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真名是宁萤,组织dethefool,大阿卡纳的愚者的卡片所代表的人物,并且是——异常者。」
只见她轻轻将斗篷卸下。那斗篷之下的是——
深紫se的长发以及宛若紫水晶般耀眼的,结晶化的发尾。
那仿佛是不存在於世界的se彩,不存在於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结晶物质,不存在於元素周期表上的任何一行一列。只存在于这个现实与异常交界之处的禁忌之物。
但是,谷澄月不知为何理解了。
因为这就是——异常者的证明。
「真美。用斗篷遮起来太可惜了。」
「哼嗯,用这种话讨好我也没有用哦。」
「这可不是恭维哦。我是真心觉得很美。有着这麽美的头发却……」
甯萤将那斗篷重新披上。冷冷地出声打断了谷澄月的话。
「无聊的恭维到此为止了,拥有月轮之名的人呦。我只对你的异常,只对你的咖啡感兴趣,你那无聊的漂亮话,我一点都不想听。」
「那麽……拥有愚者之名的你,又是为了什麽出现在我的面前?」
谷澄月稍稍改变了一下对待宁萤的说话策略。
既然对方看起来有那麽一点中二的话……那就用同样程度的中二回应她。
想必这样子g0u通起来应该不会有什麽问题吧?
「是吗……我还以为你的话会更晚觉醒呢。是吗……theoon呦。我的同志。同为里二十二人的我,欢迎你的回归。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你的话应该早已想到了吧?」
不……看来问题很大。
theoon看起来指的是自己。
而里二十二人又是什麽?
嗯……如果结合之前她说的——组织de的话,那麽这应该是一个组织的名称。
嘛,先不管这个组织是否是真实存在的,首先好像她已经谷澄月他当做组织的一员了。
但是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回想一下她留给自己的字条吧。
「看到这些话的你,你的游戏正式开始了呢。一定要达到,你最终期望的那个结局。
不然的话,我等便只会在这泡沫的永恒里si去,再si去,最终迎来疯狂吧。」
从字面意思理解完全不能明白她想说的是什麽。
但是这里却可以套用。
「是啊,愚者,你是来指引我到达那个我所期望的结局的吧。」
「哼哼哼,正是如此。这里是真实之表与虚假之里的交界线,这里是现实与异常的融合点,所以我等异常者会在此集合。所以你来到这里,我在这里等待你也是必然。为了修正这个世界已经成为lost的过去,为了挽救那已经成为lost的某人,你必须要借助我的力量。」
谷澄月用眼睛的余光确认了周围的环境。
没错。这里确实是自己的房间。但是结合刚才感受到的氛围,这里又不是自己的房间。结合宁萤的话判断为「只有异常者能到达的和现实无限接近的空间」为好吗?
可恶,觉得自己理解要得满分了。
可是lost又是什麽?修正世界又要怎麽做?
谷澄月的眼睛突然间一阵刺痛,使得他不由得弯下身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顺势表演不就行了吗?
「唔……异常者的觉醒还不完全吗?抱歉……愚者,lost尚且不在我的记忆范围里。」
感觉视线一阵摇晃。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是吗……你的异常深度还不稳定呐。但是就是这样不稳定的数值才不会被世界所排斥。真是没办法,就让我来简单地解释一下lost这个重要的概念吧。」
lost这个概念是只在异常者,只在里二十二人的组织内使用的名词。
这个名词的中文译名可以是特异点,也可以是失落点。
「试想一下,如果一件事情很重要,但是它却变得没有发生过了,这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这应该已经不仅仅是蝴蝶效应那麽简单了。如果微小的蝴蝶效应引起的是龙卷风的话,如此重要的变化恐怕会引起天翻地覆般的改变。」
「是的,那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就是——世界线的变动。」
令谷澄月惊讶的是这里会引入世界线这一个概念。而不是简单地描述未来。
宁萤在阐述这一概念的时候地毫不在意让谷澄月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说到底,异常者究竟是什麽?
宁萤似乎把自己也当做了异常者,但是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异常?
