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商谈合作是件十分谨慎的事情,双方要各带一名翻译,以防对方设套。这场谈判的时间很长,只因涉及的东西太多,谢菱君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叁人要全部在场,也明白对面这位詹姆斯先生,绝不是一位普通商人这么简单。几人尽力想把气氛弄得轻松一些,开始边吃边聊,她发现他们也并不是完全听不懂外文,只是涉及到一些专业词语有些含糊罢了。谢菱君的神经不再那么紧绷,喝了两杯红酒,稍微有点上头,眼前的桌面似是转了起来,她用力眨眨眼,终是挺不住,急需透透气,对着桌上几人道了句抱歉后,起身离开了包厢。酒过叁巡,詹姆斯先生也正处在兴奋状态,见桌上唯一的女性离开,也慢慢暴露出男人本性,冲着几人调侃起来。“你们这里的交际花,不仅姿色不错,就连一口洋文都说得这么好。”他泛红的脸颊露出轻浮的笑,“可见你们真是下功夫啊,调教的真不错。”詹姆斯以己度人,见他们又不曾介绍女子的身份,便认为这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毕竟他就是如此,对自己的揣度洋洋自得。这话一出,几人皆板起脸,面无表情凝视他,詹姆斯放下酒杯,投去疑惑的眼神。丁仲言食指敲桌,锐利的目光穿透对面死洋鬼子,森冷地先一步开口:“那位,是我夫人,詹姆斯先生逾矩了。”“您喝不惯我们国家的白酒,就不要强撑了,省得闪了自己的舌头的!”“不知您有没有吃过腌舌,就是把新鲜的猪舌割下来,用白酒浸泡数个时辰后,味道极其鲜。”丁仲言挂着阴冷的笑,似警告又似威胁,“您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日的,我们自要好好招待,但想必那一定不符合您的口味。”詹姆斯的脸色由红转白,背脊被冷汗阴透,他听出来这话里的意味,连忙鞠躬道歉。“我…对不起丁司令,请您原谅我的无知,你们有句话叫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了。”这次跨国合作,他看似占上风,实则也是用了不少手段抢过来的,他们想来京城赚钱就必须先过面前几人的明路。更何乎,强龙不压地头蛇。丁仲言移开眼,没接受他的道歉,冷淡提醒:“您该道歉的不是我。”秦希珩:哦呦,夫人,还挺硬气。丁伯嘉:妈的,他嘴真他妈快,让他抢着了!谢菱君一路畅通走到后院,打小不知在这里玩了多少次,外面是大人的天下,这里成了她和盛彦的根据地。与其说是玩,更多的时候,都是谢父要盛彦压着她读书,谢菱君太顽皮,不找人震着,准又小猴称大王。一阵穿堂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儿时的气味,谢菱君抱紧双臂眉眼柔和发起神,身上的酒热气快速蒸发,晚间温度越来越凉,不由打了个冷颤。想看更多好书就到:326d肩上落下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衣,她回过头,被盛彦刮了下小巧的鼻尖,他假装严肃:“出来怎么不知披上衣服,还喝了酒?回头又得头疼,一点也不长记性。”话语严厉,可眼里的无可奈何让他端不起一点架子,谢菱君看着他突然的鼻酸,很想哭一场,眸底蕴满了泪,却还是扬起笑脸,生生倒逼回去。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哭诉些什么。“没有穿外套来。”遮掩着垂下眼睑,瓮声瓮气地。盛彦沉默一噎,眸光暗下来,隐忍着谢菱君看不到的情愫:“他们对你不好?”静望着已经沾满女人味,变得风情万种的昔日小姑娘,他恨自己晚了一步。她定在原地,没有焦点盯视某一处,幽幽地说:“没有…他们、对我挺好的,我是为了臭美才没穿,出来不过是吹吹风。”谢菱君避重就轻地说。
可话一开头,话匣子就打开了,倒豆子一样前言不搭后语对着盛彦倾诉,这种感觉就像是回了家,既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委屈,又怕他觉得自己委屈。“在丁府,几个太太对我不错,身边有个小丫鬟也很好,那人…从不去我那里,这也好,我乐得清闲自在。”“每天还是和以前一样,画画、看书…就那些也没别的。”“那他们呢?”盛彦静静地听,忽然问起,想着她与丁仲言一起走进时的感觉,他骗不了自己。谢菱君喉头滚动,舔舔唇难以启齿,舌头在嘴里绕了好几圈,只说了叁个字:“挺好的。”她笑了。“我知道我父母的下落了,他们很安全,丁仲言说过段时间,就带我去看他们。”她向他分享好消息,绞尽脑汁想好的说。“找到就好,我也一直再找,可没有任何消息,这么看来,许是他将叔叔婶婶保护起来了。”谢菱君“嗯”了声,她像个上满弦的闹钟,还想继续絮叨下去,盛彦望着被碎发挡住的侧脸,再也看不过去,出口制止住。“小菱角,在我面前,你可以什么都不用说,只要你站这,我自会知道你好不好。当着我永远不需要伪装,我们说过的,你永远可以随心做你自己。”话音落下,如同一记闷锤敲得她鼻酸,谢菱君再也忍不住泪,委屈巴巴靠过去,脸埋在他的衣衫前,咬着唇细弱的呜咽出来。盛彦轻拍她瘦得肩胛骨凸出的后背,心疼不已,盘算着如何将她带出丁府,那里把她的枝桠都闷枯萎了。“你不要说话,我一会就好。”胸前的脑袋嗡嗡道。“好,不说。”过了片刻,掌柜这时敲响后院的门,难为情地说:“少东家,前面得您过去一趟。”盛彦掩过她,不让掌柜看见:“好,我这就过去。”掌柜走后,谢菱君抬起红扑扑小脸,哭过一通平静不少,吸了吸鼻,擦着眼泪赶他:“你快去忙吧,我一会就回去了,以后有时间我来看你。”“好,别待太久,一会我给你送冰淇凌啊。”谢菱君终于破涕而笑,屋内的光照在泪光闪烁的眼中,很是耀眼。盛彦眼眸暗了暗,替她抹去颊侧的泪珠后,才转身离开。来日方长,他要好好计划一番。待风吹透所有情绪,脸上看不出异常后,谢菱君也提脚往包厢走,一拐弯,路过一处没有灯照的黑暗角落,一只手臂拉过她,将之按在墙壁上,力道及其大。“啊!”她慌恐地使劲挣扎,无奈他压得太紧,身后的身影随之贴过来,狠狠咬上耳廓,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她甚至能够听到他磨牙的声响。“挺委屈啊?见着旧人了,恨不得跟他走了吧,嗯?”“喜欢他?他知道你昨晚怎么磨着我吃鸡巴吗?他见过你吞精液的淫样吗?”“呵,谢菱君,这一手阳奉阴违你玩得好啊,但可别太过分了!”“我能忍我们兄弟几个争夺你,但不代表,我也会容忍外人和我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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