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医生脸色有些发白,他恍惚听见自己指关节在嘎吱嘎吱作响。
“既然如此,那我等着你向boss汇报的结果。”
东野白棨眼里满是威胁,随后就这样带着满身的血迹离开了别馆。
在走出去的一瞬间,他感觉肩膀上一空,仿佛那道无形的枷锁终于卸了下来。大雨已经停止,夜空仍是一片黑暗,只不过东边的天际隐隐泛起鱼肚白。
东野白棨找到停在树林里的车,怀着满肚子心事,驾车离去。黄昏别馆里的尸体会有组织的成员去清理,这一点不用东野白棨操心,光医生身为目前别馆的主人,会将一切都处理好。
虽然很可惜没有见到boss的真容,不过东野白棨得知了光医生的秘密,以及他的另一个同伴,倘若能撬开他的嘴,弄清楚当年他们在谋划什么,或许也就能揭开boss的真面目。
这里面一环扣着一环,东野白棨想要达到最终目的,还要徐徐图之。
他开车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那支黑金色的钢笔从口袋里掉出来。东野白棨看着钢笔上展翅欲飞的小乌鸦,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来了……
而在东野白棨离开之后,黄昏别馆内,光医生闻着浓烈的血腥味,却没有丝毫皱眉,他认真地拿着钢笔,在病历本上奋笔疾书,似乎在写什么重要的报告。
写完之后,光医生小心翼翼将钢笔收好,最后合上病历本,眼里满是完成报告的兴奋。
病例本的封面上写着东野白棨的名字,以及一个匪夷所思的标题:催眠与心理暗示。
……
乌鸦小七
由于贝尔摩德还在借用东野白棨的身份,东野白棨只能继续在夏威夷度假,同时住进了组织的安全屋内。
他简单地和白马警视总监汇报了一下任务进程以及自己的推测,白马警视总监也没说什么,只是要他万事小心。
东野白棨心中自嘲,若他上司得知自己将黄昏别馆里的人全杀了,恐怕就不是嘱咐自己小心,而是直接下逮捕令了。
不,也不一定。东野白棨回想起自己和白马警视总监初见时的情景,神色晦暗不明。
能够爬上那样的高位,没有谁是完全干净的,不过白马警视总监的确称得上干净,因为那些不干净的事情有人帮他做了。
正回忆着,东野白棨待着的安全屋门被人敲响。能够找到这个位置的人,不是组织成员就是警察,而不管是二者中的谁,东野白棨都丝毫不惧。
他打开门,只见面前站着一个一身黑的人,虽说这一看就是组织的制服,只不过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木箱子抱在胸前,那模样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宅配人员。
“……”东野白棨看着那人将一张快递签收单递过来,沉默了一瞬。
现在的组织成员还开办物流服务了吗?东野白棨怀着复杂的心情接过签收单,看了眼上面的寄件人:光医生。
东野白棨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差了起来。
一旁负责配送的外围成员瑟瑟发抖,他很担心面前这个代号成员一个不爽就拔枪将自己干掉了。
他听说组织的代号成员就没一个好相与的,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早知道他就不接这个任务了,谁能想到这么轻松简单的任务会有性命之忧?
东野白棨完全不知道面前的外围成员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下,只摸出光医生给的钢笔,他只好用这支笔签了名,冷着脸看向那个成员:“还不快滚?”
现在只要一拿起这支钢笔,东野白棨就会回想到那天黄昏别馆发生的事,那种难以形容的异样感宛如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东野白棨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他还是将钢笔收进口袋里,脱离了视线,他才感觉好很多。
外围成员立即点头,连滚带爬地跑掉了,只留下东野白棨一个人盯着地上的木箱子发呆。
光医生给他寄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按照上次的说法,他会将黄昏别馆的事详细汇报给boss,包括东野白棨杀死了boss心爱的小乌鸦,这几天,东野白棨已经做好了接受处罚的准备,结果出乎意料的是,boss那边毫无动静,直到今天光医生寄过来一个木箱子。
东野白棨皱着眉,试探性地敲了敲木箱子,过了半晌,里面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
活物?
东野白棨拿出匕首,将封箱的胶带划开,随后谨慎地将箱子打开。
“嘎——!”
一道白色的残影直直冲着东野白棨的脸飞出来,东野白棨下意识想拿匕首砍过去,在看清是个什么玩意后,他的动作停滞住,任由这个小家伙稳稳站在他的匕首上。
是一只乌鸦,而且还是罕见的白色亚种。
东野白棨和乌鸦圆溜溜的眼睛四目相对,沉默,几秒钟后,他以一种抓鸡的姿势,毫不留情将乌鸦给抓了起来。
他不顾乌鸦的惨叫,给它全身摸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设备。
东野白棨还不放心,直接攥住鸟头,试图扒拉它的眼睛。
“嘎啊——!”
白色乌鸦奋力反抗,用尖嘴狠狠地啄了啄东野白棨的手。
东野白棨没去管被啄破的手指,而是看着暴怒的乌鸦,陷入沉思。这只乌鸦身上没有安装任何监视的设备,那光医生把它送过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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