来陈礼安的语气,连滚带爬,在地上勉勉强强移动了两公分。
陈礼安扶额,感觉见鬼了,把西装脱下来,放在许莱利身下,再去抱她。
阳台上还摆着酒,挺爱喝。陈礼安想着自己不方便多看,就想着把她先放沙发上,放床上不太合适。
“我重吗?”耳边是许莱利的呼吸,带着酒气和甜腻腻的芒果味。
语气不是工作上的“装大人”,是属于少女的声音。陈礼安没理她,他是她老板,不是什么date的对象,不负责和她调情。
“重吗?”许莱利在怀里扭个不停,势必要一个答案。
“重。”不惯着她。
许莱利息声了,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陈礼安觉得她是酒醒了尴尬,准备走人。
许莱利拽住他衬衫的袖子,“有那么重吗?我今天吃太多了?”眼球被酒气熏红了。
兔子似的。
陈礼安倒吸一口气,掰她的手,那么难缠。几番推拉,陈礼安也没了脾气。
蹲在地上,显得没那么有攻击力,仰头看她。
“我是谁?”
“神经病。”许莱利手一甩,走往阳台,在地上一坐。
今夜的星星很亮。她靠着阳台的门,晚风吹着,身上的燥热散了一半。
陈礼安一口气抵在肺管,把袖子拽好,出去了。他站在自己房门前才发现房卡还在西装里。
认命去前台再拿一张。
陈礼安也累了,折腾一会,上了楼,准备冲凉睡觉。许莱利站在门口,给他递房卡。
这场面太奇怪了。
陈礼安被递过房卡,意思在成年男女之间很清楚。不知道是不是被许莱利的醉气染到,简单的场面不自觉地想到别的地方。
崔选说她:
漂亮。行情好。
确实,今天那个埃文围着她转、晚上也能找到人喝酒。
但是,她醉了。
“好了,早点休息。”他把西装接到臂弯,没多去看她。
“陈总。”
“嗯?”低沉的声音诱惑到她了,许莱利脑子嗡嗡的,酒店走廊的灯光不算亮,要强撑着眼皮才能看清他。
额头、眼睛、鼻梁、嘴唇。
就是眼镜有些碍眼。
“喝点?”许莱利踮脚去拿他的眼镜,呼吸扑在陈礼安的脸上。
陈礼安感觉许莱利没换香水,那晚的味道像是从她的胸口又漫到他的鼻腔。
他鬼使神差又走进了许莱利的房间。
许莱利确实有几瓶好酒,在她的布袋子里。许莱利掏了半天,把芒果干、香皂、明信片都一样一样摆在桌上,最后才把酒掏出来。
“这是老板的私藏。”她把酒瓶贴着脸,狠狠嗅了一下。
他轻笑,是不便宜。
陈礼安坐在沙发上,眼镜还在他手上,在手指上打转,就这么看着许莱利。
许莱利一时间找不到杯子,拿上来洗手台的漱口杯,倒了两杯。
“给你。”再把陈礼安拉到阳台一起看星星。许莱利的房间像是在边缘,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
陈礼安的西装已经放下,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双手撑在栏杆上看她。
“不是喝过了,怎么还喝?”
风把许莱利的长发吹散,她手忙脚乱撇开,这样不漂亮。
“再喝点,好睡觉。”
“经常喝?”
“去极度就很少喝了。”
陈礼安笑了,这么大姑娘喝点酒再正常不过了。
“那极度,不怎么样。”
许莱利摆摆手,“不会。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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