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烛火旁的身影沉默了一瞬。
你们都在担心,那孟彰的出现,并不仅仅只代表着他个人,还代表着某个时代浪潮的降临?
才刚坐下的身影听得这句话,很有些好笑:你以为只有我们?呵。你就没想过,你为什么会对那孟彰小儿的事情这么上心吗?
若不是警惕,若不是防备,若不是小心,他会那般关注那孟彰小儿?不过是一个小儿罢了,值当他如此?
烛火旁的那道身影目光微沉:大势是阻挡不住的
你当他们谁是傻的?那些个人,他们谁不知道这一点?屋里的另一个人翻了个白眼,道。
烛火旁的那道身影陡然抬起目光:等等,你这话是不是别有意思?
什么别有意思?没有的事!屋里的另一个人斩钉截铁地道。
你且实话告诉我,这一趟的那些人里,你觉得有多少,是真的要对那孟彰出手的?烛火旁的那道身影看定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听到这个问题,却是悄然来了精神:有多少?这个问题嘛
那坐在烛火旁的身影有些气,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屋里的另一个人也不惧他,反而甚为理直气壮:什么意思?我大老远跑了那么一趟,一路费尽心思遮掩躲藏,好不容易才得了那么点收获,你不会只想着几句话就将消息带走吧?
那坐在烛火旁的身影语气一滞:你想要什么?
另一人笑了起来,好整以暇地反问:你觉得呢?
《千金方》?可以,借你翻阅半个月。那坐在烛火旁的身影沉吟一阵,终于缓慢开口。
屋内另一人的眸光闪了闪,却很快隐去。
半个月?不行!至少一个半月。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一时气结:一个半月?你想得太好了!
那另一人只是笑,并不在意他的语气。
一个月!不能再多了!那坐在烛火旁的身影沉了沉心神,缓慢说道。
一个月另一个人沉吟开口,似乎还在犹豫。
但那坐在烛火旁的人却完全不接话。
另一人见得,也知道这大抵就是底线了,他若是再不松口,接下来只怕是一拍两散。
一个月就一个月,但除了《千金方》以外,其他的药书和医书也得可以让我借阅。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抬眼看了过来,另一人迎着目光望过去,身形无有一丝晃荡。
可以。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最终道,但只能是基础的药书和医书,更珍贵的没有!
另一人笑了起来。
真正要对孟彰那小儿出手的,大抵会有三方
一个,是那些藏在阴沟里心思恶毒的鼠辈。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微微颌首:他们会出手,不意外。
那些鼠辈最爱的,就是摧毁天骄。不论是生前,还是阳世,那幅死性就是改不了!
很多时候,那些鼠辈想要的,压根就不是从天骄陨落过程中获得的什么好处和利益,而是纯粹就摧毁天骄的快慰。
再一个,是帝城里的某些司马氏族人。
某些司马氏族人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再颌首:因为司马慎?那倒是不奇怪。
最后一个,是帝都里的某些世家。
烛火旁的那道身影听得,就有些沉默。
说起来
虽然他的家族没有打算真的出手,但何尝又不是藏了一点这样的心思呢?
谁家都想要让自己家族安安稳稳,都想要让自己的家族永远高高在上不奇怪。
只是那最后的半句话,坐在烛火旁的他张了张嘴,却总是没能自然说出口来。
我想知道的,不只有这些。他最后说出口的,是这样的一句话。
《千金方》的一个月翻阅期限,可没有那么便宜。
屋里的另一人沉默了一阵,张嘴往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一连说了七、八个名字。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听着,心情很有些复杂。
一个个地牢记在心里后,他抬眼,看向静默坐在另一边厢的人,跟他再次确认:你确定是他们?
另一边厢的人随意点头:你们若不是知晓我有这份能耐,又怎么会将这件事交给我去办?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没有搭理他,他再次回顾了那名单后,眸光有些微的沉。
另一边厢坐着的人换了个姿势,然后又抬眼看他。
打量得他一阵,那人问道:怎么?可是发现了什么?
坐在烛火旁的那道身影掀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随后忽然一笑,问他道:你想知道?
屋里的另一人撇了撇嘴,心里暗下骂了一声:小气。
但他面上却是不显,更随意地摆了摆手,似乎压根没有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你爱说不说,谁稀罕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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