但是这种对刚才的对话做出根本x地否认的问题谷澄月绝对不会问。
只好继续地听下去。
「世界线的变动带来的结果不是个ta变成了个tc这麽简单。也不一定会有a国发生了zb1an变成了c国那麽严重。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过去】a变成【未来】c由直路变成了【过去】a到【现在】b的弯路再到【未来】c这样……唔,这麽解释听得懂麽?」
「你想说的是……世界线的收束,这样的事情吗?」
同一事件的可能x有无数种,但是,它的结果就只有一种,这便是世界线的收束理论的概要。
为了写作,粗略了解过量子力学等现代科学的谷澄月能够完全明白宁萤的话。
但是,她的话才刚刚开始。
「是的,我们异常者,某种意义也是观测者,保有其他世界线上的si亡时的记忆才会被我们认可为异常者,你也是,我也是。但是,因为我们异常者的存在,未来可以得到选择,世界线的收束规则就会遭到破坏,世界为了避免我们做出这样的改变收束结果的选择,会出动一种叫做修复力的东西……其结果就是。」
「lost……吗?」
「正解。修复力会使得我们所有异常者面临消灭的结局。这个消灭不是si亡,而是从过去的消灭。所以,我们所有异常者都不得不对这个现象进行对抗。而一但lost完成,其人的全部存在将会被完全抹消。包括我们异常者的记忆。」
宁萤说到了这个份上,谷澄月才想起。想起自己那在旧校舍楼下被枪决的记忆。想起自己在下层区区被那天蓝se长发的少nv手刃的记忆。
但是……却没能想起那个人。
那个应该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的那个人。
即兴表演已经结束。接下来的都是正戏。
「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和世界对抗,还有……要拯救已经成为lost的那某一个人。」
「是的,组织de:theoon,看起来你终於想起来了呢。我们里二十二人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但是,如何知道发生了lost呢?按照修复力的理论的话,我们不是应该不知情的情况被逐个消灭吗?」
「哼,你忘记了吗?我,大阿卡纳的愚者的卡片所代表的人物,thefool的能力。」
只见宁萤在空中轻点手指,在她的面前随即就出现了一个二十二等分的圆。
许多被等分的区域都有苍蓝的火焰燃烧着。谷澄月粗略地数了数,大约有十三个那麽多。
「这个罗盘便是我等里二十二人存在的所在,我等里二十二人生命铭刻的所在。苍蓝火焰燃起则存在尚且还健在,也就是说,我们将要拯救的lost足足有9个那麽多。」
thefool。愚者之卡。
一切的开端。或者一切的终结。
预示着某一段崭新的物语将要开启。
这是——找回少nv的存在理论的物语。
10月16日淩晨4时20分。
谷澄月从浅浅的睡眠中醒来。
额头的热度已经完全褪去,但是窗外悉娑的雨声仿佛依旧暗示着什麽。
但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看到妹妹,谷澄心正趴在自己的床前打着瞌睡。
从宁萤所说的异常者才能到达的虚空境界之中脱出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
但是那时候还是被妹妹和肖佳绪她们b问个不停。
到底去哪里了呀?谷澄月怎麽可能说出一个连自己都不确定的答案。
所幸的是,秦yan司及时来解围了。
「我就说嘛,肯定是脑子烧坏了乱跑出去啦。你们也不要瞎担心啦,让他好好躺着就是。」
「是啊是啊。」谷澄月看着两位似乎正在气头上的nv生,弱势地附和着。
「真是拿你没办法呐,哥哥。」
但是,尽管这样,谷澄心也还是坚持陪在了谷澄月的身边。
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嘛……如果自己的妹妹真的是这样的话,即使是失去一份缘也值得——吗?
想到这个的谷澄月心里一阵失落。
这个世界线上的自己显然已经忘记了那个对自己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不……也许不是忘记,甚至可能根本没有遇到过她。
但是宁萤、愚者这麽说过。
「世界会清理有关lost的记忆那是当然。但是我们异常者却还是特例。尽管记忆也会被清除,但是如果找到积累下羁绊的场所的话,就有可能想起那些曾经可能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
羁绊……场所……但是应该还是缺乏一点东西。
谷澄月悄悄地小心翼翼地下床,不惊扰到谷澄心,坐到了他的写字台上。
羁绊+场所+?=回想起来
列出了这样的式子。
这个问号所代表的意义究竟是什麽?
