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苏州唐家一事不必担心,苏州唐家怎么处置全听他的。因为他相信有金家夫人和他,以及奉老在,苏州唐家必定会有一个不错的结果。
金竹,“……”
最后一个重点,赵家这般热情,他唐远之定要是回报一二的,所以,接下来,赵家那边应该会有所动静,到时候,让他不必担心,看着就好。
另外,李璟羽要带瓜瓜回金陵了,说不得要准备婚事了。
金竹皱眉,佑安要回报一二?佑安要怎么回报?
金竹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荷包——很素朴的蓝色荷包,里头暗纹绣着黑月弯刀,还放着一颗串着金线的黑色夜明珠,他直觉这颗黑色夜明珠不简单,但佑安那家伙说没有什么的,让他带着,说是保平安。
他离开安州那天醒过来的时候,林叔捧着这个荷包送到他的跟前,他就有些发蒙了,佑安送他的东西无数,但是这个荷包……他直觉不简单,明明佑安可以直接当面送的,非得让林叔转手拿给他,特别是里面的这颗黑色夜明珠,这里头肯定是有猫腻的!
所以一开始,他是不戴的。
而佑安来信,似乎不经意的问他,为什么不戴?
他装作不懂,却没想到,那家伙,天天来信,天天问,直到快到苏州了,那家伙的信里隐隐的透出不耐了,他才默默的戴上,那家伙才消停!
啧,等见面了,非得问清楚!到底这黑色夜明珠是几个意思!
然后,佑安说要给金陵那边回报一二?嗯,一定是让人惊讶的回报!
苏州唐家的家宅就在苏州十三横巷, 在这条巷子里的,也就一个唐家,在苏州, 能够一个家宅就占了一条巷子的, 也就这个唐家而已。
此时, 在这条十三横巷的宅子里,偏僻寂静的院落,大堂门开着, 里头是一排一排的牌位,竟是先祖牌位,此刻,就有一年轻人跪在牌位前, 而在祠堂外头, 一高大的老人背负双手和一中年男人低声聊着话语。
“……这么说,三郎没事了?到了苏州, 也不来见见老朽!”高大的老人虽然说着嗔怪的话, 可眉眼间却是高兴得很。
中年男人无奈一笑,“他只让林叔来传话, 说是已经到了。”
老人看了眼里头跪着的神色木然的年轻人,微微点头,“这会儿,他在外头也好,这地方他若是来了, 也是被人盯上的份。”
中年男人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向里头,轻叹一声, “这唐家二郎已经跪了好几天了,不若让他起来吧。”
老人摇头, “我们到底是外人,此事如何决断,还需看他祖父的意思,他这会儿在这里跪着也好,若是离了祖祠,离了我们的视线,只怕会遇上上次那样的刺杀。”
中年男人叹气着点头。
“从事发到现在,两个多月了,奉老,你看这事……真的不能再拖了。”中年男人忍不住低声说着,再拖下去,里头那个唐家二郎就真的要废了!
老人——唐敬奉微微皱眉,看了眼里头祠堂跪着的年轻人,压低声音说道,“此事也有些蹊跷,这里头可能还有其他事,你问下你媳妇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就是速断速决才对。但是,奇怪的是唐家的老太爷一直拖着,唐家的家主,那位事件中另一个人也是态度模糊不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此时,唐家的内宅后院中,金家夫人凝眉坐在下首,看着上头咳嗽的唐家老太爷,唐家老太爷跟前跪着一直在哭的唐家大夫人。
“……父亲!求您了,放了二郎吧!二郎,他,他是无辜的啊。”大夫人哭着求着。
老太爷咳嗽了几声,摆手示意下人把大夫人搀扶下去,一边断断续续的开口,“不能,不可以放的……”
大夫人不想走,可是搀着她的两个老嬷嬷却是强硬的将她半搀半拽的将她带了下去。
金家夫人皱眉,目光缓缓的看向了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榻前的唐家家主。
“婉秋啊……”老太爷缓缓开口,声音似乎无力极了。
金家夫人慢慢站起身,上前一步,目光清冷的看向老太爷,“父亲,我在这里……”
“婉秋啊。你还生父亲的气啊。”老太爷咳嗽着开口。
“父亲多虑了,我已非唐家人。”金家夫人淡淡开口。
一旁的唐家家主目光抬起,有些复杂的看向神色淡淡的金家夫人。
“唉……眼下,我们家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你,你就莫要说这些气话了啊……”老太爷有气无力的说着。
金家夫人微微一笑,笑容有点冷,“若真是风雨飘摇,父亲就该当断则断,这般拖延,是在等我金家的三郎吗?还是……在等唐远之唐佑安呢?”
老太爷似乎僵了僵,唐家家主神色一变。
金家夫人嗤笑一声,目光满是冷意,“……看来父亲和兄长真的是不把唐家的百年基业放在眼里,甚至于,唐家的下一代,你们也不在意了!”
“胡说什么!”唐家家主忍不住上前怒斥。
老太爷又咳了几声,看向金家夫人,本来浑浊的目光却是突然间锐利狠厉了起来,“你不要忘记了……你身体里也有唐家的血!”
“正是因为我也是唐家的血脉,我才不能坐视父亲和兄长这般短视!金陵那边,许给了父亲和兄长什么好处?是和我当年一样的,重返金陵,占据唐家的大氏族之名?还是……让兄长的第三个儿子,唐三郎得到金陵那边的重用?!”金家夫人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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