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也认为他们一定会回来,不过是因为他们想来复仇。”孙凌风十分赞同,“神秘人的目的暂且不知。但据我所知,参宿在三百年前便去了归墟,他既然陨落后去了星宿川,而现在还想去归墟,那肯定归墟出了事。至于燕似虞,他的目标很明确,他想复活一个人,而归墟能做到,所以他加入了神秘人的队伍。”
叶长岐主动接下去:“当年,曲以丘在玉台玲珑上被我与师尊杀死,她与我们有仇,我不难猜出来。她身上有一面巫毒鼓,在过去便能召唤出一片紫黑色的毒雾,雾中有无数鬼影,想来她成为魇鬼后,也可以号令冤魂。而那些冤魂……出自大孤山秘境,是秘境中死去的乌兰国百姓,以及巫妖一族,他们或许是憎恨栖山。”
孙凌风沉吟片刻:“曲以丘是位女修士,她大可放心交给我。至于参宿与燕似虞,你们谁来处理?”
许无涯看了眼冷开枢,主动说:“燕似虞自然要交给大师兄亲自动手,我来应付参宿。师尊,要麻烦您去处理那个神秘人。”
“师弟,可以是可以,”叶长岐将镇海印交给他,“但你现在已是云顶仙宫的宗主,你需要先安抚好这里的百姓。”
镇海印在他手中发出光芒,那是一块白色的印章,上面雕刻着一头四脚镇海兽,许无涯还想说什么,众人听见外面传来尖叫声,那是成千上万的冤魂在一齐尖叫,声音尖锐又刺耳,他们察觉到云顶城剧烈摇晃起来,随后灵泉制琴的一处院墙坍塌,外面的水立即涌了进来。
“师弟,快催动镇海印!”
许无涯捧着那宝贵的镇海印,上下观察,掌中运转起灵气,名器却始终没有回应,冷开枢只能暂时用阵法护住灵泉制琴,而叶长岐已经跑到了坍塌的院墙边,看见外面滚滚的潮水正在退去,一道深而宽的裂缝横在巷道中间,无数废墟、杂物与淤泥堆积在巷道中。
这时,他们再一次听见了九头相柳的吼声——
神秘人他们回来了。
九头相柳在夜中如同一道海市蜃楼,九颗脑袋上都站着一位魔修或者魇鬼,都是他们刚刚讨论的燕似虞、曲以丘等人,但令叶长岐变了脸色的,是相柳其中一颗蛇头,居然叼着一口玉石棺!
什么玉石棺!哪来的玉石棺?只有他们昨日才进行沉舟的那口玉石棺!那是,夜见城的棺椁!
许无涯的脸色在转瞬间阴沉下来,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冲出了灵泉制琴!
下一刻,灵泉制琴中数道流星迸发,前去追许无涯,一时间,只有玄生大师与诸位佛修留在灵泉制琴中。
有百姓看见了那头妖兽,灵泉制琴中的绝望的哭声不止,玄生无奈,盘膝而坐,也不顾自己重伤初愈,开始念诵佛经,诸位佛修也双手合十,坐在他身后。
不过几息,他们身后出现了一尊面容祥和的金佛,照耀着灵泉制琴,那温和的佛光逐渐化减了男女老少的惊惧与悲伤之情,他们茫然地望着云顶仙宫,望着他们化作废墟家园,痴痴发愣。
天地之间,只听见无数冤魂的嘶吼声,还有曲以丘放肆的大笑,她指挥着冤魂将云顶仙宫拆毁,在成为魇鬼后,她被一种复仇的快感笼罩着,逐渐肆无忌惮。
“曲以丘!”
曲以丘猛地止住大笑,转过身,脸上维持着妍丽的笑容,眼波流转:“哟,这是谁家的大美人,奴家可真喜欢。”
她好似没有认出许无涯,只抬起胳膊,臂腕上臂环碰撞,相柳一颗蛇头低垂,将那口玉石棺丢到地面,曲以丘便坐在玉石棺上,仪态万千,留有丹蔻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开裂的玉石棺,一面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许无涯的神情,见他眸中痛苦与愤怒交织,曲以丘的脸上充满了快意的笑容。
“大美人,这口棺材里的人
,你可认识?”
许无涯的周围已经围聚着无数冤魂,叶长岐等人逐渐来到他附近,却又被参宿与燕似虞等人拦住,双方立刻交手。
许无涯双目充血,将镇海印与涎玉风雷琴收入袖里乾坤,低声道:“曲以丘,我必杀你。”
曲以丘掩唇笑起来:“哎呀,你好凶啊,奴家好怕啊,”她的五指已经探到了棺椁的封口,长长的指甲在玉石棺表面划拉而过,发出刺耳又令人焦躁的声音,“可惜啊,奴家早就死了呢,就算被你杀了,我还能化成魇鬼,进入你的梦魇,成为你心头大患,毕竟——谁让奴家最喜欢看着你这种美人痛苦呀!”
她似乎想起什么,语音阴柔地说:“比如,你的那位俊俏师弟……”曲以丘手指点唇,似在思考,“叫什么名字来着……叫什么名字?噢,是叫路、和、风对吧。”
随着她一字一顿地念出路和风的名字,许无涯突然察觉到,自己赠送给路和风的数百把捡剑器在一瞬间全部折断!
就像有人一刀将他与路和风之间的联系尽数斩断!
路和风袖里乾坤中的剑器大部分由他赠送,先前路和风便折了半数,可现在余下的半数徒然折断。
发生了什么?
可无论发生什么,折剑皆不是好事!
许无涯心都要碎了。
他茫然失措,理智全失,怒吼着冲向曲以丘:“你敢!你敢!你这妖女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越痛苦,曲以丘的笑声便越发猖狂,她的手指在玉石棺上留下了划痕,当许无涯靠近时,她便插入玉石棺封口,直接揭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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