如果用文学最常用的写作三要素来看的话。
羁绊=建立起了非常深厚的羁绊=做了什麽事
场所=地点
回想起来=事件的结果
那麽?就应该=建立羁绊对应的人物+做这件事对应的时间。
写到这里,眼睛又是一阵刺痛。
b刚才的感觉还要更甚。
果然高烧刚退就用脑过度对身t伤害很大吗……
无意间抬起头的谷澄月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桌面上的镜子。
自己的左边瞳孔,不知为何变得血红。
「这就是……异常者的证明吗?」
用套话一样的话术从宁萤那里套出了很多情报。但有关异常者这一重要概念似乎还是没有解释清楚。
首先根据她後来交代的一些事情,这个世界似乎存在着三种能力者——大多隶属目录的超人,大多隶属乌托邦的异能者,以及一盘散沙的异常者。
并不是所有的异常者都加入了里二十二人这个组织。而且这个组织本身也是一盘散沙。从宁萤的话里来看,似乎成员之间基本都不互相认识,只靠着愚者进行牵线交流。
创立这个组织的人真是个鬼才。谷澄月在听到的同时就想这麽吐槽了。
但是,却有一种微妙的归属感。
一想到除了宁萤和自己之外还有11个人,谷澄月就稍稍有些兴奋。
关於以上的三种能力者,超人的场合似乎是极限特化了自己的身t强度;而异能者则像是魔法师或者中的超能力者一样的存在;异常者则更偏向於观测者,虽然也拥有一些能力但是b起能飞天遁海移山造物的异能者来说是弱了许多的。
宁萤在这里附加解释了。
为什麽主要是这两个组织?
一般来说,国家和国家的重要秘密执行机构也会雇佣一些或者培养一些超人或者异能者。但是,目录和乌托邦都不约而同地有着很强的排他x。所以尽管会有零散的异能者或者超人隶属於其他组织,却不会构成很大的问题。
而异常者就不一样。就愚者·宁萤而言,她仿佛是一个异常者的牵线人,但是不会做出太多约束成员的事情,所以组织到现在连一次像样的例会都没有。
目录和乌托邦的具t情报,宁萤也不知道很多,只是提醒了谷澄月。
「不管是目录或者是乌托邦,如果被抓到了,没有其他办法的话只能立刻自杀。他们都拥有着调查脑内记忆的办法。一但被发现保有其他轮回的记忆,就只能变成活的标本供他们研究了。不过……自杀到底只是最後的办法。就算是我们异常者,习惯了si亡的感觉也是非常讨厌的事情。」
话题回到异常者的问题吧。
事到如今不可能回去问宁萤「究竟异常者到底是什麽。」
但是,到这份上,谷澄月自己也能大致明白了。
首先,异常者最主要的特徵是可以保留自己si亡的世界线的记忆。
其二、异常者通常也拥有异能。根据这点来看异常者其实只是异能者的一种分支。
其三、异常者的身t的某一部分会异质化,化为非人之物。
异质化的躯t部位不定,像宁萤那样是长发发尾的也有,像谷澄月这样在瞳孔里的也有。说不定也有能控制自如,让生活不受影响的异常者存在。
尽管信息量很大,但是却还不是不能理解。
只剩下一个疑点。
「为什麽我忘记了呢,我身为异常者的这一件事?」
「哥哥……?」
「啊,澄心,已经醒来了吗?现在还很早,再睡一会也可以哦?」
妹妹r0u着惺忪的睡眼,似乎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但是她看到谷澄月已经坐在书桌前,微妙地开始有些生气。
「哥哥真是不珍惜身t……明明高烧才退,就那麽早起来写东西。真是的,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不照顾你了哦?」
这时候谷澄心看到了谷澄月那血红的瞳孔。
「哥哥……你的那只眼睛……?」
「啊,这个啊——」
谷澄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他不忍心欺骗自己的妹妹,但是却无法说出实情。
谷澄心凑上来仔细地观察了几秒钟,然後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是红眼病或者什麽呢。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不过,昨天也是发了高烧,今天才变成这样的,不去一下医院真的不要紧吗?」
「我倒是觉得我的身t没有什麽不好哦?」
「是吗……那哥哥,你需要我借给你一个眼罩吗?」
「眼罩吗?总觉得不好意思戴那种东西。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似乎有为这种时候做准备。」
「……?」
谷澄心不明白他所说的话的意思。
谷澄月其实也不明白。为什麽自己会有为这种时候做准备。
只能解释为,自己以前身为异常者的时候考虑到了这种事情。
他从自己写字台上的某个ch0u屉中取出了一个眼镜盒。
那里面安静地躺着的——是一个看上去度数很低的,很薄的白框眼镜。
为什麽谷澄月会有这种东西呢?
