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大了,不听话了,执意如此,爹娘那边我一直帮你瞒着,如今萧呈渊已经和
离,你们的事情总该有个说法。”
赵淮安看他这样子,知道两人之间肯定出了变故,再一次问道:“小弟,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太好说,哥哥求你别问了。”赵淮宁小声坚持道:“我自有决断。”
安国公府,嘉兰郡主也在问萧呈渊的婚事。
萧呈渊与谢宁和离这件事情并没有大肆宣扬,和离书签下,谢宁离府,侯府中的下人都封口不准议论,以致燕京城没多少人知晓,但萧呈渊的母亲嘉兰郡主自然是知道的。
身为安国公府世子,萧呈渊是燕京青年才俊皇宫贵族中,唯一一个尚未袭父亲爵位,靠战功自己封侯拜将的人。
正是因为封侯赐府,他和谢宁成婚后才不用住在安国公府,也和嘉兰郡主少了些磨擦。
萧呈渊被叫回了安国公府,嘉兰郡主问道:“你先前不是一直想和那个姓赵的哥儿在一起吗?准备什么时候定亲?”
嘉兰郡主和声和气,看似很支持这门亲事,但萧呈渊知道,母亲不看好谢宁,但同样也不看好赵淮宁。
在嘉兰郡主眼中,这些人的家世身份根本不能与他儿子相配,至于这个小地方的赵家甚至还比不上燕京谢家。
当初萧呈渊带着赵淮宁回京,嘉兰郡主一边生气他与谢宁的婚事,一边生气萧呈渊又在外边随便找人私定终身。
但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嘉兰郡主已经认命了,萧呈渊都能为了赵淮宁跟谢宁和离,她若再反对母子就真成仇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嘉兰郡主感觉萧呈渊现今状态不太对,和曾经的意气风发相差甚远,尤其跟谢宁和离之后,竟也没再提赵家哥儿的事了。
嘉兰郡主有些不安,只好催促着他和那个赵淮宁的亲事,希望能让萧呈渊安定下来。
萧呈渊心中烦乱,明明一直都想和离跟赵淮宁成婚,现下终于和离成功,可面对赵淮宁却犹豫了。
三两句将母亲搪塞过去,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现在不太想说这个。
当初要和离,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对赵淮宁的喜欢、责任,亦或是别的什么?
萧呈渊逼着自己不去想关于谢宁的一切,那个人已经彻底离开他的生活了。
脑海中又浮现叶如尘的问话,自己真的清楚自己喜欢什么又想要什么吗?
叶如尘说:“当初赵淮宁说心悦你,你亦心有意动,彼时你们二人不过相识月余,这段情愫还未来得及发展圣旨就下旨赐婚。你厌恶谢家,厌恶赐婚,正如叛逆期的孩子,本能的抗拒所有束缚。”
“为此你极力抗争,从不曾正视这段婚姻,如今一切结束,你成功了自由了,可扪心自问,这是否真是你想要的结果?”
“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叶如尘问他,“你问自己,究竟爱上赵淮宁了吗?又是从什么时候爱上的?”
萧呈渊沉默,避开了这个问题,“我答应要娶他的,我应该说到做到。”
一个自欺欺人的死脑筋,叶如尘说:“如果你不是真心的,娶了他只会是伤害。”
叶如尘说这话时,赵淮宁也在场,如惊被雷砸中,整个人都懵了。
萧呈渊还没回神,赵淮宁怒气腾腾地连声发问:“叶大人为什么这么说,你就如此不看好我与萧哥哥吗?明明都到了这个地步,萧哥哥已经和离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叶如尘也不想多管闲事,本来他可以什么都不说的。
叶如尘交心的朋友并不多,萧呈渊算一个。
明知道对方情路坎坷,他无意深究,只选择点到为止顺其自然,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叶如尘本觉得自己没错,可如今也有些后悔了,若是能早点插手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亲眼见证跟听故事完全不可比,况且其中一人还是自己朋友,这么狗血的剧情真的不是下凡来渡劫的吗?
叶如尘看了眼还一无所知的萧呈渊,如果他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其实也挺好。
作为朋友,他私心地想,就让那个蛊给力一点,让尘封的记忆永远尘封,最好一辈子也别想起,起码能安稳一生。
“一个人已毁,我不想再看另一个人也毁掉。”
如果赵淮宁和萧呈渊真的成婚了,那两人估计真要后悔终生了。
叶如尘问赵淮宁:“你真的喜欢他吗?你们认识多久,你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他的过去吗?”
“我当然喜欢!”赵淮宁着急说道:“萧哥哥救了我,我对萧哥哥一见钟情,叶大人你是知道的啊!我确实不了解萧哥哥的过去,但那又如何?我喜欢的是现在的萧哥哥,为什么要知道过去?”
叶如尘淡淡道:“那就只说现在,你了解现在的萧呈渊吗?你确定现在的他是爱你的,现在的你们在一起真会幸福吗?”
一语击中,赵淮宁愣住,缓缓地转头看向萧呈渊。
萧呈渊也听到了叶如尘的话,与赵淮宁四目相对,静默不语,半晌,赵淮宁轻声问道:“萧哥哥,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叶如尘纠正补充,“是爱,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那种。”
萧呈渊动了动嘴唇,许久没吭声,赵淮宁一点点崩溃,就在他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萧呈渊沙哑的开口:“阿宁,我需要想想,给我点时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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