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停下脚步,她的头上戴着凤冠金钗等物只能高抬着头朝她们笑了笑。
“阿姐,吉时要到了,父皇和母后在椒房殿等着你呢。”刘姝努力的扬起笑脸恭贺着说道。
旁边的心萍也笑着朝刘嫖点头示意,眼睛里的泪珠闪闪发光。
待出了出了东配殿的门,很快就到了椒房殿中。
刘恒和窦漪房身穿吉服一同坐在上方。
刘嫖在侍女的搀扶下朝他们行跪拜礼。“不肖女拜别父皇、母后。”
刘恒满脸欣慰,他缓缓说道:“既嫁了人,性子可要学着妥帖。”窦漪房则在一旁热泪盈眶。
刘嫖心中的伤感情绪随之而来。出了这个门,她就成了别家妇人,再也做不成父母身边的娇娇女了。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宫门了,去吧。”刘恒挥手道。
外头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领头的是太子刘启。今日由他这个弟弟亲自送刘嫖出嫁。这个场景像极了刘嫖离开长安去馆陶的时候。
四只高头大马并排拉着马车送刘嫖出了宫门,不久后刘嫖就在车上听见外头刘启和陈午寒暄。片刻,从车外穿来陈午温润的声音。
他说:公主,微臣,来了。
古时婚礼也称之为昏礼,是因为举行仪式的时间是在傍晚。待拜完了天地后还需要举行最后一个仪式——合卺礼。
刘嫖和陈午并排坐在床榻之上。伺候的人将准备好的喜帕拿出来打了结让两人牵着。然后取了酒盅过来,看着刘嫖与陈午引用交杯之酒。
做完这些,旁边伺候的人纷纷欢呼着礼成。刘嫖听着他们的话,也不知道是酒上了头还是什么,脸红的厉害。
陈午还需要去前头款待宾客,他激动的又带着温柔的语气对刘嫖说道:“公主,臣去去就来。”
刘嫖嗯了一声,低下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待陈午出去后,她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有心思打量起自己的婚房。
显而易见,这是个极为喜气的房间,里面的柱子等处系满了红绸。
不一会,一个丫鬟敲门进来。她将手里的食盒放下朝刘嫖跪拜行礼道:“给公主请安。侯爷怕您饿了嘱咐下头的人准备了汤羹,请公主用膳。”
秀纱接过食盒叫人下去。她笑着将里头的银耳桂花粥以及枣糕端出来,呈给刘嫖。
“侯爷做事煞是妥帖。”她说。
刘嫖梗着脖子小口的吃了。
过了一会,陈午终于应酬完外头的宾客,脸上带着笑意走了进来。秀纱笑着,极为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咔嚓一声,是门关闭的声音。刘嫖的身躯顿时紧绷了起来。
“公主带着发冠想必累了,”陈午感受到了刘嫖的紧张后出声缓解,“我给公主拿下来吧。”
说罢他站起身来,将刘嫖头上那顶厚重的凤冠取下。
没了凤冠后,刘嫖的脖子终于解脱了,她刚松一口气,却又因为陈午的靠近而感到心悸。
眼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可是陈午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他拉着刘嫖的手附在自己的唇边,他的公主呆愣愣的,像极了提线木偶。
陈午轻笑出声,“我想带公主去个地方。”
刘嫖诧异的睁大了圆眸,脱口而出道:“现在吗?”
“嗯。”陈午沉吟了一下,坏心眼的提议道:“其实明天去也行。”
那还是现在去吧。刘嫖脸上通红,略有些掩饰的说道:“那咱们走吧。”
咱们两个字从刘嫖嘴中出来,陈午的眼眸顿时染上了墨色,但他还是克制的拉着刘嫖的手走出院子,去到了花园深处一所房间中。
只看外头这好像是个平平无奇的房间,但只进门一眼,刘嫖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因为这个房间中开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朵。
如今是九月中旬即将入冬。这个日子本是万物凋零的时节,但这个房间却异常的温暖宛若春日。
“公主这边来。”陈午说着,拉着刘嫖去到房间中央,那里是一张床榻,床榻四周放满了各色各样的月季花。
刘嫖坐在床榻之上,双手轻轻的拂过艳丽的花瓣,因为看到这样异常的景色而露出高兴的神色。她惊异的转过头去开心的看着陈午问道:“这是你特意准备的吗?”
陈午点点头并未讲述自己是如何安排这些的,只是拿月光一般的目光和煦的看着她。
“公主可还紧张吗?”他问。
刘嫖摇摇头,口是心非的回答:“没有。”
“是么。”陈午轻声说着,眼中愈发深沉。他的手放在刘嫖的肩膀上,将人带到怀里。
“现在呢?可还紧张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刘嫖头上的发簪取下。顿时,柔顺的发丝像瀑布一般倾洒而出。
刘嫖浑身颤栗着,但还是叫着牙说:“不曾。”
陈午如同猎人一般,气定神闲的全神贯注的看着他的猎物。他的动作轻柔又干脆,好像生怕自己的动作幅度太大而使其惊扰。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胸有成竹但是沉重的呼吸却显示着此刻他的心情是多么的不淡定。
刘嫖不自觉的咬紧了牙关。明明是如此温暖的环境,眼前是这样文雅的人,但她的内心却不停的警告着她道危险。太过暧昧了,也太过情/ /色了,刘嫖异常的想逃离,可是她的身子却有些麻根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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