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出美人,慎夫人又是赵王千挑万选送过来的,可不把其他人比了过去。”赵孔明轻声说道。
所以说啊,有后台就是好啊。这慎夫人一进宫就是独宠,把三皇子的生母都比了去。
刘嫖心中感慨。
“有你在宫中伺候我也放心了不少。”她道。
赵孔明嘿嘿笑了两声,“能得公主的看中是奴才之幸。”再说了,这流水金子他也没少收。而且这满皇宫,只要是跟货运往来相关伺候的都没少得公主的赏赐。
刘嫖嗯了一声。
钱么,在她这是不值一提的东西,得到的“情报”才价值千金!
未央宫的宫门前,公主府的马车缓缓开动。听着外头车轮咕噜噜的响声,刘嫖轻闭双眼长舒了一口气。
这座城、这座宫,曾经在她面前是那么的威严肃穆,只叫人从打心底里生出畏惧。但如今她已经不再怕了。
结在树上的果实如何不怕大树的根基呢?但如果树上的果子落了地,生了根发了芽长出了枝丫,那对树根的恐惧也会逐日消散!
很快刘嫖就回到了公主府上的房间。
此刻陈午正在案桌上写着什么,见她过来便停了笔,“公主回来了?”
刘嫖将身上穿的裘衣解下来交给秀纱,“母后留我用的午膳,回来的稍晚了些。”
说着她走进去,坐在陈午身旁问道:“你这是写的什么?”
陈午敞开手肘,任由刘嫖观看。“此行进京,总要宴客一番。我思索了几个要邀请的人家,公主看看。”
刘嫖见上头记了好几个名字,最上头的就是太子刘启,代王刘武,另外就是太子舍人窦婴、绛邑公主刘姝以及武库校尉江封。
前四个是她的亲人,后面那个是她曾经的护卫。四年前江封经她的牵线做了个看守宫门巡视武库的左都尉,后来因为行事勤恳升职成了校尉。
“陈家以前有旧的也可以邀他们过来。”她补充道。
陈午却轻轻摇了摇头,“不怕公主笑话,以往少跟权贵结交,就是有也都是些泛泛之交。”
这个泛泛之交还有些太抬举了,他们陈家在长安并无建树,也就近几年借着公刘嫖的光认识了一些想攀附的人罢了。
“好吧。”刘嫖听他这般讲心中了然,过了一会,她沉吟了一番说道:“太子和代王居住在宫中,一个有政务要忙,一个还要读书习字。叫人把给他们准备的礼物送过去,就不必要他们前来了。”
“公主这是要避嫌?”陈午抬手将上头的名字划掉一边问道。
刘嫖点点头,冷笑了一声。
“我是个谨慎的人,”她说:“省的有哪些不长眼的言官参我结党营私居心不良!”
她才回京,该张扬的地方要张扬,不该张扬的就不要张扬。她跟刘启刘武是亲姐弟,以后自然有相聚的时候。
陈午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微微眯起的狐狸眼甚至带着些狡猾的意味。
姐姐回京宴客连亲弟弟都不请,这事说出去肯定引得旁人纷纷议论。
他的公主这般小心,他可得保准刚刚的这句话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二月二龙抬头,天上一行行的大雁由南飞了回来,在长安城上空盘旋着又飞走。此时,阳光明媚,暮春的花儿逐渐开放,林间还能听到喜鹊的啼鸣。
简单来说,这是个宴宾客的好日子。
刘嫖的帖子已经发了出去,今日擎等着客人上门。
不一会一辆马车从远处过来,看门的小厮赶紧过去帮忙停靠,领着一双贵人前往前院。
“末将江封携妻眷拜访公主。”台下江封屈膝下跪抱拳行礼,他的妻子心萍则是眼中噙着泪,一手轻轻的捂着肚子,一边紧跟着俯身跪了下去。
“快起来。”刘嫖连声说着抬手示意一旁伺候的人,站在一边的小厮和丫鬟赶快过去扶他们起来。
一晃多年,他们的变化虽多,但依旧能看到往日的影子。
“我与心萍许久未见,先到中院大堂去叙叙话。”刘嫖说着朝心萍伸出手,“我们去后面去,叫他们两个人在这边聊一聊吧。”
心萍笑着点点头,朝江封略屈了屈膝就往刘嫖那边跑了。
江封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盯着心萍的肚子,心中郁闷不已,他就知道自家夫人见了公主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陈午自然是看到江封的目光了,他轻声笑了笑,“江兄不必担忧,中院不远,回廊都有人照看,我们先在这落座吧。”
江封回神,听到陈午这般说心中也放心了些,“烦劳侯爷了。”
中院里,刘嫖跟心萍坐在一处。
“这几年不曾回来,江封待你可好?”她问。
心萍脸上微红,整个人洋溢着温馨的欢愉,“他待我一如往日。”
刘嫖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你看她脸色白里透红,身材看着也高挑丰腴,应该是日子过的不错才养的起来的。
“那我就放心了,如今他升职成了校尉,日常是不是需要你去应酬?”刘嫖轻声问她。
心萍轻轻摇了摇头,“这几年我们按照公主所说,只勤恳做事罢了,除了上司那需要走动,其他倒不曾跟别人结交。”
刘嫖满意的点着头,拍了拍心萍的手,“巡视宫门看守武库是个紧要的职位,越是如此行事才能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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