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莱利早上醒的时候,陈礼安趴着床沿睡着了,右手握住她的脚。
才五点。
许莱利踢他,让他上床。陈礼安先洗了个澡,才沉沉睡下。
他看着很累了,闹钟响的时候,也没动静。
许莱利走到客厅,把他扔下的电脑和文件收拾到书房。书房桌上摆着图纸。是许莱利的考核作品。是他按记忆复刻的,上面还有修改意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写的,也没拿给她看过。
陈礼安走后,她没进来过。她把书房窗帘拉开,阳光照进来。
许莱利还是做了个三明治放在桌上,上班去了。
她对考核项目改了改,还要时间打磨。考虑到考核团队里还有蒋禾,许莱利去仔细看了她的作品。
很出彩,差距很大。叹了口气,没什么的,设计是需要阅历的。
尤利娅那边也催着去松城汇报,崔选明显不想跑这一趟。许莱利问了好几遍,都没下文,只能搁置。尤利娅气得在群里骂娘,生意都不做了。
下周末是世界汽车年度峰会,全极度的设计师都要出席。谢欣给尤利娅出了办法,在这逮他,蒋禾也在,说个清楚,也帮着莱利把这个项目做好了。
尤利娅拿不准主意。那天晚上还是给许莱利打了电话。
——我不去,你有空就来松城吧。
——好。就这么结束了?
——人狗殊途,就这么结束吧。他也是真心喜欢蒋禾,没必要坏他好事。我都帮他把窗户纸捅破了,看他自己造化。
许莱利想问,还为了拆穿前任的暗恋而抱歉吗?这念头一出,她也觉得自己跑偏了。纵使有千般误会,在尤利娅的版本里,错的不是她,而是崔选。他应该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
是啊,永远不要预设版本,论迹不论心,我们都只要对自己的版本负责。
——你呢?
——我都去相亲了,你说呢?
尤利娅还给她发了几个相亲对象的照片。年纪差不多,条件都是一等一的好。
——别说我恨嫁啊,好男人还是要自己找的。
尤利娅是个不和欲望对抗的天才,她有这个条件,何乐不为。
许莱利回家之前,她待在门口想了一会。她是为了开心和陈礼安在一起的,他俩之间没什么不一样。
陈礼安待在书房没出来。在她第三次把杯子摔在地毯上的时候,他出来了。
他说,“回来了。累到杯子都拿不稳?”陈礼安去揽她的腰,亲她的脸,又顺手把滚到他脚下的杯子捡起来,放在桌上,安静地看她。
许莱利感觉自己很久没见他了,多看了他好久。他抽烟了,身上有烟味。他的手指,触后即离,有点冰凉,他应该在书房回了很长时间的邮件。他抓了头发,今天出门了。
“累了。”许莱利点点头,还有点委屈。
陈礼安总会随意地跪在面前,去看坐在沙发上的她,去摸她的膝盖,牵她的手,探她的额头。只要他轻轻拉她的小臂,她就能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还是想要这种温暖的。
陈礼安从口袋里掏了一个首饰盒。
许莱利以为是出差给她带的小礼物,嘴上已经挂了一如往常的笑。她已经想就这样接受了。
但是,是戒指。他掰开来给她看,他说,要在一起。
她瘪了瘪嘴,远比委屈、难过更复杂的情绪涌上头。她不想让陈礼安看出来,就张开手,等陈礼安来抱住自己。
在他耳边说,“想要你。”
他们很久没见了,陈礼安在她身上辗转了很久。
许莱利的皮肤烫得发红。陈礼安很急,把许莱利抱进卧室。
身上的衣服全部被他扔在地上,“冷吗?”
深秋,床上是冰冰凉凉的,许莱利摇摇头。
她扶着陈礼安的肩膀吻他,陈礼安把嘴凑近亲了一下,就去找套。
“抱歉,宝贝。我有点急。”他第一次在床上这么喊她。许莱利愈发动情,等他戴好,两个人立马贴在一起。
他近乎虔诚地从脖子一路吻到小腹。他去口她,许莱利吓得抖了抖,说不出拒绝。
舌头很软,很热。
许莱利顾不得羞涩,抓乱了陈礼安的头发,在舌尖下的第一次阴蒂高潮,热一下子裹住她,又一下被吹散。
很不安,许莱利在他的手下,扭个不停,她固执地去拽陈礼安的手,“进来。”
“不喜欢?”许莱利没回答,只是握着他的性器,试图去找阴道口。
动作胡乱,没有章法。
等陈礼安贯穿她的时候,疼痛让她皱眉。陈礼安不似以往温柔,只是挺着腰撞她。许莱利抓着床单承受,没有那么多前戏,高潮来得更快。
欲望的快感打翻了许莱利晃荡的小船。陈礼安也没停的意思。
她不爱后入的,看不见他,没安全感。对陈礼安来说,无疑更深,更爽。
许莱利的屁股很好看,只是平平趴在床上,也是很圆润的球状。外加她皮肤白,很诱人。
陈礼安攫住许莱利的双手扣在她的背后,狠狠压住她,右手去拍许莱利的屁股,看着两瓣在自己眼里晃。
声音很响,手感好得要命。
许莱利没被陈礼安这么打过,他用了力气。陈礼安倒是满意她的叫声,她怕羞,总是闭着嘴。
眼泪流到床单上,身体却一点点攀上高潮。许莱利一股股的水洒在陈礼安的龟头上,阴道一点点收紧,快感到了极致。
陈礼安趴下去从背后抱住她,索吻,“宝贝,我们一起,好不好?”
