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唐瑭动弹了一下,用那双软到几乎融化的眸子望着他,眼尾飞起一抹殷红。
卡洛伊王心头一紧:“嗯?”
不会是亲得太过头,小家伙觉得不高兴了,以后都不给亲了吧?
唐瑭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有些困惑道:“好奇怪。”
艾尔:?
艾尔比他还要困惑一点:“什么?”
唐瑭砸吧砸吧嘴:“跟陛下亲亲,嘴巴不会受伤也不会流血可是给陛下渡血的时候,舌头被擦出了很多伤口,很疼的。”
“为什么?”
艾尔心下微顿,怜惜的伸手按了按他的唇角,沉声道:“因为在我有意识的时候,我会在锋利的牙齿上笼一层护盾,这样就不会蹭破你的皮肤。”
“鳞甲也是一样,只有在我有意识的情况下,才能紧密的收拢起来,避免对你造成伤害。”
“很抱歉爆发精神风暴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意识,所以身上的鳞甲完全处于战备状态,最锋利毒性最强的部分都暴露出来”
“你本来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的。”
忘写标题了补上
“对不起,”卡洛伊王自责不已,“我明明答应过不会再让你受伤。”
可他没有做到,唐瑭为了救他,伤痕累累的倒在地上,险些死去。
作为承诺者,这是失信;而作为小家伙的恋人,没有保护好他不说,还让他因为自己的防御机制受伤,这是失责。
他是个不合格的恋人。
“没关系的,”唐瑭蹭了蹭他的掌心,安抚道:“我知道这不是陛下的错,精神风暴爆发的时候,陛下只会比我更痛苦更难受,如果能让陛下好起来,我稍稍疼一会也没有关系。”
他伸出手臂:“而且陛下您看!我只是睡了一觉,醒过来伤就已经完全愈合,一点都不疼了。”
艾尔看着他白皙纤瘦的手臂,脑中却不自觉浮现出他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口,血沿着他外翻的血肉汩汩的往外溢涌,不断的将他的生命力抽离,虚弱的泣吟还隐隐回荡在耳畔。
仅仅是想着,胸口就像是被巨锤猛击,紧缩的抽搐闷疼,连呼吸也要一并遏止。
怎么会不疼呢?
艾尔很清楚自己的毒素威力,除了造成不可逆的腐蚀伤害外,还会产生直接作用于神经末梢的疼痛。
这种疼痛不受任何体质的削减,那是连忍耐力极强的卡洛伊星人都无法忍受的剧痛。
艾尔轻握住他的手臂,无尽的自责与心疼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伤口愈合了,可那份彻骨的疼痛却无法弥补,他只能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贴身的制服下,隐约印出一点鳞甲的形状。
锋利的鳞甲在皮下穿刺生长,划破了材质优良的军装制服,展露出它软皮革质地的黑亮色泽,密密麻麻的从手腕蔓延至整个肩背。
它们并未乖顺的贴合在皮肤上,而是片片微翘怒张着,保持着精神风暴时的炸鳞状态,附着于表面的能量流转着诡谲的色彩,漂亮又危险。
唐瑭记得它们划破血肉时带来的难言的痛楚,他并不害怕,但还是本能的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远离。
他畏惧的反应让艾尔的心脏沉寂下来,卡洛伊王眸光黯淡,哀伤的看着他的恋人,紧接着抬起并未被鳞甲覆盖的那只手,按在全副武装的胳膊上,逆着鳞甲狠狠划过。
下一瞬,掌心皮开肉绽,淅淅沥沥的金色血液顺着伤口缓缓滑落,滴在柔软的被褥上,发出布料被腐蚀的‘滋滋’声,肉眼可见的蒸腾起一抹掺着腥味的白烟。
王的躯体强度很高,但血肉构造的躯体与鳞甲强度并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很显然,本体用于防御与攻击的鳞甲显然更胜一筹。
在面对自己的鳞甲时,如果不展开护盾,即便是王也同样会受伤。
他感受着从掌心瞬间炸裂开来的剧痛,面不改色的任由鳞甲从掌心刮擦到手腕,臂膀,在唐瑭反应过来之前,小半个胳膊已经外翻着浅色的血肉,伤口很深,几乎可以看得见半透明的流淌着血液的血管。
唐瑭被他的举动震傻了,直到床铺被褥被腐蚀的焦臭弥散至他的鼻尖,他才猛地回过神,扑上前想要制止他令人迷惑的自虐行为。
然而他没能靠近,无形的护盾温柔的将他与危险生物隔绝开来。
“陛下!”唐瑭焦急的扒在护盾上,声音惊惧到发颤,一头的小卷毛都要炸开:“您在做什么?!”
“对不起。”卡洛伊王静静的望着他,麻木的感知着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失责的负罪感消散些许。
他没有办法抹除自己给恋人带来的疼痛,就只能陪着他一起感受那份痛楚。
唐瑭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不断将即将愈合的伤口扯碎割裂,隔着护盾都能感同身受那种令他毛骨悚然的疼痛。
‘他在自责,’686轻声解释道:‘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所以用自残的方式来赎罪。’
唐瑭愣怔着消化了686的话,呆呆的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陛下现在的自残行为是某种另类又极端的道歉形式。
这这算什么?
他猛拍着护盾:“陛下!我不怪您,您别这样!”
艾尔:不听。
好叛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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