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肯定地说:“不光是其他的阴阳师,就连妖怪,也不可能放任污秽成长起来。”
“没有意识,就等于不会藏在角落里躲避人类。被人类的电子设备拍到惹来麻烦,妖怪也没法完全置身事外。”
月野凌没有说的是,小妖怪喜欢利用污秽来让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但要是手下的污秽有强过自己的苗头,它们就会立即解决掉对方,以防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苏格兰和波本沉思。
按月野凌的意思,污秽是不需要列在警戒名单里的。他们的重心,应放在神明和妖怪的存在上。
不过,还有一点他们很在意……
“先生的家人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真的不会出现问题么?”
苏格兰道:“不是说,神明显现身形是要耗费神力的吗?”
自己早就想问了,髭切从他们回来开始,便不时地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盯着他,好像他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自己哪里惹到这位付丧神大人了?早上的态度不是还很客气么?
髭切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在月野凌开口解释前,先一步说道:“哦呀哦呀,苏格兰先生竟然会关心我们付丧神的问题,真是出乎意料……”
“我们这些跟阿路基定下契约的刀剑,是不受这条规则限制的。只要阿路基在,我们便可以一直停留在世间。”
茶金色的瞳孔注视着猫眼青年,不肯放过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阿路基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存在哦~”
所以,想独占阿路基的家伙,可是会瞬间拉满所有刀剑的最高仇恨值。
希望阿路基的朋友,能老老实实一直保持着朋友的身份。
苏格兰虽然泡在升腾着热气的温泉里,但此时仍感到背后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被发现了啊……
没有被髭切的眼神直接攻击到,可与诸伏景光抱有同样心思的降谷零:“……”
他知道幼驯染和自己一样,对凌有着特殊的好感。可既然选择进入组织做卧底,他们早已打消了与凌的关系更进一步的念头。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有一天,会以组织成员的身份,再次与凌相遇。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你们对我来说,也特别重要。”
月野凌一点没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反而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轻笑着打出直球:“我最最珍视的家人、朋友。”
周围蓦地一静,就连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好似也消失不见了……
庭院里的某一张小纸人翻了个身,上下检查一遍自己,确定身体彻底干透了后,从地上爬起,加入了排队的行列。
月野凌事先给它们准备好了储物符,就放在庭院内的石桌上,打理完后自己跳进去就行。
在快要走到储物符前,小纸人注意到温泉那边不同寻常的氛围,疑惑地抓抓自己的后脑勺……手太短没有抓到。
正当它想掏出一个问号,与同伴们讨论一下这是什么情况时,被后面等得不耐烦的小纸人一脚踹进了储蓄符里。
目睹了全程的月野凌:“……”
那么傻得小纸人,一定不是他剪出来的!
“先生!我泡好了,先回去休息了!”
波本黑皮下透着些许微红,骤然站起,披上浴袍便往住宿的房间走去。急匆匆的脚步,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苏格兰缓过神来,不由自主地眨了下双眼。雾气凝结在睫毛上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倏地滚落,融入温泉池水里。
赧然到不敢直视青年,苏格兰垂眸看着脚下的台阶,低声道:“先生,我也先回去了……”
接着转过身,紧随波本而去。
温泉池里,徒然间仅剩下了月野凌一人……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青年歪头,不解地问:“他们怎么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阿路基,是波本先生和苏格兰先生承受不住您的夸赞与支持。”
耿直的膝丸没有听出自家兄长意有所指的暗示,也没有发现波本和苏格兰不对劲的神情。他只知道月野凌夸赞了他们,但那两人却跑掉了!
膝丸忿忿不平地说:“能得到您的喜爱,是我和阿尼甲的荣幸。源氏重宝,绝对不会辜负您的珍视!”
髭切颔首道:“您的意志,就是源氏重宝前进的方向。”
脸上挂着无害地笑容,金发的付丧神在最后,仍不忘踩一脚两人,继续说:“他们这么早离开,可能是因为不喜欢洗澡吧?”
阿路基有严重的心理洁癖,自己和弟弟每次做完任务,都会尽快打理好自己,不把难闻的血腥味带到阿路基面前。
只要被月野凌定义为脏东西,未来很难能有机会再接近他……
“不会吧……”
月野凌犹豫着说:“也许他们只是……太想下班了?”
可他应该是帮助好友上班摸鱼的同伙,而不是好友需要顾忌的老板啊?为什么要躲着他呢?
零和景光真奇怪……
——
柴崎泉也在夜幕降临之时,就被月野凌贴上了昏睡符,设下结界保护在屋子里。等他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看到躺在他身边的柴崎幸康时,一把抱住失而复得的儿子痛哭起来……
月野凌,真的把他的孩子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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