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俊良得知无法找到那位领导,十分沮丧,若是定不了他的罪,郑保昌就白死了。
……
前来刺杀郑俊良的人叫陈十二,他是在大街上抢劫,被警方抓获,送到市局来的。
抓捕他的人是二支队的实习生方向,方向在下班的路上,遇到了陈十二抢路人的金项链,方向见义勇为,抓住了陈十二,归还了路人的项链。
他把人抓来后,做了简单的口供,就关到了牢房,人就下班了。后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方向虽然说的无辜,奈何陈十二有杀人的嫌疑,又牵扯到那位领导,顾放不得不谨慎。
郑俊良因为袭警,证据确凿,移交检察院。临走前,郑俊良说出了豢养打手的地方,希望顾放能酌情处理,若不是因为被郑家收养,这些孩子也不会成为打手。
豢养打手的地方在市郊的一幢别墅内,别墅守卫森严,除了郑家父子,谁都不认。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顾放带着郑俊良一起去了。那些打手看到郑俊良相当恭敬,郑俊良深觉对不起他们,希望从今后他们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打手们全部被押到市局,按照犯罪程度大小,分开关押,全部将罪行交代清楚后,一并移交到检察院。
郑保昌的财产被查封,房地产公司面临破产,承包的项目全部停滞。
南阜市不得不出面,接手了昌宝房地产名下的项目,包括青田村的善后工作,补足了村民的拆迁款。
在一切看似平静的背后,又出波澜,在某天早上,有人在樊江边上看到了小张的尸体。
尸体已经被泡的肿胀,隐隐散发出臭味。经过尸检确认,小张是被勒死后,扔到了江里,死亡时间超过了24小时。
在胃部的解剖时,发现了一个小纸团,由于长时间在胃液里浸泡,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勉强能辨认出“11”的字样。
小张在临死前吞下这张纸条,一定有着特殊的意义,只是11代表什么呢?
沈星言猜不透,顾放也猜不透。
小张是能找到那位领导的唯一线索,他一死,线索彻底断了。
顾放心中憋着一口气,忽然想起来,在黑市上交的定金,他得把这孙子给逮了,出口气。
是夜,顾放特意申请了特警,将黑市上的人一锅端了。
什么包打听、卖药的、卖武器的,无一例外,全部关押。
顾放把玩着钢笔,瞥了一眼神情萎靡的包打听,“我问你的问题,现在可以说了吧。”
包打听讪笑,“警官,我就是糊个口而已。”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郑保昌已经死了啊,他在拆迁的时候有没有杀人还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
包打听吞了口口水,“其实我也是听说的,郑保昌给的拆迁款太少了,连一半都没有,谁愿意拆啊,更何况还有一部分是鱼塘,那是青田村人的生计。
郑保昌也真是狠,为了杀鸡儆猴,杀了陶大成,事后还以陶大成的事威胁那些村民,谁要是不签字,谁就是下一个陶大成。村民们为了自保,只好吃了哑巴亏。”
顾放阴沉着脸,“既然村民们知道是郑保昌杀了陶大成,为什么没人站出来?”
“谁敢啊,明摆着官匪勾结,这时候冲出来,就是以卵击石。就连陶二林都带着妻儿搬离了村子,躲了起来,更何况别人。”
“陶二林的妻子一直说她公公是暴病。”顾放轻声呢喃,看来林芬并没有跟他说实话。
包打听见顾放的脸色越来越沉,很识相地道:“郑保昌确实是黑市的管理人,我们每天晚上赚来的钱,要跟他三七分。郑保昌派人保护我们,通风报信,我们用钱买个平安。”
“你的消息又是从哪里来的?”
包打听干笑,“我有一家私家侦探社,客人付了定金,我再去查。在黑市上摆摊,就图个神秘,多赚点钱而已。您与其审我,倒不如审那个卖木仓的,他才是神通广大。”
顾放勾起唇角,“你认识他?”
“不,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他,他那生意不开张则已,一开张吃半年。一把木仓,价格不菲啊。”
“他从哪里弄来的木仓?”
“他认识一个退伍的,退伍那人很痴迷武器,只要是他见过的,就能做出来。你要的五四,他做出来也就三天的事。”
“你还知道什么?”
“那个卖药的是学化学的,他卖的致幻剂是他自己做的,药效不稳,曾经吃死过人。”
“你确定他没有上线?”
“没,不过他倒是有下线,有几个人是他的常客。警官,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是不是算将功赎罪?”
顾放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哼了声,没有接话。
、原罪(九)
郑保昌死后, 郑氏大楼被封了起来,只在一楼留了民警看守。
顾放和沈星言进入大楼,坐电梯到郑保昌办公室。办公室很大, 靠落地窗的位置摆着一整套红木办公桌,桌上放着台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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