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挽秋抬眉,嗓音很慵懒像放松窝在摇椅上的猫“丘大设计,都记下了吗?”
可那表情看起来又很挑衅,真矛盾。“我记没记下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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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丘衍楠还很稚嫩,刚20岁。意气风发的和余挽秋说,以后她会变得很出名,但不是作为丘衡的女儿。是作为她自己,丘大设计师,以后她设计的服装会在t台上大放异彩。
当然,余挽秋永远都是她的第一模特,她还记得丘衍楠说这话时,身上像披着金光,很耀眼很夺目,她从不质疑,因为她是丘衍楠她肯定可以。
她想,怎么有人自恋都这么好看。
丘衍楠那时候脑子里灵感多到画都画不完,几乎成天都拿着笔写写画画的。
她专注起来时像躺在草原上看碧蓝如洗的天空上悬着的唯一的那朵云,让人很难移开视线。
每每这时,时间就像暂停了,只想沉溺于此。
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而余挽秋作为她的第一模特,总能在第一时间穿上她设计的新衣服。每回穿上了她设计的衣服,丘衍楠总痴迷的看她,好像这世上只剩下她们两个了。
然后丘衍楠会说:你好美,真的。再也不会有人比你还美了。
秋秋。她说这话就像在给她下蛊,她脚踩棉花步步沦陷,就算是此刻喂她吃下毒药她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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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了?”丘衍楠戳戳她的胳膊,继续收她的皮尺。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忘记呀。丘大设计这么忙,还会记得我吗?”她眨眨眼。好犯规的动作,勾的丘衍楠心弦一颤。
“你、你下回别戴这眼镜了。”她违心地说“很难看的。”
“是吗”余挽秋很听话,把眼镜摘了下来,用一根镜腿挂在衬衫左胸口的袋子上。
原本被镜框挡住的位于鼻梁正中间的那颗痣终于重见天日了。她一直都很喜欢这颗痣,放在余挽秋脸上很性感,能把她身上那股子寒气化去些。
就愣了会儿神的功夫,余挽秋不知道从哪拖出来一个行李箱,刚脱掉的外套也穿上了,衬衣上的扣子也扣到了最顶上。像是要出去的样子。
哼,闷骚。
丘衍楠问“你要出去?”
“嗯工作”余挽秋弯腰检查了一下密码锁。
“你不留我吃午饭吗?”丘衍楠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十一点多了。是饭点了,上回那粥算是勾起她的馋虫了,她还想再尝尝余挽秋做的别的菜。
余挽秋薄唇微张,一副很诧异的表情。“嗯?原来你磨磨蹭蹭不想走,是想蹭饭呀。可惜我要出差了。”她抬手看了眼表说“还剩一个半小时就要起飞了。”
难怪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原来是要出差啊,不是你出差打扮成这样干嘛?丘衍楠怏怏不乐,还有一个半小时,能不能赶上飞机都不知道。“就剩一个半小时了你还不抓紧啊,等会误机了怎么办。你干嘛不早告诉我,我可以快……”她不说话了,做贼心虚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那不是看你量的很开心吗。不得满足你呀。”余挽秋拉着行李箱,换了副墨镜架在鼻梁上。她骨相很优越,眼睛一遮更清冷贵气了。
“等我回来给你做,等着我。”她往前走了两步,像又记起来什么似得倒退回来“麻烦你,帮我喂一下乌龟?”
这分明是疑问句,但丘衍楠品出了肯定句的味道。
“门锁密码没变,你还记得吧?”
“不记得了”丘衍楠不知道在逃避什么扭过头不看她了。
但是她要怎么忘记那个密码呢。是她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再加上两人姓氏的笔画。是她们之前家的密码,居然也是现在余挽秋家的密码,她居然还用着。
「05200507」
“真不记得了?”余挽秋面无表情的时候面部曲线就更冷了,很凶的样子。
丘衍楠有些不安地捻着手指,仍旧嘴硬的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还有什么真的假的?”
“走时替我带上门”余挽秋走了,这次是真的,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真生气了。
丘衍楠掐了自己的手臂,恶狠狠的说“你看看你,耍什么脾气。把人气跑了吧!!”
真烦,都怪上班。午饭也没着落了,更烦了。
丘衍楠其实刚才就看到乌龟了,就在餐桌边上的鱼缸里,乌龟壳上有一道小小的裂痕,独一无二的裂痕。
这还是之前她们去花鸟市场带回来的。没想到她还养着。“财财,我是妈妈呀。还认不认识妈妈啦。”
财财理都没理她,还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得了,乌龟也随主人,高冷得很。顺手拿起边上放着的饲料丢了点给财财。结果人家理都不理他,跟石化了一样还是一动不动。
丘衍楠突然觉得无趣,余挽秋走了这房子变得空空荡荡的。她耸了耸肩,也走了。带上门前又感觉有点不舍得又回头看了一眼,贪恋又眷恋。
中午暖和点了,骑着小电驴风吹在身上还有点舒服。
她前段时间发现了一家很好吃的面馆,在巷子深处。
从前她都不会花心思去找这些地方的,现在钱包薄了,倒是肯费心思了。花少少的钱,尝大大的美味。真是太划算了。
她可真会过日子啊。
在心里暗自给自己比了个赞。风风火火的去了,这会儿是饭点,再不快点就没位置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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