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迭卡拉庇安还是太强,今天我再晚一点赶到,莱修和莱艮芬德估计就逃不出去了。”
安德留斯将爪尖收回,“我宁愿是我的错觉,但你好像少了一部分。”
风精灵尝试挥动了一下翅膀:“是心脏,他会提醒我一些不必要的情感。”
安德留斯眼神晦暗不明,他看向远处被暴风裹挟的蒙徳,“你好像变了。”
“是吗?”风精灵自嘲般笑了下,“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变与不变,又有多大的意义。”
凌晨醒来后没多久昔寒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刚亮的时候她就彻底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心脏莫名发慌,
她小心走到客厅,莱修已经不在了,
走得这样早吗?
昔寒抬头文蜘蛛:“喂,你知道莱修他什么时候出门的吗?”
蜘蛛睡眼朦胧,困得没工夫去逗这个小姑娘:“昨天他跟你说过晚安之后就走了。”
昔寒心脏猛地跳动,昨夜发烧到迷糊中她感受到有人为她医治了伤口,
她以为是莱修,但是莱修一夜未归,
不顾蜘蛛的疑惑,她赤脚跑到杂物间将药箱翻开,
两瓶一模一样的紫色药水摆在里面,其中一瓶只剩下了半瓶。
是他吗?
是他……吗?
胸前的那颗蓝绿色的玻璃球早就被肌肤浸润得温热,
昔寒拿起那半瓶药水,好一会又给放了回去,
客厅传开摔倒的声音,
昔寒心脏猛然跳动,
她赤脚跑出去,
风精灵躺在地上,
周围散落的东西像是被他撞倒的,
翅膀与身体的连接处似乎在往外渗着液体,
昔寒小心地将风精灵抱起来,
意识已经模糊的风精灵在被昔寒抱起来的那刻,脸不由自主地便朝着昔寒胸口的那颗玻璃球去靠,
安全距离被彻底突破,
冰凉的身体触碰到柔软温热的身体的瞬间,昔寒缩了一下,
蜘蛛:“他怎么了?”
昔寒不知所措,“怎么办?他受了好重的伤。”
蜘蛛:“你有药吗?给他药啊。”
“药?”
昔寒想到了那些紫色的药水,之前风精灵教过自己上药,自己也练了好多天,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将风精灵抱到床上,然后自己去翻出药瓶和纱布棉签之类的东西。
“等一下,你等一下。”看着风精灵蹙得越来越紧的眉头,昔寒出声安抚,
像是听到了昔寒的话一般,风精灵额头上虽然还是豆大的汗珠,但眉头却尽量地舒展着。
蜘蛛从屋顶爬过来,“哎,他那么强大,怎么会成这样?”
昔寒刚刚将药水倒在纱布上,听到蜘蛛的话后动作一顿,
这些日子以来她见风精灵的次数不多,对于他的能力也没有很清楚,
只知道他在和莱修一起反抗迭卡拉庇安,
“强大?”她看向蜘蛛,手中给风精灵上药的动作不停,
强大则意味着责任,昔寒看着受伤的风精灵,心中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莱修没跟你说过他的来历吗?”
“说过,”昔寒回忆着莱修的话,“他说风精灵是在祈祷中诞生的。”
看着天真的昔寒,蜘蛛叹了口气,她缓慢地爬到昔寒的身边,忧愁地看着风精灵:
“你明白祈祷这两个字的分量吗?
他接受了人们的祈祷,就意味着接受了人们的憧憬和希望,
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他既属于他又不能属于他,
他活在这个世上不能再存有一丝的私心,爱人是他全部的责任。”
蜘蛛语重心长:“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昔寒忧虑地看着风精灵,他小小的身体承受着千百倍的痛苦,即使昏迷间仍旧一言不发,
“我该怎么办?”昔寒小心地将风精灵包裹起来。
傍晚,风精灵从昏迷中醒来,他勉强支棱起身子,发现自己睡在了昔寒的卧室,却不见昔寒的身影。
趴在枕头上睡着的蜘蛛被风精灵吵醒,
“你醒了?”
风精灵这才发现身边一直有一只蜘蛛,
他怔了一瞬转而问到:“她呢?”
蜘蛛知道这是在问昔寒。
于是将前后说了一遍:
“你昏迷了一天,莱修一直未归,那姑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中午的时候你伤口开始反复,身体滚烫,她在这没有几个认识的人,
一个人跑出去找了奥丝蕾,但是吐司店关了,
回来的时候你的情况更严重了,她猜到你这伤是和君王有关,于是她想到了阿莫斯,
所以她给你用了最后一次药,就让我看着你,自己往高塔跑去了。”
“高塔?”风精灵胸口发闷,“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蜘蛛听出来了风精灵语气不对,“你觉得我拦得住?你当时看着都要死了,她一个靠得住人都找不到,你要她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能醒来是你本身过于强大,还是那丫头将自己的花蕊分给你的缘故,
她知道这维持不了多久,她孤立无援,她不想你死,她只能涉险。”
花蕊?分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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