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开始正式入伍。当兵是挺辛苦的,却也没想像中的可怕。我把这感想和同一梯队的队友说,他笑骂,“你是来当兵,不是下地狱,你到底想要有多可怕啊!”
我想要有多可怕?大概就是不分日夜的操练,累到让我没有任何馀力去思考的那种程度吧。
但我没说出口,这种话心底想想就好了,说出来会被人打死的。只是后来,有位兵变的队友体会到了这种感觉,总是喊累及抱怨的嘴闭上了,再苦再累的训练也拼命完成,人也变得格外沉默与服从,在当初笑駡我的队友里,他就是的其中之一。
习惯以后,当兵的日子是很无聊的,基本上就在过一种数着日子等假期的状态。假期的时候就到书店走走,再到然叔店里看看那隻被我寄养的笨猫。我那对旅游成癮的爸妈,终于在我入伍后的第三个月回家了一趟。那天休假,回到家,进门就看见老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阿宇,你爸妈是很开明的,在外同居我们也不反对,但如果有孩子了就一定得结婚。”他瞥了我一眼后继续低头边看报边,装出一副很有威严的样子说:“始乱终弃什么的,老爸可是会打断你的腿的。”
短暂的惊讶过后,我缓缓的进屋,脱鞋并把门关上。
“你儿子只是去当兵,还没交女友,在外同居什么的是你想多了。”在我经过老爸的身旁时,无力的拍了拍他的肩朝楼上走去。
老爸立马把报纸放下,“还没有!?我们都出国两年了,你连个屁都没有给我泡回来?”
“对,没有,你要屁的话倒是可以现在放给你。”我无视他,继续上楼。
“别人家的孩子十六岁就给爸妈添孙了,我都等了快八年了,儿媳妇都没给我泡回来。”老爸跟了上来。
我回以他一个白眼,然后把房门关上。这对可爱的爸妈,思想已经不能用开明、新潮、前卫来形容了,他们的思想已经“跨时代”了。
当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晚餐。一顿晚饭的时间,除了久违的饭菜让人想念,剩下的就是无止尽的嘮叨折磨,什么老大不小了、什么同辈孙子都抱俩了,念叨了一个小时还不带重复的。旅游的所见所闻倒是只字未提,儿子入伍的事也没关心一下。然后没隔几天,两人又出发了。
当我再度休假回家时,只看到他们留在桌上的一封信。
————
儿子:
爸妈想通了,也不逼你。你不想那么早结婚没关係,先想个办法弄个孙子回来让你爸妈抱抱。孙子或者孙女都行,爸妈不会重男轻女的。爸妈明年有个同学会要参加,你赶紧的。
ps:爸妈这次去欧洲旅游,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哦。
爱你的爸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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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后,我在内心咆哮。
干!这叫哪门子想通啊!而且内容和ps明显反了吧!为什么重点会是抱孙子啊!
经过爸妈回来这段小插曲之后,日子又变得无聊了。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年半,转眼就要退伍了,这时我接到了小夏的电话。
“宇瀚,有你的电话哦。”我刚走开帮小朋友去拿图书,电话就放在了小桌上,回来的时候,薰寧对我说。
“哦,谁啊?”
她把我手中图书接走,一本一本地翻看书名。“我没接,来电显示名字是‘夏’。”
原以为时间可以淡化一切,没想到入伍都快两年,每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会愣神,然后心里难受好久。
“她又打来咯,你不接吗?”薰寧的提醒拉回我的思绪。
我看着震动中的手机,几乎反射性的就要按下了掛断键,最终还是却止住了。我呆立了一会,做好了思想准备,在薰寧疑惑的目光下,安静地走到一旁的角落,按下接通键。“喂。”
“找你找得好苦啊!瀚。”电话那头传来小夏的声音。
“哈哈,营里不准带手机嘛。”这是一个很好的藉口,入伍以后,我只需要在假期时尽可能的避过小夏的电话就行了。要不是被薰寧见着,我依然会装着不知道的漏接,在回营的时候再找个藉口简讯回去就好了。
“就算不在营里你也好难找啊!你是不是在躲我啊?”小夏的语气变成了质问。
“哈哈,哪有。这不是让你找到了吗?”
“就连杰约你出来吃饭,你也藉口说忙。你敢说真的没有吗?”
“真……真没有。”这三个字,差一点就说不出口。不是心虚,而是难受。我好想念、好想念这声音。原来不是所有事情,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就会过去,至少我的想念还没有过去。
“你发誓?”
“是,我……发……四……呵呵。”我装出笑意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放缓地说。我怕说得太快,装出来的笑意会变成哽咽。
“好,那我们今晚一起吃饭。”
“可……”我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说:“我今晚没空,不如退伍后我们再约?”
“那我们约在……”
“就这么决定吧。我在忙,有人在叫我了,手机也要没电了,拜拜。”不等她说完,我便急忙打断她,并快速的按下掛断键,然后关机。
我有多喜欢你,你知道吗?在我陷在这痛苦的情绪里难以自拔时,你要我怎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在你面前出现?
我头靠着墙,试着平復自己的情绪。
“宇瀚?你没事吧?”
薰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能她看出我有些异样才过来关心一下。我在心里默数三秒,同时深吸气,然后扬起嘴角转身,“没事。”我指着手机,“我的同事,只是工作上遇到的小问题。”
“你不是在当兵吗?”薰寧疑惑道。
我顿了一下,思绪电转,接着轻笑地说道,“是啊,所以才烦恼嘛。这些傢伙真是的,入伍了也不放过我。”
“哦。”她像是接受了我的解释一般,点头应到。沉默数秒后,她说,“我有点事,先走了。小朋友那边就请你帮忙了。”
“好,没问题。”我笑着说。
直到她转身离去,才放开脸上强撑起的笑容。我安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让心情稍稍沉淀,低头抹了把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回到小桌前,总不能让小鬼们看到这样的一张脸。
xxx在天使面前要做好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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