明明从来没有得过近视,也从来没有戴眼镜的需要。
但是,这幅眼镜,却意外地合适。
本来就是文艺冷静系男子的谷澄月,戴上眼镜之後显得书生味更浓了。
不过……谷澄月在意的却不是这种东西。
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睛里流出。滑落,濡sh了眼角,在他那清瘦的脸上留下两道痕迹。
好奇怪,为什麽,只是戴上就会这麽的悲伤。
仿佛心中空了一块那样的失落。
——是吗,
——原来,
你一直陪着我啊。
谷澄月的眼睛剧烈的疼痛起来。使得他不由得想要伸手去捂住那只已经变得血红的左眼。
但是就在那疼痛一瞬之间,他看到了si。
那是熊熊烈火燃烧下的房屋。是自己的屋子被破坏殆尽的最後模样。
无数的划痕,无数的伤刻,无数的si。
「澄月……救……我……」
他仿佛听见了谷澄心绝望的呼唤。
仿佛是他的眼睛在告诉他那是他将会到达的未来。
要逃离才行……
一定要逃离那样的未来。
这样想着,他拉着谷澄心的手跑出了自己的家门。
10月16日5时04分,小雨。
「哈……哈……」
谷澄月实在是不擅长运动。
仅仅是拉着妹妹跑了几百米就开始气喘吁吁。
「哥……哥……哈……慢一点……我……我也……快到极限了……」
「是吗……那麽……我们休息一下。」
晚秋的清晨,天还很黑,只有昏h的路灯还点亮着两人前进的道路。
道路两旁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在清晨工作的街道的清洁工人还在拿着大扫帚打扫着街道。
平时见不着的鸟儿也仿佛不怕人一般地落在地面上,叽叽喳喳的鸣叫声混杂着扫帚扫地的唰唰声和细雨的淅沥声构成了这姬丘市的清晨的全部。
而这平静的景象似乎是被两人的急促所惊扰。
「哥哥……真是的,为什麽突然从家里跑了出来啊?家里门还没锁呢……」
「…………」
「昨天的哥哥也很奇怪哦?突然昏倒在自己的床上……突然从我的膝枕上消失,又突然一个人回来……让我很担心哦?」
尽管甯萤没有说,谷澄月也不可能去问属於自己,theoon的异能是什麽。
但是,通过刚刚戴上眼镜的一瞬所看到的景象。
谷澄月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所谓的未来视。
所以……自己一定要尽快了结掉才行。
「哥哥……你是不是惹上什麽麻烦的事情了?如果有那样的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哦?」
谷澄月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紧握了手中谷澄心那娇小的手。
「抱歉……澄心,相信我好吗?虽然我现在什麽都不能说……但是……只有你……只有你也好,相信一下我的判断,好吗?」
「嗯……我知道了。既然哥哥都这麽说了的话。」
两人默默地走着,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
谷澄月产生了一种错觉。
如果只是能够守护住现在这一点点的,小小的,从未t验过的幸福的话。
是不是什麽异常者,里二十二人,lost什麽的,不管也无所谓呢?
