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萍眼中饱含着感动的泪水蓦的跪倒在地。自七岁时她就跟在公主身边,一晃已经十多年了。
“公主的恩德”心萍哽咽着一字一顿的说道:“做奴婢的没齿难忘。”
刘嫖赶紧把人扶起来,拿帕子轻轻地给她擦拭了脸上的泪珠。“好了,赶紧去洗把脸去,这哭的妆都花了。”
等心萍出去了之后,旁边的秀纱说道:“心萍姑娘也算得偿所愿了,这是喜极而泣呢。”
刘嫖垂眸嘴角的笑意也缓缓收回了大半。说实话她本就是想嫁个身边的侍女给江封的。之后发觉心萍和江封私底下的情谊思索了一番也选择了纵容。
来馆陶后,她给自己挑好了得力干将,文臣程凛和、武将江封、钱袋子陈午。
对待这三个人自然有不同的路数。
文臣攻心。刘嫖便做得慈善、救济灾民、筹粮抚军,摆出一副大统的招牌。因为论起来,她是陛下的长女、太子的姐姐,是皇室在外头的活招牌。忠于她便是忠于大统。
商人得利。刘嫖便促成官私盐路,给陈午一个在外头行走的体面,但她也提防着商人重利徇私枉法所以又拉又打,时而亲近时而疏远。
武将,这一块确实没有好的路数。刘嫖不曾参军自然不知道如何与军人拉近距离。只凭她们都是代国人这一点是不够的,最好的方式就是结个姻亲。有了牢绳,她才放心的将人带到长安去!
刘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长安啊。估计这次的仗打完她的父亲就不再有掣肘了,到时肯定召她回去的。
只是待到那时,凭借着这些她有谈判的资本吗?她所求不多,不过一个自由!
两日后,驿官手持八百里加急的案牍登上了长公主府。无他,齐国济北郡的济北王刘兴居趁着匈奴与汉朝大军焦灼之时反了!
“公主,魏郡太尉还在苦苦支撑但已有倾颓之势,陛下有旨,命公主速速回宫!”
驿官的一席话惊得整个公主府静默无声。
良久良久,刘嫖终于稳定了心神,她锐利的眼眸穿过安德山,厉声说道:“把县令和堂邑侯陈午请过来,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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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要速速离去才好!”
“公主莫要耽误,回长安要紧!”
陈午和程凛和到了公主府就得了这样的消息不由得连忙出声催促。
“陛下有旨不敢不从,可是”刘嫖皱着眉头沉声说道,“你们二人有何打算,我想听听。”
陈午与程凛和对视了一眼,论官职大小自然先由陈午回话。
陈午自然是要跟刘嫖一同回去的。一来,这齐国无人不知他与长公主做生意之事。二来,公主府的府军被派出去后不曾回来,有陈家的护卫在路上也能多几分保障。
“若公主不嫌弃,我愿率领陈家护卫和祝家走商的队伍送公主回长安。”陈午行礼说道。
刘嫖对陈午所说的话早有预料,她现在手中无人除了陈午没别的依仗。现在她俩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刘嫖对他也有七分的信任。
“程县令呢?”刘嫖转向程凛和问道。
程凛和身为此地县令自然要镇守在此的。别的牵挂倒无,唯有家中母亲和妻女放心不下。若是将这三人托付出去,即便将来自己死在这里也是无憾了。
想到这程凛和俯身跪拜的说道:“程某为此地县令,与魏郡太守有旧,自当率领亭长和各族中青壮抵御外敌。只是还请公主带上家中亲人,以免她们经受战乱之苦。”
刘嫖长叹了一口气,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好不容易得了个能干的文臣,不能白白的看他折在这个地方。
“你要知道,魏郡的郡尉面对济北王的军队尚且抵挡的艰难,你一个县令岂不是如螳臂当车一般。”
程凛和起身,身姿如同一枚钢钉直直的立在地面上。“在其位而谋其政。我是朝廷任命的县令,自要担得起这个责任。”
刘嫖深吸一口气,不过说实话若是程凛和不是这样的性子她还看不上他!
“到时与敌军谈判,若是能保一城百姓便开得城门让他们进来。”良久后刘嫖沉声说道。
程凛和惊诧的抬眼向上看去,但见刘嫖悲天悯人的目光。
刘嫖扶着额头,事情发生的匆忙,她这脑子都在隐隐作痛。“明日一早就出发,你们回去收拾东西吧。”
待两个人走后,秀纱赶紧拿热帕子过来给刘嫖捂一捂额头。
“三件事。一、去把府上的丫鬟小厮等仆人都解散了。二、安德水还在庄子上叫他把孤慈院的孩子们托付给周遭的村民然后赶紧回来。三、通知心萍收拾细软,钱财只带一箱子黄金即可。快去!”
秀纱连忙答应着去叫外头的安德山去了。
刘嫖拿着帕子在自己太阳穴上狠狠的按了两下。她攒了一年的家底,如今就要付诸东流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家和程家的人都到了。
程凛和手虚揽着程娘子的肩头。程娘子则是拉着程珠儿的手,泪眼婆娑的看向刘嫖,“公主您受累,把珠儿带走吧。”
“只是珠儿一个人?”刘嫖疑惑的看向程凛和。
程凛和点点头。昨晚回去跟家中人商议,不论是家中母亲还是他的妻子都不愿意离去,唯有珠儿还小,他们全家人都盼着她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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