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房间的拉门骤然间被人打开,膝丸焦急道:“阿路基!我和阿尼甲察觉到这里……有……妖……”
脱口而出的话越来越慢,直至消失不见。绿发青年眸光一凝,五指霎时握住腰侧的刀柄。
“啊呀~发现了一只滑头鬼呢~”
身后的髭切缓缓拔出刀,毫不犹豫向奴良滑瓢挥去。
果然,放任这家伙不管,是不行的……
现在都开始明目张胆地抢人了!
奴良滑瓢脚踩着窗框,此时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有闲情偏过头调笑道:“原来是鬼切和蜘蛛切呀!好久不见!”
说完,不等两人的回话,滑头鬼转身从窗口一跃而下。不到半秒,髭切挥出的刀光紧随其后,直接劈开了整面墙壁。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一众刀剑的目光,膝丸跑到断壁前,低下头查看下面的情况。
“跑掉了。”
滑头鬼的技能太难对付了,想逃跑的时候,连一丝气息都不会留下。
膝丸攥紧拳头,暗骂自己慢了一步,这么简单就让滑头鬼把阿路基带走了。
“你们在干什么?!”
压切长谷部冲了进来,看清屋内的情景后,沉声问道:“阿路基呢?”
在场的兄弟俩,直接无视掉了压切长谷部的质问。
他们最在意的是……
髭切收刀入鞘,茶金色的眼眸中跳跃着兴奋之色:“膝丸,我们多久没有斩妖了?”
三年来一直与历史修正主义者战斗,自己都快忘记,刀身斩断妖怪头颅时的触感了。
膝丸听出了兄长话中的意思,内心的杀意忍不住蠢蠢欲动,语调中毫不掩饰地透着血气:“啊……已经很久了,阿尼甲。”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跟那只滑头鬼一较高下……
压切长谷部对源氏两把刀,在对着什么暗号,没有任何兴趣。他现在最想知道,他那么大的阿路基哪去了?!
正当气氛逐渐紧张之时,膝丸眼角余光突然扫见,断壁旁的碎石下压着一张明黄色的符纸。
心下微动,绿发青年凭着直觉,想弯腰拾起。指尖刚触碰到符纸的边缘,那符纸便自动弹开了碎石,升到半空中……
“我去奴良组那边玩会,晚上八点记得来接我。”
月野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符纸中传出,成功安抚住了在场刀剑暴躁的情绪。三刃静下心,等待着月野凌接下来的话。
“到时候,不要欺负那些小妖怪哦~哥哥切~弟弟丸~”
拔剑弩张的气息瞬间荡然无存,宛如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髭切拍了拍外套上沾染的灰尘,眼神蓦地变回无害的状态,对膝丸笑道:“嘛嘛~既然是阿路基的请求,那就拜托你准备准备了,弟弟丸~”
膝丸呼出一口气,无奈道:“是膝丸啦!阿尼甲!”
“我知道阿路基的车钥匙放哪了,晚上我们开车去奴良组。”
真是的……阿尼甲就算了,阿路基怎么也跟阿尼甲一样……
听完弟弟的安排,髭切双眸微弯,与压切长谷部擦肩而过,转身朝门外走去:“这里就交给你啦~近侍阁下~”
膝丸对压切长谷部微微颔首,随即追着兄长离去。
压切长谷部看着漏风的房间,额角青筋一跳:“你们俩兄弟……”
欺负不了小妖怪,就把怨气撒在他身上是吧?!
——
风在耳边呼啸,两旁的景色飞速地从眼前滑过。
月野凌被宽大的羽织包裹住身体,坐在奴良滑瓢的手臂上,看他在房屋间穿梭。
因为滑头鬼的特有技能,一人一妖奇怪的造型并未引起路人的注意。
“你吓到孩子们了,滑瓢。”
青年淡淡地说:“这样下去,会被讨厌的。”
奴良滑瓢轻笑出声:“凌指的,是几百岁的孩子?还是一千多岁的孩子?”
不论是按人类的年龄,还是妖怪的年龄来算,那帮付丧神都早已不在孩子的范畴内了。
月野凌才不管滑头鬼的故意找茬:“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滑瓢。”
奴良滑瓢无所谓道:“反正我做什么,他们都会讨厌我,也不差这一件事。”
“倒是你,偏心的太明显了~凌~”
滑头鬼抱着月野凌的手臂缩紧,让青年与自己靠得更近一些:“我们才是最先认识的吧?”
明明与自己更加熟悉,为什么要向着那帮付丧神?
月野凌果断回道:“不,准确来说,我先遇见的是髭切。”
奴良滑瓢立即反驳:“那时他连化形都做不到,不算!”
月野凌:“那时你还没诞生呢,滑瓢。”
奴良滑瓢:“……”
月野凌补刀:“我第一次碰见你时,你偷吃我采的蘑菇,然后中毒了,非说是我故意给你下的毒,赖在我身边不走。”
奴良滑瓢:“那是……”意外……
月野凌继续补刀:“后来你又去晴明家偷吃,结果被抓个正着,跟晴明说你是我的妖怪,让我来赎你。”
奴良滑瓢:“别……”说了……
月野凌理直气壮:“我帮你收拾了那么多的烂摊子,你现在还来怪我偏心?”
果然,还是恢复了记忆的月野凌,杀伤力巨大。
十八岁之前的凌,明明超级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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