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他又要自己的语气太凶,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
“对不起。”云游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但是我也很混乱,我想自己冷静一下,可以吗?”
“……我知道了。”陆寒山的喉结微微滚动,最后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说,“你收拾东西吧,收拾好了,我就送你过去。”
半小时后,站在中餐厅的门口,云游与陆寒山挥手告别,然后转身朝着餐厅内走去。
周围的店铺都关门了,一片漆黑之中,只有云游走向的地方还亮着灯,明亮的光芒照在云游身上,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陆寒山忽然很想再抱一抱云游,他的手臂微微伸出,快要碰到云游的身体时,又蓦然收回。
最终陆寒山什么都没有做,云游在中餐厅里坐了一夜,陆寒山便靠着路边的树站了一夜。
陆寒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可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云游不再生自己的气。
或许他应该向云游道歉吗?可是他已经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云游还是避着自己。
又或许他应该采取一些实际行动?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云游相信,自己绝对不会伤害他。
他还是把事情给搞砸了。
陆寒山有些苦涩地,他本来是想挽留云游的,结果却偏偏把云游推远了。
可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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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云游坐着最早的一班车来到了机场,陆寒山悄悄地跟在他身后,一直目送着他进了安检口,又在门口站了很久,才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回国以后,云游再也没有主动跟陆寒山发过消息,陆寒山给他发了很多条,他偶尔会回,大部分不回,只当做没有看见,后来时间久了,陆寒山也就不发了,两人之间彻底陷入沉寂。
如果不是朋友圈里偶尔更新的动态,陆寒山简直要怀疑云游是出了什么意外,偶尔冲动的时候,陆寒山简直想直接飞回国,质问云游为什么不理自己,求他不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冷静下来的时候,陆寒山又会把心底所有的念头都压回去,他怕再次吓到云游,或者让云游更生气。
时间转眼过去了半个月,而就在这短短的十几天里,陆寒山瘦了整整十斤。
其实陆寒山是个挺在意形象的人,他平时总是穿得很讲究,衣服每次都熨烫得整整齐齐。
但这段时间,他好几次穿反了衣服,亦或是忘记刮胡子,眼睛下面也常常有大片的乌青,看起来格外狼狈。
一起来留学的同门看不下去了,悄悄地发消息问他怎么了,陆寒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三两句便岔开了话题。
后来就连导师也看不下去了,私底下问陆寒山怎么回事儿,陆寒山摇了摇头,依旧只说没事儿。
后来就没人再问陆寒山了,大家还是好奇,但都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这天晚上,组里的一个师兄发了论文,请大家去酒吧庆祝,陆寒山实在是推辞不掉,跟着一起去喝了两杯。
动感的音乐声不绝于耳,酒过三巡,同行的人都醉得差不多了,有个同门端着酒杯坐到陆寒山身边儿,大着舌头问他,“诶,陆,陆寒山,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天天这么狼狈?该不会是被对象甩了吧?”
陆寒山大概也喝醉了吧,他端起自己的酒杯,把剩下的半杯鸡尾酒一饮而尽,然后轻轻地说了个:“……嗯。”
作者有话说:
小游:小说都不写这种剧情了!
似川:嗯。
“都听你的”
陆寒山不是一个善于倾诉的人。
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可以很有耐心地倾听他的内心世界,于是他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封闭自己的内心。
哪怕是现在,他成夜成夜的失眠,他有太多的疑问想问,他也依旧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或许真的是喝醉了吧,也或许是压抑太久了,第一个字说出口之后,剩下的话就好说多了,甚至不等其他人说话,陆寒山便苦涩地开口道:“……是男朋友,他不要我了。”
“……我靠,这么刺激?”来问话的同门都被吓傻了,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哪儿知道陆寒山是真的答,他咋舌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不是,陆哥你这么优秀,你对象咋那么没眼力见儿呢。”
“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陆寒山的喉结微微滚动,他挥手叫服务生来上了杯酒,又一口闷了半杯,感受辛辣的滋味在喉管中蔓延,“是我做错了事……我吓到了他……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这……”同门再次被吓到了,酒都不自觉地醒了大半,沉默了片刻,他问陆寒山,“你干了什么?不如说出来,让兄弟几个帮你出出主意?”
“我……他……”陆寒山纠结了好一会儿,簌簌地垂下眼眸,摇头道,“……我不能说,我怕他会生气。”
这并非陆寒山的借口,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与云游不同以后,他就什么都不敢做了,害怕再让云游不开心。
“……不是,哥,你不说我们咋帮你分析情况啊?”同门十分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惹人生气的有那么多原因,肯定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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