就是这样安稳的,平和的,自己所期望的未来。
如果能一直这样保持下去的话……
如果能一直这样不被其他人打扰的话……
如果自己和自己的妹妹能一直这麽生活下去的话……
如果……
雨点逐渐开始变大。悉娑的雨声,开始变得陌生起来。
两人出门都没有带伞,再加上现在已经是晚秋,又是清晨,空气变得异常sh冷。
「哥哥……我们……就一直这麽下去,真的可以吗?」
雨点打sh了少nv的衣服,两人间些许粉红的气氛使得少nv的呼x1稍稍有些粗重了起来。
「澄月■■……我们……就■■这麽下去,真■■以吗?」
脑中响起了似曾相识的老旧的电视机般沙沙作响的声音。
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开始闪烁,开始变得虚幻。
天空中掉落下来的雨点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有些微红。惊扰得鸦雀齐飞,在空中发出一阵阵不详的哀嚎。
雨点打落了道路两旁常青树的树叶,被这晚秋的寒风吹起,在两人的面前飞舞、落下。
但是,错觉终究只是错觉。
就像是甜美的梦境终将会从中醒来一样。
就像是绚烂的泡沫终将会破灭消失一样。
这扭曲的幻梦,必须由他亲自打碎。
计算着距离已经离开家大概一千多米了。谷澄月停下了脚步。
「抱歉……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诶…………?」
「你……不是我的妹妹,谷澄心吧?」
谷澄月放开了两人牵着的手,冷冷地朝着眼前的人说道。
「真是讨厌啊。哥哥,你在说什麽呢……我就是我哦?怎麽可能是别人呢?」
「我也是……如果你是我的妹妹的话。那该是多bang的事情啊……但是那却是不可能的。」
眼前的妹妹终於把脸上的笑容卸去。
「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哪里,我的role-py出了问题?」
——啊啊……不用你说,我也会说出来的。
「理由有三个。」
其一:
「你的话,自相矛盾了。」
「不。哥哥才是,一直照顾我的人。我都知道的哦?哥哥每天都要一个人打工到10点才回家,那也是为了我们的生活经费吧……我全部知道的……」
「哥哥你在说哪里的姬啊。我可是有好好每天上学,有每天去咖啡屋·秀森,帮哥哥你做事的哦?哥哥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呀,怎麽这些都不记得了?」
「为什麽知道我是一个人打工,却还要说每天帮我在咖啡馆做事呢?这是矛盾其一。但是却也不是不能理解。首先……我们要讨论一下,这个世界线到底有什麽不对劲。」
眼前的妹妹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大概想要扮演一个我没有遇见过某个少nv的世界线上的妹妹。来达到完全抹消我在这个世界线上对那个少nv的记忆的目的。所以你会想办法取代那个少nv在我的生活中的角se,想办法把她的消失解释成lost的结果。所以可以让我认为我忘记她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才会犯下前後矛盾的错误。」
谷澄月说着用手提了一下他所戴的眼镜。
「但是那也是你的第二个错误。那便是——我并不是没有遇见过那个少nv。尽管我现在关於她的事情一点都想不起来,但是,那应该是你的杰作吧?她其实并没有成为lost。其关键就在於这一副眼镜。」
「但是……那不是你的眼镜吗?」
「对我不了解的人可能会觉得我这种书呆子一定会有戴眼镜,而且这副眼镜还意外地合适,但是,它却是那个少nv留给我的线索。」
是啊——如果没有遇见过她的话。
自己又怎麽会拥有这种从她那里接受而来的东西呢?
所以看到这副眼镜的时候,谷澄月所流的眼泪。
那或许也有因为遗忘了她而产生的罪恶感。
但是,那更多的是——对於自己处於虚假的美梦中的悲伤之感。
「最後,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你所犯下的致命的错误。在这里帮你回想一下我发给澄心的短信吧。」
「我很快就回家了,不要担心。——澄月」
「那条短信有什麽问题吗?」
「是,没什麽问题,但是,这才是问题。」
「…………?」
「我的妹妹……谷澄心和我都是以名字互称,把我叫做哥哥什麽的……一次也没有过。即使是一年前,我没有遇见过她的世界线,这一点,也是绝不会改变的。」
