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也乐得自家儿女培养培养感情,于是对刘武说道:“去吧,找你姐姐去。”
刘武不情不愿的跑到刘嫖身边,抬手指着一道鸡汤说道:“我要喝那个。”
刘嫖可不听他的,小屁孩,还治不了你了。她心中腹诽,夹了旁边的青菜送到刘武嘴边,“看你肉墩墩的,可还跑的起来?多吃些蔬菜才好。”
刘武嘟着嘴不肯吃,扭头往窦漪房那边看去。
窦漪房也说道:“听你姐姐的。这两天无事多来这边找你姐姐玩,她带了个漂亮妹妹过来。”
刘武见窦漪房这么说,再看刘嫖拿夹菜的一直没有放下去的筷子不情不愿的将青菜吞了下去。
“父皇到哪了,也快回来了吧。”刘嫖边给刘武喂饭便问。
刘启此时监国,消息是最灵通的。
“不日便到霸上了。”刘启说道,“父皇已经发兵增援荥阳,相信不久后就有大败叛军的消息传回长安。”
窦漪房说道:“文官、武将,都是朝廷不可或缺的人才。你在朝中行走,要多结交才好。”
刘启扬起的嘴角放下,不知道从何时起窦漪房总是在他面前频繁的教导。“是,母亲的话儿子明白。”
唉,刘嫖无奈的看着这对皇家母子,他们的关系相比于代国时也疏离了不少。
“提起文官,我倒是觉得馆陶县的县令程凛和做官不错。我走时特意嘱咐他以百姓为重,若是可以保全一方百姓大可投降敌军。”她打圆场的说道,“他的女儿此次也跟着过来了。”
有了刘嫖的话转圜,场上的氛围也好了不少。
“阿姐放心。父皇有旨,之前投靠济北王的人若是倒戈便可既往不咎。”刘启说道,“此次魏郡的太守失职,阿姐既觉得此人不错,将来我可以举荐一番。”
刘启在长安也听闻了馆陶县的事情,不管是接纳流民还是捐募粮食,里头想必也有县令的一番功劳。他对自己这个姐姐是带着钦佩的,在刘启眼中,刘嫖现在比窦漪房要更得他的信任。
待宴席结束,刘嫖回到东配殿内,她长叹了一口气。就宫中这个情形,她突然就不想走了。不为别的,就看刘启和窦漪房这个关系吧,实在让她头痛。如果没有人在其中周旋,日后保不准两人要结仇啊。
“秀纱,此次从馆陶带了多少银钱过来?”刘嫖出声问道。
秀纱虽然不知道刘嫖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很快回答:“带了金一百,铜钱数千。”
“我久不在长安不知道自己多了两个舅舅还有一众亲戚,这就是我的不是了。改日去太子宫中把窦婴叫过来,我要托他给宫外的两位舅舅送礼。”
刘嫖找了个现成的理由出来。看今日宴会上的情况,窦漪房是有心将窦婴培养成窦家的领头羊的,而窦婴又在刘启身边伺候。这不是现成的说合人吗?
第二日晌午,窦婴马不停蹄的从长乐宫赶到了未央宫中。实在是公主有令,他不敢不从。
想到刘嫖席间盛装的样子,窦婴颇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他窦婴能从清河郡的一介农家子摇身一变成为太子舍人全凭有一个做皇后的姑母。此时真正见识到了皇家子弟的行径,怎能不生艳羡和自卑呢?
“表弟上座。”待人到后,刘嫖客气的寒暄。
窦婴行礼后小心的跪坐在一旁:“公主客气了,叫我窦婴便是。”
刘嫖见他满头都是汗,好似是匆匆跑过来的,便叫秀纱给他上茶。
“不知道公主叫我来所为何事。”窦婴不熟练的学着官员奏对的官话问道。
“其实是想让你替我跑一趟腿。”刘嫖看他诚惶诚恐的样子生怕给人吓跑了,所以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着给两位舅舅家补送些乔迁的礼物,却有些难处。你也知道我现在住在宫内不知何时在外开府,所以来往并不方便。”
窦婴松了一口气,这事倒也不难。
不怪窦婴多加小心,实在是在外头许多人因为他在太子身边做事又是皇后的子侄所以对他多加照顾。但他始终牢记本分,不敢做那通天的梯子。若是公主此次叫他是为了打听太子的事,那他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公主有心了。”窦婴缓和了脸色说道:“此事我定为公主办妥。”
刘嫖笑了笑,转而说道:“你现在是太子舍人?”
窦婴回答:“是,跟着太子殿下读书习字罢了。”
“唉。”刘嫖叹了一口气,“可见母后对你是多有期待。你是母后子侄,也是我们几个人的表兄弟,我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窦婴微微睁大了双眼,“公主请说。”
“你是窦家出来的人,是母后与太子之间的联系。人都说爱之深责之切,想必母后也是这么对待太子的。我怕时间久了二人多有隔阂,还请你从中多加周旋。”
刘嫖垂眸接着说道,“毕竟这宫里,除了我就只有你能当得起这个职责了。”
窦婴被刘嫖的话说的心都要跳起来了,但这话说的也确实不错,这几个月来皇后跟太子是怎么相处的他是全看在眼里。
想到这窦婴俯身叩拜道:“是,多谢公主提点。”
长乐宫东阙,有三群建筑宅院,都是太子刘启管辖的地界。这边也被大家称作太子宫。
窦婴回到东阙前殿,恰好看到刘启在书房内查看众大臣呈上来的案牍。他走去过给刘启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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