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来报:“二少爷,宫里来人传话,说姑爷今夜在宫中侍疾,不回来了。”
什么?顾青辰怔愣,回神觉得很不对劲,圣上怎么会突然让人留下侍疾呢。
顾父问询而来,顾青辰连忙问道:“爹,这怎么回事?”
“青辰,你先别急,我派人去问问情况。”顾父安抚道。
顾父叫来管家,拿出自己的帖子让他去宫门口打听一下,想起中午叶如尘说的城门守卫一事,顾父转身去了忠武侯府。
忠武侯顾和仁远在梁州,但其子顾德维在京任职。下午顾父派人调查城门守卫一事未果,还想着等侄儿回来一问呢。
武侯府听说顾父来访,侯夫人连忙将人请进来,“二弟,这是怎么了?”
“我找德维,他人呢?”顾父连问。
侯夫人歇得早,见顾父前来儿子竟没出来见客也是纳闷,招来下人一问得知竟还未归。
“想来是在军中值守。”侯夫人说道。
“娘,今日夫君不值夜。”梅氏走了进来,神色凝重,“我见他迟迟未归,想着是有事耽搁了本也没在意,可方才让人去打听,小厮来报城门今日竟早早就关了,现有大批驻军看守。”
“当真!”顾父惊住,喃喃道:“不好,要变天了”
京军三营七十二卫,分设城内外,共同捍卫京师,如今城门紧闭,卫军驻守,这是在防什么不言而喻。
——
“叶大人,今夜您就在此处歇息吧。”
“有劳公公了。”
元公公笑道:“叶大人客气了,这是老奴分内之事,您且歇息,老奴就告退了。”
叶如尘谢过元公公,待元公公离开,转身独自进了偏殿。皇宫他拢共也没来过几次,并不熟悉,但此刻感觉很不对。
望向窗外浓重的乌云,怕是风雨要来。
戏未开场,左右也出不去,叶如尘缓步走至床前坐下,脱靴上床,和衣而眠,不多时房中只剩细弱沉稳的呼吸声。
皇帝寝殿内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帕子上染了血,太医额上冒着冷汗专心为皇帝扎针。
皇帝听了太监的禀告,开口说了句,“他倒是睡得安稳。”太医听得一头雾水,却也不敢问。
月上枝头,从乌云的间隙透出光亮,丝丝缕缕洒落一室清冷。
叶如尘缓缓睁开双眸,推开窗户望向外面,廊下点着宫灯,映照一片明亮,却显得格外寂寥。
院中一片寂静,连鸟叫都不曾有,叶如尘走出门外,闭眼细听,似乎远处有一阵脚步声,铁甲重兵,沉重而密集。
叶如尘翻身跃上房顶,这地方离皇帝寝殿不远,目光所及之处却空无一人。
皇帝身侧,即便是半夜也该有人值守才是。
这很不应该,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应不应该。
救驾
突然传来兵刃相接激烈的搏斗, 攻进来了,叶如尘不再犹豫,纵身跳下屋檐, 沿着宫墙边缘快速跑去。
“不好了不好了!”一声歇斯里地的呼喊传来, 不知是哪位公公扯着嗓子尖叫, “太子殿下, 太子,不对是睿王,睿王殿下带人打进来了!”
乾清宫此时已经乱作一团,养元殿一干护卫手持长剑将皇帝紧紧护在身后, 元公公在一旁急得跳脚。
“这是什么情况?”叶如尘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人群中开口问道,旁人都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元公公被吓了一跳也来不及细想,满脸涨红愤懑的说道:“睿王深夜带兵闯宫,这, 这是要造反啊!”
造反一词完全不假思索是脱口而出,元公公说完立刻转头去看皇帝的脸色, 见皇上依旧一脸墨色,但没因自己的话露出什么不满便放下心来。
内门被冲破,一队御林军闯了进来,而在御林军身后,则跟着一群身穿盔甲手持长戟的兵丁。
很显然,本该保护皇帝的御林军倒戈,与逆党里应外合,殿内心怀期盼等待援兵的宫人面色刷白, 一脸惊慌失措。
“快拦着他们!”一声厉喝响彻夜空,是元公公。
乾清宫的皇帝亲卫倾巢而出, 奋勇迎战,与来犯厮杀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双方打得火热,但人数力量相差悬殊,战局显而易见。
叶如尘夺了一把利剑却并未冲在前方,此种情形,即便他有以一敌百之力也无济于事,冲下去只能护住自己无法扭转战局。
如今最主要的是守住最后一扇门,保护陛下周全。
仅剩的部分太监宫女还有一名太医都被困在殿中,慌乱地缩在一角,皇帝身边还有数名没有加入战局而是贴身保护的侍卫。
见有人冲破防线就要上来,殿中侍卫忙要出来迎战,被叶如尘拦了回去,“这里交给我,你们护好陛下。”
侍卫们不认识叶如尘,见他一身红色官服分明是文官服饰,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就听皇帝开口吩咐:“都退开,都听叶大人的!”
就见叶如尘反手挑开一名冲上前的御林军,一脚将其踹翻,滚落台阶将另一人也撞落回去。
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侍卫不再犹豫,抱拳一拘立即退后殿内,将位置腾出来。
叶如尘持剑站在殿门前,一脸冷肃,所有越过台阶走到叶如尘面前的人都没能再进一步。
他就站在哪里,便是最坚固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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