「是吗……这不是,完全暴露了嘛。」
她苦笑着,转身,随後撕开了自己的假面。
「但是——毁坏我梦境的代价,我,要好好回收哦?」
眼前的少nv已经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妹妹。已经不再是她所制造出来的那个虚伪的梦境中自己那t贴可人的妹妹。而是一个有着残忍的笑容的长发nv子。
「我是乌托邦所属,组织序号117号,神崎乐园大人赐名造梦者的夜见梦子。我,对毁坏我梦境的人,还是稍稍有些严厉的哦?」
「是吗……但是已经不要紧了。因为——」
因为——我已经建立了那个少nv的存在理论了。
「我是乌托邦所属,组织序号117号,神崎乐园大人赐名造梦者的夜见梦子。我,对毁坏我梦境的人,还是稍稍有些严厉的哦?」
「是吗……但是那已经不要紧了。因为——」
知道了自己牵挂着的那位少nv是存在着的谷澄月,绝对没有放弃战胜眼前乌托邦派来的刺客的希望。
——她的存在理论已经建立。
何为存在理论?这大概又是一个非常难解释的名词。大概只有知道lost这一现象的里二十二人才会去拼命解释这一概念。
存在理论分为三点:存在要素、存在方式、存在意义。
简单地用非学术x的话概括的话。那就是作为什麽存在,怎样存在和为了什麽存在。并不是只有哲人才会去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在将要失去那些自己的存在的人——lost的物件,也不得不将自己至今为止存活下来的所有时光概括为这三点。
而那位少nv交给谷澄月的那一副眼镜……真的就只是一副眼镜,却包含这上述三点的全部。
即——
「她作为我的後辈而存在。」
「啥……?」
「她支持着我而存在。」
「突然说什麽……?」
「她……为了我们的明天而存在。」
「这就是这幅眼镜告诉我的东西,这就是她的存在理论。……虽然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罢了。但是我知道了她还存在着,这就足够了。」
「是吗……你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了啊,但是不要紧,我——被称为造梦者的我,会好好用我的梦境来款待你的。」
她的话音未落,谷澄月的视野就完全堕入深黑的黑暗。
3年前,x月x日,早上7时
谷澄月茫然地看着自己欢呼雀跃着的妹妹,以及那依旧健在的父母。
「……?」
「澄月……爸爸妈妈他们说要带我们去郊游哦!真的是很难得的机会呢。平时他们都在研究什麽脑科学什麽的,一点时间都没有,这次竟然有了时间哦?呐……澄月,你会跟我们一起去的吧?」
住手……不要……
谷澄月点了点头,安静地背上自己当做旅行包的书包坐上了汽车的後座。
他牵着妹妹谷澄心的手,似乎以此来获取仅存的安全感。
「为什麽澄月今天一天都闷闷不乐呢?明明是那麽好的,那~麽好的促进感情的机会。」
住手……不想回想起这个……
「澄月也是,该好好哄哄妹妹啊……真是的,叛逆期提前了吗?」
「是啊,前一段时间还在看《荷马史诗》来着,真是早熟的孩子啊。」
父母和妹妹谈笑风生,丝毫不知道他们之後的命运。
在谷澄月那血红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坐在前驾驶座的父母二人被迎面而来的车装得遍t鳞伤的未来。
想要伸手去制止的时候,却被夜见梦子的手拦住了,她露出狡黠而残忍的笑容。
「哼哼哼,这里可不是什麽能改变过去的地方。到底只是你在我这里的梦境罢了。」
而就在这时,汽车相撞,发出剧烈的响声,轰鸣声,爆破声,惨叫声不绝於耳。
明明是在别的车道的汽车,却y是将车头调转向了谷澄月一家人的汽车。
仿佛是蓄意谋杀般的交通事故。
所幸……只有谷澄月的父母身亡了。
灵堂前。
谷澄月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谷澄心看着他的眼神。
「澄月……你明明知道的,为什麽都没有说呢?」
那是,冷漠至极的,看向无关者一般的眼神。
那是,充斥着悲伤,却无法向任何人诉说的眼神。
「…………」
住手……我不想再看了……
「澄月……明明你知道未来……却还是做了这种事情,你……希望爸爸妈妈他们si吗?」
「我叫你住手啊啊啊啊!!!」
谷澄月的大吼声,似乎是惊扰着幻境,使得世界变得不安定了起来。
「哦……?相当有趣的记忆呢。可以的话真想带回乌托邦去,拆开你的脑袋好好研究一下啊。这真是非常的……非常的可惜。明明我的扮演b你真正的妹妹好得多了……」
