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第七宣言第五条明确规定,对所有在东零巢出生的以及改造的再生婴体择优培养,优胜劣汰分配后续培育环境,这就是我为什么在东一巢长大,而你却在东三十巢。”
楚诵此时竟然觉得没那么意外了,但他内心的惊愕还是有些难以平复。
“所以我说过,人类总是很薄情。”木马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但好在,我们后来还是相遇了。”
楚诵走近那些培养皿,他失神的看着里面的婴体,喃喃道:“你的意思是,我出生就是个次品?”
“不,不是,我说了,我们都是改造人。”木马目光也暗淡了下去,“和你现在看到的人造婴体不一样,我们是母体生下来的正常人,只是……”
楚诵语气艰涩:“只是什么?”
“只是在我们在脱离母体后,在被进行改造时,我比较幸运,被改造成了符合人类发展需要的成功实验体。”
“而你,楚诵,我的爱人,你是不符合那群冷血动物口里无法促进人类社会进步的实验残次品。”
:不可复制
楚诵哑然,突然间的大量信息汇入,他不知道要先确认自己是个残次品,还是反驳自己是木马口中的“爱人”了。
“不过,在我这里,你不是残次品。”木马一个箭步来到楚诵跟前,“你是完整的人,是我的情感启蒙。”
木马一退往时脸上难以捉摸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情意渐显的诚色。
然而楚诵却后退了一步,他摇了摇头,抽动的嘴角勉强挤出一句:“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这世上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木马捉住对方的一只手腕,“因为有你,我才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楚诵一点也不想去理会木马话里的意思,他挣扎了一下:“这关我什么事。”
“五年前,在塔克拉玛干,我们分手了。”木马眸子清亮,此时却笼上了一层水雾。
楚诵愈发听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了,“什么塔克拉玛干,我没去过沙漠,也没去过新疆,你胡说八道能不能……”
“不是的。”木马一手勾住楚诵的下巴,“你骗我说你不想在干巴巴的塔克拉玛干生活了,你要分手,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楚诵怒然打断对方的话,“我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木马手横拦截住楚诵的腰,稍稍用力就将人收入怀中,他托着楚诵的后脑勺,绷着一张不大高兴的脸吻了下去。
楚诵愤然挣脱开对方,被吻过的地方他更是百般厌弃的用手背擦了一遍。
“被关在伊斯拉夫的那几年里,我真的很想你。”
木马神色木讷,表情里的疼痛感仿佛能具象化传达到旁人心里一样。
楚诵毫无预兆的干笑了两声,“我可以把你的疯言疯语理解为天才在表达上的缺陷吗?”
木马的眼神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受挫感,他蓦然摘下脖子上那条蓝色菱格围巾,然后小心翼翼叠好放在一边。
楚诵一动不动看着对方接着又脱了夹棉外套以及里面的高领毛衣。
当木马把最里面一件背心也脱下来,上身赤裸干净后,楚诵才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
“我们还没做过呢,别太紧张,我不打算在这里草草了事。”木马牵强的笑了笑,似乎也有一点害羞。
木马体格很标志,尽管单看脸会误以为他身形会有些单薄,不过脱了衣服,身上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两条手臂也足够修长,线条匀称有力。
不过楚诵可没有性致去欣赏这具动不动就对他性骚扰的身体,“我不喜欢你这一款,色诱对我没用,省省吧。”
木马这时却转过身,将后背送到了楚诵眼皮底下。
楚诵正准备说什么的嘴微微张开,又缓缓合上了。
“很难看吧。”木马垂落的两只手臂动了动。
木马白皙而结实的后背,布满了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肉疤,然而最吸睛的是木马背肌上还纹着一串黑色代号:pr-aaa00002。
这串代号下面还有个手掌大小的圆形肉瘢,看外观,有点像用烙铁印上去的。
“这是……什么。”楚诵话音有些失力。
木马垂头,没让身后人看到他脸上的难堪之色,“我的监禁号码。”
可楚诵依旧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他却又很想摸一摸对方背上的那些疤瘢是不是真的。
“你和我提分手后不久,我就被国际科研统领部署所的人带走了,他们把我带到了利比亚沙漠,你在我背上看到的,就是我的监禁号码。”
楚诵不自觉的向前几步,这下便看清了木马背后肉瘢上凸起的文字。
isabad prin,伊斯拉夫监狱。
伊斯拉夫监狱楚诵是有所耳闻的,但仅限于听说这是空球上令人闻风丧胆现世辛者库集中营,据说是为从事研究反自然物种而建构的研究基地,不过并没有什么人相信伊斯拉夫监狱是真实存在的,只当是一个社会趣闻而已。
身后人久久没有回声,木马还以为对方又把自己的话当玩笑话时,他的背突如其来覆来一点凉意。
那是楚诵的手。
当楚诵真真实实摸到木马背上那些起伏错落的疤痕时,他的心真真实实为之一震。
“伊斯拉夫……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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