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礼貌地点了点头:“阿姨您好,请进来吧。”
许箐低着头跟姜愿进了酒店房间,三年果然是隔着太多事情,身份改变,连妈都不叫了。
助理苏恬恬带snoopy出去了,就姜愿和许箐在客厅,姜愿给她倒了杯茶:“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许箐脸色凝重:“想必你回来也跟小渊谈过话,这三年他简直是变了个人,以前虽脾性暴躁,但其实是好孩子。”
听这话,姜愿扯了扯嘴角,果然在自己妈妈的眼里,什么疯子混蛋都能夸出花来。
“你生病那段时间,他就不像他了,整天愁眉苦脸,顾不得盛世嘉年公务,也为你做过很多出格的事儿。”
“你离开后,这种情况更严重,给他介绍的男孩儿他说都不像你,他过得很艰难,要没有糯米作为他的精神支柱,我真怕他就那么一蹶不振。”
“这三年,小渊眼看着马上就要走出你离开给他带来的阴影,你又回来了。还是忘不掉你,还是想跟你一起生活,以前没发现我这儿子就这点儿出息。”
姜愿没空听许箐说他儿子有多惨:“您找我想说的不是这些吧?”
许箐顿了顿道:“我今天来,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请你看在小糯米的份上,跟他和好继续生活吧。”
“snoopy不也是纪家的血脉吗,也应该回到纪家生活,糯糯你如果想要什么报酬,纪家都愿意付给你。”
在许箐看来,这桩生意对姜愿而言只赚不亏,回纪家代表着优渥的生活,在京圈显赫的地位。
如果姜愿足够识相的话,她给个台阶姜愿就应该下来。
可惜许箐大错特错,姜愿神色古怪地蹙了蹙眉,仿佛听到个天大的笑话。
他表情平淡道:“我跟您儿子之间有太多过往,那意味着不堪回首的痛苦,我有多记吃不记打,才会跟他复合。”
“你不能只看过去啊糯糯,”许箐情绪激动起来:“他给你挡刀还在医院躺着,刀要是稍微偏移就能送命”
“就这样你还怀疑他不爱你,盛糯糯你心肠怎么这么硬,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是以前。”盛糯糯语气极其冷淡:“他替我受伤我很感谢他,但这绝对不是我必须重新和他在一起的理由。”
“我可以帮他付医药费,请护工赔偿精神损失费,但你不能以这事为要挟,让我原谅他以前的所作所为。”
许箐想回驳,却无话可说,不爱就是不爱吧,现实物质对姜愿都没有用。
姜愿站起身:“请您约束好您儿子的行为,别让他伤害我和我的家人朋友。”
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许箐离开酒店后还恍恍惚惚的,她有多少年都没吃过瘪了,还是在年轻人身上。
许箐走进病房的时候,纪许渊正在靠着床头打电话。
尽管很虚弱,说起话来的分量却是半点不少:“孙院长啊对是我,盛慈绑架的受害者就是我夫人,对,他回国了,他叫盛糯糯。”
“我知道你们办案的流程,我岳母的案子还没完全结束,再加上突发的这起绑架案,肯定有证据要补充,关于证据我夫人最清楚,你们可以直接找他。”
“他在凯斯宾酒店下榻,是位画家,艺名叫姜愿,谢什么,配合你这边儿积极调查,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只是,只要是涉案人员,都是要被限制出境的是吧,我现在没那么着急,你们这边儿慢慢取证慢慢查。”
许箐站旁边儿看纪许渊从容不迫地挂断电话,脸色难看:“你是要逼他恢复盛糯糯的身份,逼他留在国内。”
纪许渊笑笑,没正面回答她的话:“许箐女士,您儿子都被人给捅刀子了,进来先关心关心我成嘛?”
“你少给我贫,”许箐看见儿子这副苍白虚弱的模样其实心疼得不行,但冲他没好脸色:“我刚去酒店找过糯糯了。”
纪许渊眼皮一跳,急得撑起身体,扯到伤口又龇牙咧嘴地坐回去。
“您跟他说什么了?”
许箐言简意赅地说:“我请他回来,他不干。”
纪许渊苦涩笑笑:“要是那么简单,他早就看在俩孩子的份上回来了。”
许箐道:“妈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地球离谁都照样转,你就非要盛糯糯?”
“要我说,用点儿关系把snoopy的户口和抚养权全划到纪家,他就算不服从继续上诉,我看京城哪个律师敢接他的诉状跟纪家为敌!”
纪许渊也是这么想的,和他妈的想法不谋而合,但他了解盛糯糯的性格,这样做无疑是把盛糯糯往绝路逼。
只要想到盛糯糯会掉眼泪,会露出那副无助绝望的模样,纪许渊说什么都不敢把这个邪恶的想法真付诸实践。
他叹了口气,没正经道:“妈,我也是这样想的,咱娘俩儿真是土匪作风。”
“但要真把他逼到那份上,我自己先心疼得不行,您跟我爸就别跟着担心,我当初弄丢的老婆,我会找回来的。”
许箐觉得他儿子真变了不少,以前纪许渊的性格更像她,手段直接简单粗暴,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现在,他父亲和哥哥骨子里自带的温良终于在纪许渊身上发现一点儿,她不知是坏事还是好事。
她愁眉不展:“小渊,就非他不可?”
纪许渊从未这么确定过:“您儿子这辈子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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