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让他们调死士过来,今天黄昏之前,我要看见这座客栈里的所有人的头颅!!”赵景渝压低声音,一句一句狠厉的说着,递给身侧护卫的是一块红色的圆形玉佩!
护卫见着,瞳孔微微一缩,那是如今的赵家主母,东阳公主的护卫军的调令!没想到,公主将这调令给了郎君……
护卫恭敬拱手做礼,接过调令,就疾驰转身而去!
而护卫疾驰而去后,巷子尽头一人影瞬间闪现,又紧跟着悄然跟随护卫而去,这瞬间闪现如同鬼魅一般,赵景渝和其余护卫侍从并未发现。
三日客栈的二楼厢房里,阿六单膝跪地,恭敬拱手禀报,“禀主子,赵景渝已经动了。安州这里果然有东阳公主的护卫军。”
“嗯,盯着,调黑衣堂的三十人过来就可。”金竹低头批阅着,一边拿过信笺唰唰唰的写了几行字,递给阿六,“送去给佑安,告知他这边赵景渝的情况。”
阿六恭敬应下,转身瞬间消失。
林叔悄然进来,放下一碗药膳汤,一边低声说着,“主子,李洵来了,他已经看见无眠了,他想跟无眠说话。”
金竹抬眼看向林叔,眨了一下眼睛,“那无眠呢,他想跟李洵说话吗?”
“无眠让我进来禀报主子,他想和李洵讲清楚。”林叔说着,顿了顿,迟疑的开口,“主子,我看无眠倒也不是像完全绝情的样子。”
金竹一笑,弯了弯眉眼,“无眠心软,又重情,但他也有自己的坚守的固执,嗯,没事,那李洵也是好的。”
他这双可以看人气息的奇异的眼睛,可是看得很清楚,那李洵身上有蓝色的沉郁的气息,虽然有些杂,但是还算不错,宋玉书和宋青珂身上的墨香气息也算可以,就是那赵景渝,纷杂又难闻的,灰色和红色交杂,脏死啦!
金竹捏捏鼻子,所以他一点都不想看见那赵景渝,真是太“欺负”他的眼睛了。
“主子, 阿九来禀报,说是外头有异动,白衣教的人和府衙的人都在外头开始盯着了。我们要不要回去?”林叔说着, 有些担心, 他们这些有武技的倒是不怕, 就怕无法护得主子周全,虽然阿九带来的唐门锦衣堂都是好手。
金竹摇头,“不用, 我来钓鱼的。林叔,你放心,没事。”,他今天故意出场, 就是来钓鱼的, 要是这么大的动静,鱼儿都不动, 那可就太失败了”
佑安那边在整理归整安州的罪证, 上至府衙州令下至县府,安州上下的官员都被细细查了一遍, 而在这十年来,金陵那边赵家借着白衣教和白苗族如何勾结,截取安州银矿的事,也都是一一记录在案的,但是牵扯太大了。
只怕真的要清算的话, 金陵赵家就要全军覆没了,而眼下, 佑安还没有那种将金陵大氏族完全掀翻,然后不会动荡国本的能力, 天一阁还在建造,备选阁员通过考核的不多,而边疆不稳,诸多种种考虑,佑安得把握一个度,在还安州一个晴天的同时,还要稳住这个大楚天下。
想到这里,佑安叹气,抓过天一阁的阁员,包括备选阁员定期汇报的册子,刚好手头的就是苏煜的,嗯?不错哦,韦州大雨已经停歇,但是河堤的问题出来了,此番问题牵扯到工部了,而工部,是宋家的,哟。有意思,苏煜和花若相处得挺好的,不但反复赞美他家聪明冷静的若若,还拐弯抹角的反复刺探询问花若的身份?
——想干啥?挖墙角吗?若若可是他自在局的!
不过是协助赈灾一事罢了。这苏煜就别妄想啦!
韦州的三日客栈和医馆都已经建立了,嗯……韦州那边倒是要平静些。没有安州这种表面荒凉平静,内在却是波涛汹涌,血腥的气息到处蔓延。
安州主城外的大山深处。
这是幽深无人会探寻的山谷之中,也叫蛇谷,因着毒蛇极多,此处几乎没有人的踪迹。但此时,这个蛇谷之中,却有三千军士正在操练。
“主子!”阿七匆匆赶来,跪地拱手做礼,低声说道,“赵景渝今天去了三日客栈大闹了一场,被少主派人扔了出去,现在已经准备动了东阳公主留在安州的护卫军,打算今晚血洗三日客栈!”
站在大岩石上正在盯着下头操练的唐远之猛地转身,漆黑如墨的眼眸瞬间凌厉森寒,一身气息暴戾阴冷,本因为空旷的地方而通透的空气瞬间凝滞了起来。
单膝跪地的阿七不得不双膝跪地,伏首做礼,被跟前的主子的威压压迫得气血翻腾的甚至嘴里都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少主为什么会在三日客栈!”唐远之一句一句缓缓的说着,“我说过,少主的踪迹是谁都能探寻的吗?少主是谁都能打扰的吗?!”
阿七哑声开口,“小的们该死!请主子责罚!”
唐远之微微垂下眼,语气平静的开口,“待事后,你和阿九等人自去赏罚宗领罚!”
“是!小的拜谢主子恩典!”阿七哑声恭敬做礼。
——只要主子能责罚,就表明主子还是要用他的。
最可怕的不是赏罚宗领罚,而是主子不用你了,主子彻底将你弃用了!
“主子,这是少主子给您的信。”阿七恭敬的双手呈递。
唐远之接过,摊开一看:一个小人在池边钓鱼,旁边一行字“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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