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鲤伴重新阖上右眼:“你是在说花开院源亓?”
“那一次是意外!”月野凌辩解道:“再说了,那家伙也不是我的朋友,并不能作为我眼光差的凭证!”
当时花开院源亓是打着奴良组合作伙伴的旗号来找他的,归根到底,自己被骗,他们滑头鬼要负一半的责任。
青年眼眸中“腾”地一下升起了愤怒的火苗,脸颊鼓起,耳垂浮上一抹名叫恼羞成怒的红晕。
花开院家的人,能跟自己的好友比吗?不要辱好友了行么!
“噗哈哈哈哈!”奴良鲤伴忍了半天,最终没憋住,伸出长臂勾住青年的脖颈,大笑出声:“这次算我错了,别生气了嘛~”
若菜对那几个小子的印象也挺好的,既然凌这么有信心,下次奴良组聚会,也叫上那几个人好了。
他会让手下的妖怪好好招待她们。
“不过凌偏心得怪明显的。”
奴良鲤伴抱怨道:“对人类小子的态度如此温和,对我和老爹动不动就上手打……”
“你这样我可是会吃醋的。”
更重要的是……
滑头鬼嘴角的笑意中透了一丝危险。
叫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那两个家伙,看凌的目光,可不是单纯是看友人的那种。
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有若菜了,并且很爱自己的妻子,但想到他青春萌动时期还未开始便宣布夭折的初恋,面对跟自己当初抱有同样想法的家伙,仍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审视的眼光。
首先是人类……嗯,很好,直接pass。种族不同,对方绝对没有希望了……等等!凌现在好像也许大概……真得在努力把自己当成人类……
寿命这点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只要凌停掉对方躯壳的时间,除非瞬间毙命,不然就算是冥府的家伙亲自来收人,怕也是没办法真地把人带走。
还有前一段时间的体育祭,那个没有用掉的心愿,这两个混蛋分明是在憋大招呢!
嘶——不妙啊……
“你吃个什么醋。”
月野凌挣扎着从奴良滑瓢的钳制中了挣脱出来,眼神里带着深深的谴责,道:“扪心自问,我跟你们动手什么时候真地下狠手了?哪次不是你们故意卖惨?璎姬后来都不想管你们了你们还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再说了,景光他们多贴心啊,还知道给我做小蛋糕吃。你们呢,我家里的和菓子莫名失踪哪次不是你和滑瓢的杰作?吃不了就打包带走说得不就是你们滑头鬼么?怎么?想反驳?先把你兜里那一把软糖掏出来看看再说吧,那明明是景光给我准备的!”
“别躲啊,你有本事顺手牵羊,你没本事承认是吧!奴良鲤伴你唔唔唔唔唔……别以为塞给我一块糖我就放过你了,你那些本来就都是我的!别拿你哄若菜的那一套来唔唔唔……再来一块也不好使,奴良鲤伴你不把所有的糖还给我,我跟你没完!”
青年的嘴跟机关枪似的,“叭叭叭”说个不停,把奴良鲤伴弄得无奈非常,直接站起身打开窗户,在月野凌反应过来之前捞起对方的腿弯,踩着窗框毫不犹豫跳了出去。
天上的圆月清辉如镜,周围没有一片云雾遮掩其光芒。
从十八楼一跃而下带来的失重感,迫使月野凌一手紧紧拉住肩上的组织,一手扒住奴良鲤伴保持平衡。
狂风呼啸而过,与空调冷气完全相反的热意,伴随着夏日里无处不在的潮气扑面而来,令青年感觉自己突然被一块浸了热水的毛巾袭击,呼吸一窒,忍不住一巴掌糊在了奴良鲤伴独特的后脑勺上。
“我没带门禁卡!”月野凌怒声道。
滑头鬼永远改不了动不动就拐人的习惯!
奴良鲤伴轻巧地落在对面商铺的房顶,然后借力再次跃起,几个来回停在了某处宅院的高墙上。
“安啦安啦~一会我送你回去。”
滑头鬼将青年小心地放在身边,对下面扬了扬下巴,示意青年:“为了表达歉意,夜行之后,我告诉你一个老爹的秘密,怎么样?”
诡异的迷雾静悄悄地向宅院内聚拢,鳞片摩擦地面发出的细碎声音,与若隐若无的低语传到青年的耳畔。月野凌顺着奴良滑瓢的目光,望向墙下,对上了一双双闪着不祥红光的眼睛……
说是“双”倒也不准确,因为有的眼睛不止一双,有的更可怜,仅有一只。
月野凌挑了挑眉,“你真的准备与东北地区的妖怪势力开战了?”
带这么多的妖怪过来,不打上一场委实对不起大家辛苦跑来一趟。
“应该说已经打完了。”
奴良鲤伴把双手揣进宽大的袖口里,笑道:“我不是说,来这里是因为人类官方的请求吗。”
月野凌顿时领悟了滑头鬼话中的含义。
“他们请求你来清剿这边的妖怪。”
“不愧是凌。”
奴良鲤伴身形一晃,再出现时,已经站在群妖之首,对墙上的青年伸出手,发出邀请。
“所以,要与我们一起,共同欣赏一下这片新打下来的领土吗?凌?”
“我发现城边有只猫又开的和菓子屋,看起来还不错。”
月光下,有着贵族的优雅与滑头鬼的痞气完美结合的妖怪大统领,微仰着头,满目中全是墙上如辉夜姬一般清丽青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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