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很好。”刘嫖看着低头垂手站着的赵孔明,也不问他是怎么跟宫道的太监结交的,随手从手臂取下一枚金镯子,“这个就赏给你了,往后近身伺候吧。”
赵孔明喜笑颜开,双手接过高声说到:“奴才谢翁主殿下赏赐。往后一定忠心办差。”
刘嫖看着桌子上的首饰,虽然贵气逼人但她并不想戴出去,“把这些都好好收起来,放库房吧。”
晚上,心萍抽空去见了赵孔明,跟他说以后提膳传话的事就交给下面的两个做,打今个起就让他在刘嫖跟前伺候。
“翁主既然看重你,你就更要小心当差。”
赵孔明低头弯着腰活像个大虾米似的笑着说:“那是那是,要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也请姐姐多多提点。”
心萍看他也算识趣,但还是有心警告他一番,“我也知道你门路广,认的什么干哥哥弟弟的也多。但你得记住,你有今天靠的是谁。翁主可不喜欢耍小手段的人。”
赵孔明赔笑,打着包票似的说不敢。
心萍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聪明的奴才多的是,聪明到作死的也不是没有。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只要窦夫人不倒,那她们家翁主就永远尊贵。
等心萍走后,赵孔明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来这边图什么,不就是想爬的高图个风光。
原本他是使了银子想去窦夫人的拮芳殿当差的,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被翁主殿下挑走了。本来以为翁主年纪小是个好糊弄的,他还想着哄主子开心,这样说不定哪天还能跳回到窦夫人身边去。但是来这几个月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翁主可不像一般小孩子那样好哄。
仔细想想么,这是王宫的长翁主,上有太后的照拂又有王上的宠爱,没看到迄今为止就这一位翁主有单独的宫殿么,再加上出手也大方,跟着不亏。
太监不比宫女,不能近身伺候主子,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当心腹。
既然打定了主意认主,那就得显示出他的本事。所以他就趁着跑腿传膳的功夫结交了洒扫宫道小太监。说是结交也算不上,毕竟他现在给翁主当差,哪里都有两分面子。
这群小太监没有什么权势,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但是却是消息最灵通的,只要略微给点银钱就能知道许多事。这不,不枉费他废了这些天的心力,终于逮到了机会在翁主面前露脸了。
赵孔明看着床头的那支金镯子,嘿嘿的笑出声,没想到啊,我赵孔明也有今日啊。他笑着闭上眼,睡梦里那些曾经在他跟前耀武扬威的大太监都在他面前点头哈腰。
刘嫖本来以为王后起来了,她这边的人可能会有些人心浮动。所以这几天都在想着要不要给他们多些赏赐稳稳他们的心。
但是这些天,他们反而做事更加的仔细,好像生怕会触了她的霉头。
思索了一番,她也就明白了。
她不能总是拿现代的思维来想他们。
在现代,公司的日子要是不好过,下面的员工跳槽是正常的事。
但这是古代,等级森严。她跟下面的宫人从地位上就是不平等的。进了她的宫,那就相当于打上了她宫里的标签,想跳槽也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找的到能压制她的主子。
毫不客气的说。她,是代王长女,曾受太后照拂,母亲位及夫人又有协理后宫的权利,再者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是代王长子一个是幼子。
她这个枝头已经够高的了。
想通了这个,她突然觉得跟这群人更近了一步。
他们跟她是一体的、天然的同盟。没有人敢背叛她,因为利益不够多,而背叛的代价足够的大。
“这些日子你们在外面做事我都看在眼里。”刘嫖摆弄了一下案桌上的茶盏。
心萍把装有银钱的盒子放到她面前,里面金锭一个个的整齐的放着,有大有小。
她是翁主,日常开销都由份例包圆了,也没有人敢克扣,逢年过节另有赏赐,她可攒了不少好东西。
钱财这种东西,该发的还是要发的。不管是收买人心还是期望可以同舟共济,都少不了这个。
“按照职位依次发下去。靠前的领大的,靠后的领小的。”刘嫖对心萍说道,“让他们用心办差。”
不多时,秋阳阁的每一个人都领了金子,各个眉开眼笑的。
高兴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刘嫖看着他们,内心也不由得轻松了许多。
盛夏的天,骄阳如火,也就外头柳树上的蝉还在不知疲倦的鸣叫。
整个代王宫就跟个大蒸笼一样,稍微踏出房门就是一身的热汗。一时间各宫的走动都少了许多。
只是日日窝在屋子里,是个人都觉得无聊。刘嫖也是一样,她老想着能做点什么事打发时间。
可是能做什么呢?她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坐着不动就能干的事。
刘嫖坐在竹夫人上(竹席),看着心兰和心蕊拿着团扇在冰盆旁边扇风。
那扇子是圆形的团扇,扇面是白白的绢布做的,毫无一丝矫饰。刘嫖好像才发现这宫里人用的团扇啊、手帕啊好似都是一点装饰也没有的。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刺绣?
刘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针线活又不用动,一做就是一天,消磨时间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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