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吧!”我说:“既然对方都出手了,很快就会有信儿的。”
果然,没过几天,郭公上门送礼,一并带来一张请帖。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万家仙。
我问郭公:“这是哪里的请帖?”
郭公指了指请帖下面的地址,回答:“我问过了,这哥醉鹤楼,是周必的酒楼,只请了你,多半是鸿门宴,我们几个商量了,估计的李风华又找了周必,你还是别去的好!有什么事,让他们来四街说。”
我忙问:“上回给四街传信是怎么传的?”
郭公回答:“一大早有个年轻人来地宫楼送的信,上面的字是打印的,这次送的请帖也是一个年轻人送来的。”
我在霜城结梁子的无非就是这两拨人,不是傀老幺,那这两次送信的,应该是李风华那边,这些天我倒是忽略了她那边,送走了郭公,我立即游魂去找李风华,倒要看看,她又给我准备了一个什么局。
很快,我魂体来到了医院,icu外面,李风华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躺着冥仰,那个叫阿阳的神念师过来对她讲道:“师父,小仰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我们也回去休息会吧!”
李风华松了口气,问道:“周必那边有消息了吗?”
“他今晚请您过去!”
一提到这个周必,李风华的脸阴沉下来,口里埋怨道:“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给他吓成这样,这周必是越来越不将我念门放在眼里了!竟然躲了我这么多天!”
说罢,她与弟子从医院的走廊走了出去。
我的魂体朝iuc里看去,冥仰躺在那,一切生命体征都显示正常,但我的灵觉告诉我,他就要死了!
他为什么会死呢?
为了弄清楚原因,我并没有立刻离开这里,这一等就等到了夜里八点,医院的灯突然闪烁不明,我看到一团黑雾从医院的走廊飞快地蹿了过来,那黑雾中存在着强大的力量,即便是如今的我都能感受到它的压力,唯恐被发现,我飞到了走廊的另一边,不一会儿,病房里属于冥仰的呼叫器紧急响动,值班的护士和医生第一时间赶到,对他进行了抢救,可是那黑雾像有一只邪恶的手,用力的扼住了冥仰的心脏。
半小时后,医生宣布病患死亡,那团黑雾也就此散去。
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那团黑雾是什么东西?不像是鬼灵之物,我从来没见过!
它为什么要杀冥仰?是和冥仰有仇?还是另有企图?
我心中充满了一个个疑问,待我回魂后,我拿起桌子旁边的那张请帖,灵觉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可能与这张请帖有关。
当天晚上,李风华并没有去赴周必的约,爱徒突然的死亡,令她悲伤又恼怒,她将这笔账,全记在了我头上。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北边,春节都没过完呢,古信岳坐在堂中,伸手往旁边的鸟笼里,丢了些鸟食,不久那扎着两条辫子的少女上前,恭敬地说:“师公——李师叔的电话!”
古信岳将鸟笼上的罩子缓缓放了下来,接着伸手接过了电话,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消息时,向来沉稳如山的老者,双手微微颤抖。
少女见状,忙上前搀扶:“师公……”
这少女名叫葫芦,虽拜在他的大弟子膝下,但却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平时走到哪儿,都陪侍着他,无微不至,此刻,老头儿却摆了摆手,问道:“是谁?”
葫芦似乎听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看得出她和死去的冥仰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古信岳挂了电话,葫芦眼中含泪地问道:“师公,仰师兄出事了吗?”
古信岳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不难看出情绪波动,他沉声说:“葫芦啊,看来你们的婚事是做不了数了!”
葫芦双腿一软,哭得伤心。
古信岳杵着拐杖往穿过院子,去到后面的内堂,门推开,里面摆放着几十来个牌位,可是那些牌位上,绑着红线,这显然不是正常的供奉先烈前辈的牌位,更像是某种对牌位上的亡魂束缚。
我特意去看了,只有摆在最后一排的一个排位没有绑着红线,而那上面刻着的名字,是‘护念’。
我大概猜到,这里应该全是念门当初那场变革中,被古信岳残害的同门,我没想到,他不仅残害了同门,更是担心这些同门死后,因为生前是有一定修为的念师,冤魂会找他报仇,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些同门的亡魂也囚禁在此!
真是个丧尽天良的老匹夫!
此刻,我似乎听到了护念师父的哀哭声,他凄声道:“众师兄弟、五十年啦,你们还未能安息——古信岳,你不得好死啊!”
护念师父沉寂了五十年的执念,在这一刻化作怨念,在祠堂内掀起一股阴风。
古信岳感受到这风不一般,他面色有变,缓缓走到牌位前,取下面上的墨镜,死死盯着最后摆放上去属于护念师父的牌位,冷声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躲了五十年,本以为收了你的命,一切都将尘埃落定,可你的魂儿到底去哪儿了呢?”
他将跟进来的葫芦打发走,伸手抱起那牌位,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看这椅子的摆放,想必这老头平时没少在这里坐过。
他身边都是后辈,年轻人,在江湖上玄门里,他是德高望重的念门门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得到今天的地位,他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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