许莱利只能胡乱点头。陈礼安射了,她也哭得不成样子。
没去抹泪,陈礼安着急去拿下一个,从床上把许莱利搂起来,“上次没教会你,再试一次。”
许莱利全然没有握住性器去找穴口的气焰,任凭陈礼安摆弄。
女上,她敏感多了。她自发就能找到自己的爽点。
跪在他身上,陈礼安可以被清楚地看见。她把束在脑后的头发甩开,扶着陈礼安的腰,按他说的,扭腰。
她很聪明,不一会就找到了诀窍,喉咙里都是雾气,哭得不轻:“爽吗?”
陈礼安抬手摸她的脸,“爽,真聪明。”手沿着脖颈滑到胸上,挑弄她的乳头。许莱利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去喊陈礼安的名字,名字、喘息、呻吟纠葛在一起。
他讨厌在床上的走神,可他就这么轻易被她牵动。生理的快感都掩饰不了一点点察觉——她在失落和逃避。
陈礼安立起膝盖,许莱利完完全全坐在他大腿根,他垂下头去舔她胸口。
许莱利哼哼唧唧的,第一次使力去夹他。陈礼安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又在她身上泄了。
许莱利没了力气,趴在他身上。避免意外,陈礼安只能把俩人下半身分开。
只听见许莱利在问:“陈礼安,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改变心思?”陈礼安语气平平,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他先去床头拿纸巾。
“因为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没必要在一起。”许莱利避开陈礼安帮她清理的手,躲在被子里。
“什么关系,帮彼此发泄性欲?你是这样想的。”陈礼安还是把被子扯开,把手探过去擦。
“你不也这样想?你住进我家,真的挺没必要的,今天说的话也是。我们这样,就不错。”
“许莱利,不要把你的想法扣在我头上。你不舒服开口就行,一面赶我走,一面又给我装书房。不是你先招惹我的?”
招惹。没错,是她主动招惹的,“你自愿的。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想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要乐意,我们和原来一样。你觉得接受不了,我们就到这,你想的,我也给你了。”
陈礼安冷嗤一声,“我想要的就是你在我身上动,是吗?”
声音冷得不像话,陈礼安这才是你啊。许莱利扯过被子,不理他。
陈礼安搞清楚状况,他被拒绝了。他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回客卧了。
许莱利一贯不擅长沉默的,她在犹豫,直到陈礼安的声音安静下来,她也说不了什么了。
告诉他可以接受,还是真的赶他走,她都做不到。
她很清楚,她状态不好,她不需要一段感情,她只是在迷恋一个时期的肉体关系。
她还舍不得,也没那么高的道行去玩弄感情。可她不是傻子,和陈礼安在一起,只会让她和自己想要的生活背道而驰。
许莱利沉沉睡下。
陈礼安在客房没有睡好,脑子里还在纠结许莱利窝在被子里不清洗,会不会尿路感染。
在许莱利上班之前,开车走了。
回家之后,他吃了点褪黑素,埋头睡到下午崔选给他打电话。
崔选只问了他什么时候回极度,回来他们见一面。陈礼安答应了,没告诉他自己已经赶回平城。
来平城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还能走得更快些,真躺在这张床才觉得浑身泄力了。
他去翻烟,把烟盒抖开,是许莱利常抽的细烟。她和谢欣会在那个灌风的平台,抽这种烟。
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不够烈。一包,也就一个小时。陈礼安把剩下的收到置物架上,抽不惯。
他把前一段时间调查期的报告发给股东,申请结束调查。广城的资料已经发过来,他抄送一份给崔选,让他做好准备,明天就开始这个项目。
走出书房,陈礼安才发觉楼上开了地暖,难怪他什么也看不进去。陈礼安被烘得难受,把卧室的窗户全打开。
这房子和许莱利的公寓一样,不朝南,光线太差。他学着许莱利,把灯全点上,不会看不清,每个角落都是有光的。
他在卧室里去看客厅,和许莱利的公寓完全不一样的角度,他只能看见长长一条沙发,在她那可以看见暖黄色的、把光洒在菜上的餐灯。
她说家里缺了一个音响,可惜装不下。他试着去挑了一个,装在这里,反倒突兀。
他叹了口气,试了试音效。她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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