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去取体检报告,边低头翻看边走进病房,纪许渊睁着眼睛看着他。
他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纪许渊盯着自己的目光,脚步微顿,自然走进去。
“醒了?”
他倒了杯温水:“医生说伤口挺深,需要静养,这几天就别下床了。”
纪许渊没应,还是看着他,姜愿偏过头去:“盛慈已经被警察局带回去了,谋杀加取保候审期间绑架,判得不会轻。”
他把温水放到床头柜上,往里边扔了根吸管:“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仓库还替我挡下盛慈的刀子,我可能真死”
“盛糯糯。”
纪许渊打断他:“你觉得,我想听的是这些吗?”
姜愿皱眉:“那你想听什么?”
他失望地闭了闭眼,脸色苍白显得眼眶更红了:“我想让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让郁谨行抱,不让我碰。”
姜愿忍不住低头笑笑:“你跟郁大哥争风吃醋是吗,你当时受伤那么严重,自己都需要你弟弟背着,怎么顾我?”
“你撒谎!”
纪许渊强撑起身子,头靠着床头:“你扪心自问,当时你是因为我受伤吗?你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碰你!”
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人在最恐惧无助的时候,都会寻找他最相信最亲近的人,而在那时候姜愿喊的是郁谨行。
姜愿表情不耐烦,就跟烦纪许渊的无理取闹似的:“不就是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你单拎出来说。”
“这事儿小吗?”
纪许渊狠狠瞪着姜愿:“只要我就他妈是小事儿,就他妈郁谨行的事儿最大是吧,你就天天围着郁谨行转!”
“我告诉你,郁谨行那臭傻逼是给我弟弟操的,他妈的满足不了你,现在还能不能硬起来都不知道!”
简直是越说越离谱,姜愿也生气:“你到底有完没完,你做手术失血过多,还是郁大哥给你输的血。”
“我没完!”
纪许渊气得肩膀发抖:“盛糯糯,你口口声声说给我机会,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心里却还他妈还记挂着郁谨行!”
“你说看在俩孩子的份上,愿意跟我在京城住,结果整天带孩子住酒店,什么事儿都不跟我说,我连碰你一下都不行,说到底他妈就是不相信我——”
姜愿打断怒不可遏地打断他:“我他妈的就是不相信你,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
“我不提你以前干的破事儿,你就当不存在了是吧,对生活彻底绝望经历过生死,你还指望我相信罪魁祸首?”
“这三年追我的能装满这医院,你知道我为什么还单身吗,我他妈的害怕,我害怕再遇见像你这样的人!”
“就你傻逼,以为还能回到从前呢,你用脑子好好想想可能吗,就算咱俩之间有孩子,但是我得先是我,再是他们的daddy,我不会为孩子委屈我自己。”
纪许渊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呆滞地看着姜愿:“那你之前说,原谅我,给我机会,重新开始”
姜愿讽刺地扬扬嘴角:“我骗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打我妈的官司而已,现在盛慈判刑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言外之意,目的达到,你没用了。
这些话就是往纪许渊心脏捅刀子,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摆了一道。
他眼泛着泪花,露出绝望的笑容:“盛糯糯,你要跟我这么玩儿是吗?”
“你知道的,我两位叔叔都是高官,我如果上诉把snoopy的抚养权要过来,你会怎么办?”
姜愿怒道:“你敢!”
纪许渊扯扯嘴角:“到了现在这步,我没什么不敢的,你欺骗我给我设套,把我的真心说得一文不值”
“我真想把你用链子锁起来,牢牢地锁在我身边,滚他妈的什么工作什么画家,我要你每天只能看到我”
他自嘲地笑笑:“但是我不舍得啊,你连皱眉,我都觉得是我的错,要是别人这么利用我设计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你是盛糯糯,我的宝贝,我儿子的daddy,我爱你又不能霸占伤害你,让我想想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姜愿不愿再在病房里逗留:“你好好休息。”
“站住!”
纪许渊情绪忽然更加激动,猛地捶了一下墙,腹部刀口那里顿时崩开了,流出些鲜红的血迹。
姜愿骂了句神经病,赶紧给他按了床头铃,纪许渊趁机抱住姜愿的腰身,说什么都不让他离开。
“你放开!”
“宝贝你别走!”
“你他妈真是疯子!”
纪许渊是疯子这件事儿,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姜愿都体会过太多遍,以至于他做出什么姜愿都觉得正常。
医生和护士很快来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俩人分开。
重新缝合伤口的时候,纪许渊疼得冷汗直流,但目光却是直直盯着姜愿,生怕他就那么走了。
看纪许渊睡着,姜愿才离开医院,身心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回到酒店,他在门口居然看到了许箐,纪许渊的妈妈。
我这辈子非他不可
看到姜愿,许箐足足愣了两分钟,姜愿自然地朝她走过去。
“你是糯糯?”
面对姜愿,许箐别提有多不自在:“小渊把情况都跟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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