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奇缘醒来的时候在客厅看见吃早餐的林兰兰。
昨晚禾志跑出去一趟再回来时拎回来两瓶红酒。
他们先是恭喜奇缘,有名的赌手在这个圈子将收获无限利益。
最后几人玩到半夜,喝的大醉,全部留在奇缘这过夜。
林兰兰看到奇缘指了指桌面:“lei拿来的,今天你要去学校吗?”
“不去了。”她答,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慵懒:“你先吃,我洗漱一下。”
她就读圣克莱尔主要目的已经达成,剩下一下赌术只需要实践,反复跟人对赌才能提升。
清水打在脸上,奇缘透过镜面看向自己。
能和她一教高下的人真少啊
棠棠禾志他们也不错,但只精于一项,童乐童池倒是可以赌一赌,但常常找不到人。
再出来时还是没见棠棠跟禾志。
“我上午要回学校,栾择这两天回家了,趁他不在,我要抓经时间报道”,林兰兰昨天晋级考试完成后还需要跟学生会报道才能转班。
“好,我出去一下。”,奇缘让林兰兰随意,伸手抓起一片面包出门。
她好不容易有空,可以去见见哥哥,不知道她的突然降临会不会给他带来惊喜。
顺着记忆中的路绕过长廊,她嘴上还叼着面包,伸手按下门铃。
铃声反复,门迟迟没被打开,她想着可能奇遇还没睡醒便又按下一次。
结果依然。
奇缘拧眉,踏进电梯间毫不犹豫去到二层。
早上的赌城内,人们神情麻木又疯狂,数不清经过多少个通宵豪赌的恶徒,浑浊不堪的空气涌入鼻尖,少女目光在人群中流转。
没有
还是没有
“请问有看见奇遇吗?”
她询问角落里的打手。
整座维罗德的人都认识这位住客,了解到她的要求便安排侍应生招待。
赌城的休息室内血腥弥漫,门被从外推开。
奇遇不作他想,动作没有变化,他在擦拭腰部的伤口。
“哥?”
听见声音,奇遇忙将衣服拉下,他的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不禁吃痛出声,接着一双手按下他起身的动作,又把衣服拉起。
男人腰间一条触目惊心伤口暴露眼前。伤口边缘呈不规则的锯齿状,像是被锋利刀片狠狠划过,皮肉外翻,有血珠密密麻麻地渗出。
奇缘眼眶一瞬便红了,雾气遮住视线,她眨了眨眼,泪水洗去迷雾。
“怎么还哭了?没事啊没事的。”
奇遇心疼她露出的伤神,抬手揩去她的泪。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啊。”
“哥,我帮你。”
奇缘沉默着接过工具,他们都没有说话避免细菌沾染伤口。
过了会,少女直起身。
“叫医生来,别告诉我维罗德没有医生!”,奇缘面向侍应生,表情没有变动,因为泪水看起来楚楚动人。侍应生表情纠结,迟疑着没有动作。
伤口还在淌血,这样简单的清洗根本没有用!需要更专业的工具,更专业的人,伤口需要消毒,需要缝针。
暴戾几乎充斥她的大脑,握拳的手被轻轻包裹,奇遇探出手指陷入她的掌心。
“在这里杀人可是要被抓起来的哦。”,他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却无比清楚少女此时的心情,娴熟地安抚她:“想让哥哥叁天两头跑去小黑屋见你吗?哥哥会想你的,心疼我一下?”
少女眼睫煽动,从鼻尖闷出一声“嗯。”
她缓和语气:“不管什么原因,我要医生,现在就要。”,目光径直对上侍应生的眼:“叫lei来。”
侍应生被看的心紧,点头应下后连忙跑开,却没有选择联系任何人,她是新来的,维罗德的规则是客人即上帝,奇遇是赌场的工作人员,被客人砍伤是不能第一时间治疗的。
培训她的主管说,受伤的工作人员回头可以向客人索赔,如果死了,由赌场索赔。他们要以赌场利益为主,上帝不管出于任何原因伤害员工都由员工承担。
一但客人砍人的事情被散发出去会损害客人名誉,能来维罗德的客人非富即贵,也是因此,她没有第一时间找来医生。
赌场的人都认识维罗德的医生,只要他出现,猜忌就会流传。
奇缘等了几分钟见侍应员没有回来,被安抚的情绪再次涌起。
“哥哥,我出去一下。”
奇遇下意识拉住她。
“不要惹事,找不到人就算了。”
算了。
奇缘笑了一下。
“好。”
是得算了。
兄妹俩给谭扶修做事,她哥哥受了伤,就得到这样的照顾,确实得好好算。
少女冷着一张脸,却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侍应生。
“你怎么了?”
头顶传来询问,奇缘凶狠地回看。
骆语见她表情,眉头笼起。
“你哭过,受伤了吗?”
他闻到了血腥味。
奇缘忽地想起和这人的初次见面,极力控制情绪。双眸闭上,再睁开时恢复平静。
“不是我,你身边有没有会缝伤口的人?”
骆语没说话,阿杰从旁边冒出:“我会啊,谁受伤了,让我看看。”
万幸,除了没有医生,休息室内的救助工具是齐的,阿杰将工具消毒又把无法缝起的坏肉切除,针线在指尖悦动。
或许是奇缘在的原因,奇遇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面色却在疼痛中发白,冷汗滑落时被少女的衣袖擦去。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跟过来。”
她扭头只见到骆语开门的背影。
奇缘抬脚跟上。
骆语走在前面,盯着手机内容。
直到停下,他拿到了全部信息。
“关于你哥哥受伤这件事,跟我有关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主动解释。
“什么意思?”
“上次在黄昏那所赌场的老板得罪了一个人,有人委托我们给他一个教训,他不知道怎么调查到我在维罗德,所以来找麻烦。”
奇缘像是听到好笑的事:“所以我哥哥是被殃及的池鱼?”,又自顾自点头:“首先我感谢你的坦诚,这件事我会解决。”
想到什么,临走前她补充:“希望你能等我做完我的事,你再解决你的问题。”
看着少女离去,骆语眸色沉沉。
他今天本来是想看看赌场的运营模式,在他的世界只有杀戮,而这座以赌决定地位的城市实在让他好奇。
却没想到刚进到赌场便看见一张冷脸,小姑娘手上还有刚染上的血迹,以他的习惯应该是视而不见,但抬脚时却朝着对方走去。
嘴也出于自己的意识开口。
“你怎么了?”
这一切都不符合他做事的逻辑。
他是否对她有些过于在意?
铃铛被大掌握住。
男人眼神定下。
在对自己的反复询问中。
他确定,他在意她。
不是出于对筹码的掌控。
只是她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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