从夜见梦子给予谷澄月的幻境脱出之後,谷澄月旋即选择转身逃跑。
该说不愧是异能者……竟然能让他想起自己埋在最心底的记忆……
这下不是只能想办法赢了嘛……
如果落入夜见梦子的手中,结果就只有像她说的那样被开颅解剖或者做实验的标本了……到时候自杀都成困难。
他因为惊慌跑出家门而忘记换的拖鞋踩到了水塘,溅起了一身泥水,但是他也毫不在意地继续跑着。
对於谷澄月来说,自杀还不在讨论范围之内。尽管他的记忆中他已经两度si亡,但是却还没有习惯si亡。习惯si亡……对异常者来说也是一件疯狂的事情。
「哈……哈……」
跑到了某个无人的小巷子里,凭藉着自己生活在姬丘市多年的经验,如果那个夜见梦子就这麽追来的话,他完全可以凭藉这个巷子里如同回肠九曲般弯弯绕绕的地形躲开她的追杀……而在那之後和宁萤在两人的集合地点汇合的话,就可以解开这一次的危机,然後再考虑营救妹妹的事情。
但他欠缺了很多应有的考虑。
b如说——
「b如说——这里依旧是我的梦境呢~」
不知何时,宛如鬼魅一般的夜见梦子已经出现在了谷澄月的身後。
然後,她用一把不起眼的匕首t0ng入了谷澄月的後背。
极其普通的匕首,但是,痛楚却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那麽严重。
血和r0u被撕开,拉扯——断裂——神经之上传来的是无尽的疼痛。本来的话仅仅是一把匕首是造成不了这麽深刻的感觉。但是,在这个梦境之中,似乎只有疼痛被完全地放大了
似乎有什麽不可抗力将谷澄月的jg神完全地牵扯住了。使得就算两度si亡的他t验到了b起si亡还更甚的痛苦。
「好啦,我不是说了嘛,我对毁坏我梦境的人……真的是,只有一点点地‘严厉’哦?」
夜见梦子那残忍的笑容宛如谷澄月的梦魇一般。
她用那纤滑的手指抚0着谷澄月的脸颊,谷澄月却依旧疼痛地不能动弹。
「呐……哥哥……再一次陪我进入那美妙的梦境吧。再一次作为我的哥哥,再一次……让我们之间产生那禁断的果实。将其他人,将你的目的都忘记吧……届时,那个世界将只有我们二人。」
「咕……那……还真是……诱人……」
「那……」
「但是……容我拒绝。」
「切,这就是你们国家的人所说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吗……那,你的记忆,我就再一次品尝了哦?」
谷澄月的眼睛此时再次疼痛起来。血红之se,染遍了他的视野。
这是,异常者的证明。是异常者的异常的果实成熟,落地的证明。
也就是——异常者的异能觉醒的证明。
「没有那个必要了。」
谷澄月微微闭眼。
是吗……托了她的福,反而是将过去身为异常者的某段记忆想起来了。
「夜见梦子……似乎我还没有正式地和你打过招呼。我是里二十二人所属的,组织de:theoon,血月或者说镜花水月就是我。」
「里二十二人……异常者……神崎乐园大人的重要通缉清单上的这个组织,本来只是针对theagi做出的行动,没想到钓到了一连串大鱼呢。」
夜见梦子说着又从不知何处掏出了另一把匕首。准备朝向谷澄月刺来。
「是吗……那麽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钓谁吧。」
谷澄月睁眼。
那血红的瞳孔,仿佛连通了天上不知何时出现的血se月轮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场所:选定。已匹配。
时间:选定。已匹配。
羁绊:仍有残留。已匹配。
关联人物:未匹配。
关联人物,幻想构造。匹配。
全条件匹配。镜花水月——启动。
在谷澄月的面前突兀地出现了一位白se短发的少nv。
她有着漂亮的蝴蝶发饰。简单而美观的白se连衣裙。以及一双跟不算太高的高跟鞋。
她的出现,像是从无到有般,一点点,一点点地由周围的元素所构成。
最後凝结成的绝美容颜,可以使任何一个nvx惊叹自愧不如。
「是您在叫我吗,我的……创造主。」
「不……不可能……在我的梦境中,应该只有我是梦境的主人才对,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在我的梦境之中反过来支配造物什麽的……闻所未闻……就算是找遍我们乌托邦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能力者。」
夜见梦子握紧了匕首,摆出了应敌的架势。而白发的nvx,则只是轻轻微笑。没有理睬她那敌对态势。
「我重复一遍,是您在叫我吗,我的创造主先生?」
