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宰治一定知道。
港黑的游击队追杀“首领”这件事必不可能长期进行,而且他在此前也从未听坂口安吾和织田作之助提到过。
一方面估计是太宰治将这件事瞒的很严——毕竟不管怎么样“港黑成员追杀首领”听上去都很奇怪,有心之人必然会觉得奇怪,这件事传播地越小越好;另一方面估计是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被其他人知道。
因为没有加入到港口黑手党内部的缘故,他与太宰治平时的联络算不上密切,起码比不上坂口安吾和织田作那样能与他每日联系,一周只见到一次也是有的。上次见面是在两天以前,太宰治看上去一切正常。
也就是说,港黑追杀“太宰治”的事情,应该是就在这两天发生的。太宰治能够确认“太宰治”的出现时间,起码可以确认大致的时间,误差不会很大——也就是说在“书”中的发展里,太宰治同样是在玩家刚到这个游戏里没多久就知道了对方的存在。
换句话来说就是——“太宰治”原本准备做的事情,很快就被太宰治发觉了。
但太宰治也无法确认玩家出现的最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不然按照他的性格,他一定会选择自己直接蹲守在那里,说不定在玩家刚出现的第一秒就把人解决掉了。
——得先把太宰治的行动给拦住。不管是出于他的哪一个任务考虑,都不能让玩家那么快地死在太宰治的手中。
西海晴斗缓缓眨了下眼眸,目光紧放在眼前的“太宰治”上——这家伙,虽然的确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说不定能成为他的“刷分利器”来着。
“为什么不?”思绪不过在脑海中转过一两秒,西海晴斗从容自若地回答他的问题。
“被港黑的人追杀”——那他当然是要选择“好心”收留他啊。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道了他的“不怀好意”,“太宰治”当即打了个喷嚏:“啊啾——”
“先喝点热水。”西海晴斗给他倒了杯热水,推过去,“等下把身上的衣服也换完,再喝感冒药。”
“你有联络其他人么?这件事会不会是和港黑敌对的其他异能力者做的?”
西海晴斗眼眸闪烁了两下,问他:“无缘无故追杀首领……这件事听上去也太奇怪了。至少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听你或者织田作有提到过。”
前段时间织田作也搬了家,就搬到了他的隔壁,因此他们两个又成了邻居,织田作没和他提到,那就是说他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太宰治”这回又惊讶到了。
“首领”——是说他、也就是太宰治吗?但是《文豪异构》这游戏不是走的正篇的线吗?太宰治是怎么变成首领的?森鸥外又哪去了?难不成游戏bug的结果是他掉进了beast线里——但是也不对,按照“望月久留美”的意思,织田作和太宰治的关系也没变啊?
与这个炸裂的消息相比,“望月久留美”和织田作相识似乎也不是特别奇怪重要的事情了。
“怎么了,你很惊讶么?”没错过他的任何微表情,西海晴斗微微勾唇。
与戴上眼镜时相比,将眼镜摘掉了的望月薰要显得更为散漫肆意一些,也更为妖异耀目,浅灰色的淡漠眼瞳与右眼下的泪痣格外明显,带着似有若无、引人深入的危险性。
“太宰治”瞬间回过神来。
“织田作……”他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像是陷入了某种恍惚。
他看向西海晴斗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防备的探究:“望月老师为什么会突然提到织田作呢?”
这个称呼,“太宰治”只在跳楼前第一次试探性地向织田作之助本人提到过,结果还被对方给拒绝了:“没有理由被敌人这么称呼”——他是这么说的。
而除了“太宰治”之外,没人会这么称呼织田作之助,他们一般都是喊他“织田”或者直接叫他“作之助”,断断没有这么奇怪的叫法。
所以他的惊讶当然是有理有据、情有可原的。
“手机似乎在入水的时候不小心丢掉了呢,总之,大概暂时没有办法联系其他人了吧。”他说着,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可惜的神情。
……还挺会演。
西海晴斗在内心哼了一声。
这家伙,虽然不过刚打了个照面,西海晴斗已经确定了,他在他遇到的所有玩家里也是最会演的那一个了。
那他就陪他演。
“你忘了么?织田作就住在我隔壁。港黑出了这样的大事,不管是你还是织田作到现在都没能得知半点消息,不是很奇怪么?”
西海晴斗奇怪地反问他。
织田作就在隔壁?所以“望月久留美”和织田作是邻居——也不对,织田作应该是住在武装侦探社附近才对,而且他收养了那么多的小孩子,他住的地方绝不是在这里——“太宰治”在首领宰的记忆中看到的地点绝不是这里。
而且织田作现在在武装侦探社,不管是与他还是港口黑手党都是“敌对”,就算提起他们也不应该是这种平静的、理所当然的态度——简直就像他们本就是“朋友”而非“敌人”。
“太宰治”很快就做出来“合理”的判断——“望月久留美”在撒谎试探他?
他眨了下眼睛。
“那——望月老师现在要带我在这里等到织田作下班回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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