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态度上的转变,还有他身上的气质,安达琴织若是比喻的话,之前的东野白棨给人一种狐狸的感觉,虽然有时候很狡猾,但并不会让自己有危机感。
可现在的东野白棨总会产生无形的压力,安达琴织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入了虎口的羊,如果不赶紧找个借口离开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就走不掉了。
安达琴织怔怔地看着贝尔摩德,她强忍着心中的惧意,走上前,紧紧抱住怀里的文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是白棨哥,对吧?”
贝尔摩德挑眉,这个看起来单纯的小姑娘这么敏锐吗?她本想打消安达琴织的戒心,只不过话到嘴边她又改变了主意。
“你觉得我会是谁?”
贝尔摩德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声音也无限压低,透露出一种阴森的感觉。
安达琴织汗毛都要竖起来,她的瞳孔微微放大,看着缓缓凑近的贝尔摩德,小腿控制不住有些打颤。
她咽了口口水,坚定了自己的声音:“你可以是任何人,但不会是东野白棨。”
东野白棨不是个称职的好艺人,但他是个称职的好上司,他能给自己一个接触这个行业的机会,还愿意让她在工作时间去参与公司的培训,看得出来,东野白棨是真心希望自己以后能够有更好的发展。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装作不认识自己,甚至还用如此冷淡的语气回答自己的话。
就算是开玩笑,这个玩笑也并不好笑。
贝尔摩德定定地看了几眼安达琴织,忽然她就笑了,笑得十分愉悦。
“你很有意思,小姑娘。”
贝尔摩德看向安达琴织胸前的工作牌:“安达琴织是吗?我记住你了。”
她的眼里没有高兴的情绪,有的只是猎人发现猎物的愉悦感。
看着贝尔摩德离去的背影,安达琴织终于从那份压迫中摆脱出来,她脱力一般坐到地上,深深喘了口气。
最大的保护
她颤抖着手指想要联系真正的东野白棨,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这份不安在不断加重。
……
东野白棨在从鸟取赶回来的路上,听说了贝尔摩德要冒名顶替自己参加节目的事。同样是明星,东野白棨相信贝尔摩德能够轻松胜任——前提是她不搞出什么幺蛾子。
红林雅子自己帮她请了假,因此贝尔摩德是不可能在公司里见到她的。
但是东野白棨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这一点让他有些苦恼。直到快抵达米花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了安达琴织。
他见安达琴织一直在刻苦学习,便没想着打扰她,就把她扔在公司里,之后自己多灾多难的手机换了好几回,他有好一些人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存回来,这其中就有安达琴织。
难怪他总感觉自己身边忽然安静了不少,原来自己在安达琴织那里已经失联好久了。
东野白棨讪讪地停下车,拿出手机,准备回想安达琴织的电话号码,就在这时,贝尔摩德再度打电话过来。
是拍摄节目出了什么问题吗?东野白棨皱着眉,接过电话,另一头贝尔摩德的声音显得十分高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的小经纪人这么有意思。”
东野白棨心中一沉,不好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
他第一个经纪人自杀的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
“你见到她了?”
东野白棨假装不在意地说道:“随便在刚毕业的大学生里找的,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东野白棨阴阳怪气道:“渡边先生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贝尔摩德听着东野白棨毫不在意的语气,忽然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现了错误。从安达琴织的表现来看,东野白棨应该和她关系不错,既然如此,他这个冷漠的态度就耐人寻味了。
究竟是安达琴织在撒谎,还是东野白棨在刻意误导呢?
贝尔摩德决定再试探一下,她语气莫名地说道:“我记得你之前的经纪人换得很勤快,这一次怎么这么久没动静?”
东野白棨沉默了一下,随后轻笑:“说的没错,是你提醒我了。”
他挂断了电话。
那个早就拟好的辞退信他还好好保存着,不过现在看来那封信是保存不住了。
虽然心中很抱歉,东野白棨还是立即回到自己目前的住处,将那封信拿出来,随后联系上还在公司的安达琴织。
“出来见一面吧。”
东野白棨如是说道。
安达琴织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确定这个是真的,她才缓缓开口:“好。”
至于其他的事,她只字未提。
两人还是约在经常去的小咖啡馆,东野白棨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来,没等多久安达琴织就来了。
东野白棨看着安达琴织,有段时间不见,她似乎真的变了一些,不再总是咋咋呼呼,而是直接坐下来,缓缓叹了一口气。
她仔细打量面前的东野白棨,这个人没有那份恐怖的压迫感,可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很凝重。
“白棨哥,我刚才……”安达琴织想说自己遇上了一个假扮东野白棨的人,可话到嘴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东野白棨看着安达琴织的表现,就猜到贝尔摩德估计把她吓到了,东野白棨心中感到有些抱歉,不过他还是下定决心,将一封信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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