「是的,时未。虽然我不是你的创造主……只不过你的创造主正好是我想拯救的人而已,但是是我在叫你。这里……大概也是幻境,是那边的梦境使所召唤出来的境界,所以,我只是想要脱出而已。」
「是吗,承知了,和她同为创造主的创造主先生……我也没打算杀人就是了。」
但是夜见梦子的匕首已经从某个刁钻至极的角度朝着白发nvx——朝着时未刺来。
而且这架势下,看起来还有第二,第三次的连击,足以将时未的所有退路全部封禁。
但是,时未却只是轻笑着。任由她刺入。
匕首确实地紮入了她的身t,但是却像是紮进了纸片里面一样,没有任何的内容物或者是血ye流出。时未也不曾产生任何痛苦的表情。
「这里可是梦境哦?像这样的刀子,它的杀伤力和危害x都由梦的主人决定。但是……我可是幻影哦?由那边的澄月先生的友人创作的作品里衍生出来的幻影。幻影是不会拥有疼痛的。也不会拥有情感。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唔……怎麽可能……我的梦境,竟然无效……?」
「幻境和梦境,终究就只是泡影一样的东西……希望你能明白……不好意思,我也是幻影,好像也没有那个说教的资格呢。但是和梦境同质的我,迟早会接管你的梦境,夜见梦子小姐,不考虑自己把梦境解除吗?」
但是夜见梦子那如同梦魇般的微笑却仍未从她的脸上消失。
这让谷澄月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真的要我解开梦境吗……?有时候真相往往b谎言要残酷哦?」
谷澄月不明白眼前的敌人到底在盘算着什麽能将局势翻转的办法。
如果梦境解除,则他必然会胜过她的理由有三个。
其一、夜见梦子是造梦者,她的异能多半和梦境有关,如果不止那个的话顶多再有记忆c纵相关的能力。但是那个记忆的c纵显然限制很大,不然的话自己肯定连察觉到她是假妹妹的理由都会忘掉。失去了梦境的她的威胁实在不大。
其二、自己这里的异能。镜花水月,并不是简单的幻象系能力。如果按照谷澄月的理解的话,反倒是可以有很大的生效范围——也就是说,用自己的存在理论构筑系统来解释这个能力的话,并不止能做到创造出一个持续短时间的幻象,理论上,反过来创造迷惑敌人的幻境也是有可能的。
其三、自己的异常完全生根之後,谷澄月大概理解了甯萤之前无意间提到的「异常者会在此集合」是什麽意思了。异常者会觉醒一种特殊的观感,类似於开了yyan眼,但是只能捕捉到同为异常者的他人的气息。这个气息的强烈程度似乎和其人的异常深度息息相关,而且发动能力的时候也会加强这个气息。也就是说,宁萤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自己的信号,正在赶往前来营救自己的路上了。
综上所述,谷澄月找不到任何自己败北的可能。
「笨蛋,你忘记你本来的目的了吗,谷澄月!」
宁萤在这时赶到,看见僵持着的三人,瞬间明白了事态。
「我……本来的目的?」
「你特地跑开家那麽远是为的什麽?」
是吗,果然。目标是自己的妹妹吗……?
时未在获得了谷澄月的授意之後,伸出手触0了并不算乾净的地面。她的存在与梦境便同时崩裂。
宁萤二话不说拉着谷澄月跑了起来。
这次是往谷澄月的家里跑去。
但是……显然乌托邦他们早已来过了这里。
谷澄月的家,变得一片火海,在熊熊烈火之中,谷澄月听闻到了自己的妹妹那绝望的呼唤声。
「……澄月……救……我……」
可恶……
可恶……
为什麽自己要拥有未来视这种在这种故事里最没有用的能力啊!
想要冲向火焰深处的谷澄月被身後宁萤的手给拦住了。
「这个轮回已经没有希望了……走吧,我们去下一个轮回。」
「下一个……」
噗哧。
血红的刀刃从背後穿刺了谷澄月的心脏。
「为什……」
「你……还没习惯si亡吧。所以,我就不勉强你自杀了。」
甯萤将cha在谷澄月身上的剑拔出,飞溅起的鲜血直冲到她的脸颊之上。
然後,闭上眼睛,自刎。
10月15日早上6时30分
谷澄月从痛苦的梦魇中醒来。
好痛……没想到心脏被刺穿竟然是这样的感受。
可恶,有机会一定要找宁萤报这一剑之仇
「才提早了十几分钟吗……现在的澄心应该还没有被掉包吧。」
这时候他刚想开窗透透气,却看见宁萤紧贴在窗子外面窥视着屋里。
「……你别这样吓我行吗?」
谷澄月无语地打开窗户,只见宁萤轻巧地跳下,落地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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