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承认杀了杜娟,没有必要在细节撒谎。”
这样一说,好像也对。江胜宇摸着下巴道:“难道他被附身了?”
顾放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少看点歪门邪道的书。”他走出审讯室,晃晃悠悠去了法医室。
……
祁家宝正在法医室里白话抓捕方星华的过程,讲的那个险象环生,就跟他也去了似得。
安信很配合他,每到惊险的地方就会发出啊的一声,当他故意停顿的时候,安信还会问一句然后呢,充分发挥了捧哏的角色。
沈星言微笑听着,她听爷爷提起过当年去村里抓捕重犯的过程,都是偷着去偷着回,生怕被村民们围住。村民们愚昧,很容易被蛊惑,在他们眼里,法根本没有家人重要,哪怕给定个窝藏罪,也不怕。
面对这样的村民,不敢说过激的话,更不敢伤他们,生怕冲突扩大,一发不可收拾。
当听到顾放竟然硬着头皮跟村民对着干,她还是很佩服顾放的。也许他已经算准了村民会躲,可这份胆气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祁家宝还在白话,顾放悄没声息地站在他身后。
沈星言和安信瞧见都抿着嘴笑,祁家宝毫无所觉,正在发感慨以后顾放就是他的榜样。顾放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故意板着脸道:“工作做完了吗?你是二支队的还是法医室的?”
“咱们二支队跟法医室不分家,你说是不是沈姐?”
沈星言只是笑,顾放扒拉祁家宝,“回去,凌旗带了一堆资料回来,你去帮下忙,别人都走不开。”
祁家宝不满,“你们办案不带我,把我扔给别人,哼,我什么时候才能成长成你这样的神探。”
“神探都是从小事做起,凌旗那边的案子也不简单。”
“真的吗?”祁家宝顿时来了精神,“那我去,不过顾队,下次再出现场你一定得带我啊,我都多久没有出过现场了,我连尸体长啥样都忘了。”
“行了,快去吧,下次带你去。”
得到顾放的承诺,祁家宝美滋滋地走了。
顾放提起椅子,掉了个个,骑着坐在了上面,双手搭在椅背上,幽幽叹了口气。
沈星言乐,“你来我们这边是来叹气的?”
“方星华承认杀了杜娟。”
“那挺好啊,案子破了。”
“可是细节他不记得,他说他不知道为什么杀杜娟,也不记得怎么拿的刀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杜鹃已经被杀了。”
“说不通啊,就算他短暂失忆,经过这么长时间,也应该记起来了。”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要是就这样结案,我的心里总觉得不舒服,跟有什么事没解决似得。”顾放身为队长,侦破的案子无数。
他在不断的破案的过程中有了自己的直觉和经验,哪怕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能靠着直觉把握案子大致的侦破方向。
他觉得方星华的案子有问题,沈星言真就认真想起来。
爷爷的笔记里没有这起案子,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事情的发展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还是爷爷没有听说过这起案子。
她只能靠自己的经验和知识做出判断,“我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人去富豪家里偷金条,在逃跑的时候被抓住。
他大喊冤枉,声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过金条,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偷,他甚至不知道有这位富豪。后来警方经过多方调查,才发现这个人定期要去见一位医生,这位医生精通催眠术。医生利用催眠术控制这个人,让他去偷窃。”
安信像听天方夜谭,这怎么可能,催眠能达到这种程度?
顾放却听得双眼放光,“你是说方星华被催眠了?”
“我只是从你的描述中联想到这个故事,破案不就是集思广益吗,万一呢。”
“哈哈,我就知道来你这里肯定有灵感,好了,我去确认,晚上可能要很晚回家,你记得遛球球。”
“我知道了。”沈星言朝他摆摆手,两人熟悉的就跟认识多年的朋友似得。
安信的眼中出现一丝黯淡,顾放和沈星言每次谈起案件,身上就会散发出万丈光芒,那光芒让人不敢靠近。他一直努力地追赶她的脚步,可他知道,无论怎么追赶,他都不会赶上她。
突然肩膀上出现一只手,安信抬起头,鲍武对着他笑,“想什么呢?跟我出现场。”
安信的神情凝重,“又有命案?”
“刚接到报警,有一名儿童坠楼,在鑫星家园。”
沈星言的眉毛禁不住跳了下,“我也去。”
“只是坠楼案,不必三个人都去。”
“高坠的案子少,我想去看看。”
“也行,多积累点经验。”
三个法医,加上祁家宝和温客,赶往鑫星家园。祁家宝听到有案子,说什么都要出现场,把查资料的活丢给了邱明。
鑫星家园是南阜市少有的高层建筑,儿童从18楼坠下,躺在血泊里,脑浆迸裂。一名少妇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旁边站着一名男子,男子只是皱眉看着尸体,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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