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兵一看,再不讲实话就要成杀人犯了,赶紧一五一十的说了。
9月28日那晚,他实在是饿了,想去偷点吃的祭五脏庙。想起蔡红芬一个人住,去她家偷,哪怕被发现了,也无所谓,反正抓不到他,顶多被骂两句,他已经被骂习惯了。揣了点药,准备药倒她家的狗,好动手。
到了蔡红芬家门口,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正纳闷是谁比他先下手,却发现那人是马超,当下就乐了,这家伙半夜三更回自己家,还偷偷摸摸的。好奇心起,他蹑手蹑脚地躲起来,想看看他做什么。
就见马超翻墙进去了,随后他家的灯亮了。
蒋兵找了个墙角蹲着,寻思着,要不去下一家,马超回来就不好动手了。他正犹豫,突然有人跳下来了,好巧不巧地砸到了他身上,还听到哐当一声,像什么东西掉了。
蒋兵刚要骂人就见到地上一把沾了血的刀子,在月光下,红的吓人。偷鸡摸狗习惯了,他的脑子转的很快,顺手就把刀拿起来,对着马超。
马超的脸惨白,他没想到墙角竟然蹲着人。
当时蒋兵没想到马超会杀蔡红芬,他以为他杀了别人。就威胁马超,给他二百块钱,不然他就报警。马超害怕,把身上的钱都给了他。
蒋兵很得意,他找到摇钱树了,只要马超的把柄在他手上,他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钱。
马超为了不让事发,不得不给蒋兵钱。
蒋兵恨透了马超家的狗,每次动手前,都得揣点安眠药,等着狗睡着了才能进去偷。他就威胁马超,把狗杀了,他要吃狗肉。
黄浩:“马超有没有说过他是怎么从县城回来的?”
“他说他相好,啊呸,就他那熊样竟然还有相好!”蒋兵忿忿不平。
黄浩斜睨着他,“说正事!”
蒋兵继续道:“他说他相好有一种香,人闻了,睡得特别沉,什么都听不到。他假装睡着了,等工友们睡熟了再溜出去。”
黄浩点点头,如此一来,整个犯罪过程就完整了。只是不知道举报的人是谁,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
有了人证,黄浩立刻申请了抓捕令,可是马超已经跑了。警方在各个车站、路口布置了警力,一旦发现马超,立刻逮捕。一整天过去了,并没有发现马超的踪影。
黄浩心急如焚,他能去哪儿呢。
沈星言也在分析,马超的社会关系简单,除了新城村的人,就是工友们,还有就是……她猛地一惊,对黄浩说道:“黄队长,马超有没有可能去找夏微微?”
夏微微缴纳了罚款,拘留了一段时间接受再教育后就放了。
黄浩一拍大腿,他把这事给忘了,夏微微昨天给放出来了。
夏微微住在城乡结合部,自己租了一套小房子。黄浩立刻带队前往,沈星言也跟着跑去。
天黑透了,务工的人都回来了,城乡结合部很热闹。警方的行动,让整个城乡结合部沸腾起来。
黄浩带领一小队人,迅速冲到夏微微的房间,一脚踹开门,举起木仓对着前方。
夏微微被绑在椅子上,表情凄苦,泪水和化妆品混合在一起,像水彩一样糊在脸上。她看到警察,像看到了救星,“黄队长,救救我!”她的身上挂着土制炸弹。
马超坐在地上,脸像苦瓜一样,神情木然,手里拿着打火机。
黄浩制止冲进来的警察,对马超道:“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马超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我杀了红芬,她却说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她根本不想和我结婚,她一直都在骗我。”
夏微微:“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我做的是皮肉生意,不动感情,是你一厢情愿。”
“你个婊子,娼妇,骗子!”马超突然站起来,对着她的椅子猛踹。
黄浩赶紧制止夏微微,“你别说话,别再刺激他了。”
夏微微也后悔了,她生怕马超一激动,点着了打火机。
沈星言突然在旁边出声,“马超,你还有儿子,你想想马文元,他已经失去了母亲,你还想让他失去父亲吗。”
听到儿子的名字,马超停止了动作,“我儿子?文元跟他妈亲,要是知道我杀了他妈,他一定会杀了我。”
“不会的,你是他爸爸啊。你想想看,你要是有什么事,他就是孤儿了。你难道不想看到他大学毕业,结婚生子吗?”
马超呵呵地笑起来,“没有那一天了,没有了。”他看了夏微微一眼,“都怪我猪油蒙了心,听信了这个娼妇的话,你们要是见到文元就跟他说,爸爸对不起他。”
他突然朝窗户边冲去,沈星言暗道不好,就要朝前冲。有人比他更快,跑了过去,可还是没来得及。
马超从三楼跳了下去,咚的一声,身体与地面重重撞击,血蜿蜿蜒蜒地流了出来。
黄浩大喊:“快叫救护车!”
经过抢救,马超保住了性命,他将面临严重的刑罚。
一个家庭就这样破裂了,只是可怜了马文元。
而让人诧异的是,一直联系不上马文元,新城村的村民只知道马文元去年考上了广源工业大学,至于是哪个专业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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