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瞻星鱼影响,冰夷花融化成水,许无涯与路和风的身体在水中悬浮,叶长岐一左一右拉着两位师弟的后衣领潜出水面。随后又潜入水中,将三柄剑捡起。
出水时,冷开枢拉了他一把,察觉到他眉心的灵识消失,叶长岐喘了一口气,主动说:“师尊,我遇到碰到瞻星鱼了,陷入了幻境,你留给我的神识救了我。不过幻境中时间流逝与现实不同,我在幻境中度过了两日,现实却只度过了两息。”
交谈时,许无涯醒了过来,叶长岐扶起他:“师弟,感觉还好吗?”
许无涯愣了愣,见师尊与大师兄都在,才松了一口气:“师尊,大师兄?我梦见小时候的和风……和风呢?”
“路和风并无大碍,只是还未醒。”叶长岐将他拉起身,“师弟,你们怎么会到这来?为何又落入冰水中陷入幻境昏迷不醒?”
许无涯揉了揉太阳穴:“我们追逐白马来此,但是跟丢了。被冰花卷入水中,在水里听见了琴声,便失去了意识……大师兄,为何我醒了,和风还没醒?”
叶长岐思索道:“我先前见你们昏迷时嘴角含笑,猜测估计是陷入一端愉悦的幻境。后来我也陷入幻境,证明了这个猜想。瞻星鱼的幻境确实是自己所经历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所以陷入幻境的人乐不思蜀,难以醒来。”
许无涯便沉默了,他幼年不幸,快乐的时光匆匆掠过,进入幻境中时间稍短,而和风算是罗浮山最赤子的一位剑修,估计练剑之时便是他最快乐的时间,所以在幻境中停留的时间更久。
叶长岐拍了拍他的肩,将两人与孙凌风的谈话告诉许无涯:“所以你现在是在这等和风醒来,还是与我们一同进入星官陵?”
许无涯取下涎玉风雷琴,主动背上路和风:“走,来都来了,怎么不去看看。”
冷开枢寻到了四面冰壁最薄的地方,叶长岐便听从指令将手掌放在冰壁正中,从他的手掌为中心亮起六颗五色石,组成南斗六星。
几人面前的冰壁荡起水波,叶长岐的手直接穿过冰壁,他率先进入冰洞。冰洞中堆积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四周都是清冷的寒冰,一路向下延伸。
许无涯将名剑与风雷琴都收入袖里乾坤,背着路和风前行,左右打量着冰壁,不确定地道:“大师兄,他们真将历代天宫院主人葬在这个地方?”
“二十八宿中,南斗星宿掌管生,北斗七星掌管死。但对于天宫院主人来说,此生只为了九州存亡活着,死亡后才获得自由,在他们眼中,死亡代表着新生。”叶长岐摸了摸冰壁,冰壁中蕴藏的五色石像是回应他,逐一亮起光芒,“而星官陵,被称为最接近列星的地方。”
他们来到一处较为宽阔的洞穴,满目皆是深蓝色,四周的冰柱冰棱倒映着几人身影。
“本座此前从未抵达过星官陵内,但却从天宫院的殿中看到了这里的景象。”冷开枢走到洞穴中央,掌中亮起阵法,“列星聚此,光耀四方。”
漆黑的洞内瞬间亮起夺目的光,光芒过后,群星在几人头顶轮转,随后如同流星匆匆划过,当璀璨的星光向四面落下,头顶的冰洞显现出原本的模样——一条银河横亘在洞穴顶端。
且近在咫尺。好似只手便可摘星。
“师尊,那这些冰雕是什么?还有一个……”许无涯走到了洞穴边缘,正在研究那些栩栩如生的冰雕,却见一个身穿观星法袍的年少星官,“这位好眼熟……”
叶长岐找到了一个覆盖面具的冰雕,只是冰雕身上拥有像龟背一样的纹理,他认出这是司空长卿的星官:“这是星官。历代天宫院主人的雕像。无涯你面前那个,估计就是小时候的师尊。”
许无涯下意识退后一步,立即看向冷开枢,却发现对方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表情,似乎对于开枢星君而言,在星官陵看见自己的冰雕也不值一提。
叶长岐查看了几位星官:“师尊,这里星官众多,你可知三百年前是哪位大能掌管天宫院?有什么特征?”
“三百年前,是一位名为司天的大能掌管天宫院。他十分喜爱冰夷花,若你见了星官抱花,一定是他。”
“司天,司空长卿,司空远,”许无涯打趣道,“天宫院怎么不是姓司空,便是司天,呃,师尊,我并不是说你。”
叶长岐一面寻找司天的星官,一面笑着回答:“师弟,这你有所不知,天宫院传闻为仙人之后,是因为第一任天宫院主人是洪荒时期的司天神君,司天神君有观星、推演、占卜、绘阵之能,能将十二祖巫的帝江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后来阵修们为了以示敬仰,便取司空为姓氏。”
“至于三百年前的那位司天,他参加过仙魔大战,位列神君,所以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司天。”冷开枢走到第一座星官前,“这位便是洪荒时期的司天神君。”
许无涯走过去,见那座星官澄澈如洗,俊美异常,一只手悬空抬在腰腹的位置,手背上留有一个圆形的纹,当中留有弧形:“二十八星宿中,有这样模样的星宿吗?”
“这并不是星宿纹,是金乌与弦月,在九野列星中,太阳与月亮被视作星宿的归宿,所以只有司天神君的星宿纹为日月。”叶长岐道,“后来历代星官都是寻常的星宿纹,只是出现的地方不同,比如司空长卿的星宿纹在脸上,师尊的在背上。”
金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