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面看果真有点凶啊,就是,凶得不够有气势。
沈见清的视线在秦越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停留几秒,握着杯子说:“秦越,过来。”
秦越点在茉莉上的手指微顿,应道:“嗯。”却没有就此干脆离开,而是恶劣地将它压弯,看它在自己的手指离开后,不甘心的重新站立起来,在空中摇晃、颤抖,才勾勾嘴角,转身去找沈见清。
“笃!”沈见清将大半杯果汁放在秦越面前说:“喝了。”
果汁是沈见清刚从冰箱里拿的,凉气在玻璃杯壁上形成一层厚重的水雾。
秦越垂眼盯着一颗正在迅速凝聚的水珠,说:“我不渴。”
沈见清睨她,“嘴巴都干得起皮了,还不渴?”
秦越抿唇。
很细微的一个动作,还是被沈见清发现了,她喝了口水,嗓子很润,“你们领导是不是很没人性?回回见你都跟被虐待了一样,不是口干舌燥,就是脸色发白,今天还咳。”
秦越说:“没有。车间管理规定杯子不能带进去,平时看不见就想不起来喝,和领导没关系。”
沈见清提高声音,“喝水还需要想?”
秦越迎上沈见清危险的目光,淡定说:“忙。”
沈见清微笑,“现在不忙了,喝。剩一口,一会儿就不用来房间找我了。”
话落,沈见清径直回了卧室。
秦越站在桌边半晌,只象征性喝了一小口。
她晚上在学校旁边吃的炒面,分量非常大,胃里现在还顶着,刚那一口已经是尽她所能了,再喝得吐。
真吐,不是夸张的说辞。
————
五分钟后,把两人用过的水杯冲洗干净的秦越敲开了沈见清卧室的门。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台灯,窗帘半掩,花青色的香薰机正卖力地向外吐着白雾。
沈见清靠在床头,支起的腿上放着电脑。
见秦越进来,沈见清第一句话就是,“果汁喝完了?”
秦越如实道:“没有。”
沈见清合起电脑,双手交错搭在上面,“秦越,你要是我学生,现在已经被我训哭了。”
秦越走到沈见清那侧床边坐下,说:“我不是你学生。”
“可我向来说话算话。”
“……”
秦越隔着不是非常明亮的灯光看沈见清,她却低头看起了手机。
沉默趁机冒头。
开始伸展之前,秦越侧过身,右手在沈见清下巴处轻轻一抬,顺着胳膊落下,捉住她捧着手机的那只腕子,叫了声,“沈老师。”在她看过来时,偏头吻住了她红润的唇。
沈见清一怔,欣然接受。
喝果汁什么的,本来就是她想起这姑娘白惨惨的脸一时兴起,很多余。
既然她不要,那就算了。
不过啊,她这个老师当久了,看谁不顺都想管一管的毛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嘶!”
沈见清被含在唇口里,始终轻柔对待的舌尖忽然闪过一阵刺痛,她吃疼地往后退,“一周不见而已,接吻都不会了?”
“会。”秦越说,她尚且干燥的手指缓慢地摩挲着沈见清漂亮的唇珠,“你不专心,这是惩罚。”
“罚我?”沈见清哼笑,神情里不自觉透露出她在工作场中受人仰视的傲气。
秦越不惧,手指自沈见清的唇珠下移,经过尚有一丝暧昧气息缠绕的唇缝,轻轻压住她柔软的下唇说:“是,罚你。现在来吻你。”
秦越细瘦匀称的手指碾过沈见清湿润嘴唇,一寸寸顶开唇缝,在入口处徘徊片刻后,留恋不舍地退回来,改以双唇探入。
沈见清舒服地仰头,腿上的电脑被拿开,唇口里残留着淡淡果香的女人坐上那里,一面轻柔地吻她,一面仔细帮她把肩上的头发拨到身后,然后扶着她的肩背、头颅,一寸一寸占据她尚且懒怠的唇舌。
香薰蔓延,点缀着彼此呼吸里从委婉到坦承的热烈气息。
沈见清仰躺着,水光潋滟的双眸阖上又张开,在秦越已经被吻得分外柔软的唇上巡视片刻,抬起手,将那支插定在她发间,通体无暇的簪子缓缓拔出。
墨色长发倾泻而下,衬得女人肤白如玉,更衬得绮丽双颊似明霞绛雪。
沈见清抱住秦越,指腹在她柔顺的发尾蹭了蹭,轻声呢喃,“可以了。”
可以开始了。
————
床上床下一片凌乱,沈见清侧身躺着,长发散在满是褶皱的床单上,旖旎而风情。
已经穿戴整齐的秦越放好水,从卫生间里出来,坐下床边问她:“现在洗澡还是等会儿?”
沈见清呼吸缓慢,反应迟滞,“等会儿。”
秦越说:“好。”
几乎是她出声的同时,横贯天际的白光从窗外一闪而过。
很快,轰隆雷声如期而至。
秦越的听觉被轰隆过后的寂静包裹,倏地记起关向晨想在她那儿蹭饭时说过的一句话:下雨天是留客天。
一般会留什么客?
还是,什么客都会留?
“秦越。”沈见清忽然出声,打乱了秦越的思绪。
秦越回头,看见沈见清已经撑起身体靠在了床头。她手里摩挲着打火机,偏头看向不见一丝光的窗外,“快回去吧,等会儿雨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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