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的女人都太要强,过不惯安逸的生活,不甘心站在人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薄家的女人不能活过三十岁,除了焚月功的关系,还因为一山不容二虎。
同为薄家的女人,他们流着相同的血脉,那份坚持是一样的。
当年她只是想要报仇,然后就逍遥山水间,结果她却是一统东域商道,然后一统整个神洲大陆的商道,甚至还要问鼎天下。
薄情走上前:“娘亲,我能明白你。人心不足,无止境。”就像她这些年一样。
闻言,薄情耸耸肩,扶着帛儿走出亭子,却看到薄言扶着清梦站在殿门上,看着她欲言又止,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薄情面上露出一丝疑惑,就听到他淡淡地道:“他说,一个称心的妻子要从小培训。”
南宫信天站起身走出亭子,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明轻飏。”
“舅舅明白。”
灵雎若愿意,她乐见其成,把她风光大退,若是灵雎不愿意,她也绝不会勉强。
薄情淡然一笑:“舅舅先回去吧,我会帮你舅舅问问灵雎的意思。”
“很好。”
南宫信天道:“我知道。”
薄情不以为然地道:“没关系,人心这种东西,不在我的能力范围。”淡淡地看了一眼对方:“至于你跟灵雎的事情,我尊重灵雎的决定。”
南宫信天淡淡地道:“梵清流也是你的叔叔对不起。”他不该道破某人的心思。
薄情尴尬咳两声道:“我可是你的外甥女。”
咳咳灵雎的形象在他心中印得太深,抹也抹不掉,看着薄情道:“情儿,若是我先见到你,估计是不会喜欢上她。”
他当时很震惊,挣扎了很久,想过要放弃,最后还是舍不得。
薄情微微抬起眼眸,就听到他淡淡地道:“我去过凤都,见过她的父亲,他把一切都告诉我。”包括一段不太光彩的过往。
南宫信天没料到薄情会直接入正题,俊颜微微一怔,眼中露出一抹羞涩:“该知道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都知道。”
虽然他们都会因此不能再陪在她身边,可是想到他们都有一个完整的家,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的。
现在看着幸福满满的曼珠,她就有一种成就感。
如果连这些南宫信天都可以毫不犹豫接受,除非是灵雎不同意,否则她没有理由阻止他追求灵雎,私心里她一样希望灵雎能得到幸福。
当年灵雎一时糊涂,于风云弈,已非完璧之躯。
确认亭子三丈之内无人后,薄情放下杯子道:“舅舅,你对灵雎的过往了解多少,如果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完美,你是否还能接受一个不完美的她。”
南宫信天见她迸退左右,如此郑重,就知道是跟灵雎有关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静静地等待后话。
薄情收回打量的目光,淡淡地道:“你们退下,不要让人打扰我们。”一些敏感的话题,她不想让旁人知道。
因为她的心已经被明轻飏完全占据,再也不挤出一星半点空间给别人,所以对于别人的爱慕,也许她真的是假装不知道。
也许她知道,也许她不知道,也许是她假装作不知道。
只是这些人的爱慕
澜凌、宫乐,本是江湖中人,本应潇洒江湖,快意恩仇,他们却一直徘徊在帝都不愿远离。
萧遥、梵清流都对她动了心思,两人只是碍于辈份和身份。
南宫信天唇角微微一扬:“你已经够漂亮的,给别的女人一条出路吧。”她永远不会知道,在有意无意间,她已经俘虏了多少男子的心。
薄情也不介意,施施然地抿了一口热水,端详着对方道:“舅舅脸上的泪痣不错,挺好看的,明儿我也点一颗看看。”
南宫信天淡淡地开着玩笑,想是知道灵雎无恙后,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此时已经恢复常态,一脸淡然、甚至有些冷漠地看着薄情。
“这么看着舅舅,就不怕明轻飏会吃醋。”
而她,唯一记住是他眼角下一点泪痣。
薄情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眸、薄唇,无双的容颜跟慕昭明不相上下,只是慕昭明的表情除了在她面前,平时无论都对谁都是冷冰冰的。而眼前的男子则唇带三分笑,笑得人畜无害,灵雎就是败在他这副表情下。
连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南宫信天,薄情就悠然地坐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中朝他招手,南宫信天无奈只好在薄情对面坐下。
珊瑚和帛儿一直候在外面,听到这句话,连忙指挥宫女太监,七手八脚的送上炭炉,送热水香茶,铺上最暖和的坐垫,才小心翼翼地扶着薄情轻轻坐下,有过上次的教训,他们是半点也不敢疏忽。
抬手指着旁边,挂着避风帘的亭子道:“舅舅,我们到那里坐坐,有些话灵雎不好开口,所以本殿必须代灵雎跟舅舅说清楚。”
薄情淡然地看着一脸着急的男子,他冷峻的眼眸中有一丝狼狈,淡淡道:“舅舅不必担心,灵雎没事。”
刚走到殿门上,南宫信天就迎面走上来,劈头就问:“情儿,灵雎呢?舅舅听说你母后要罚她,就连忙赶过来。”目光越过薄情往殿内看,呼吸 因为着急有一丝急促。
知道此举的原因,不过皇太女出宫可不是小事,必须惊动不少人,在她的身
闻言,慕昭明的手一僵,看着她淡淡地道:“情儿,你想出宫。”
薄情不由的笑了,抬头看着窗外道:“天宫上面虽然有些冷,不过阳光正好,今日宜出行。”宴会上突然晕倒,无论如何也要给众人一个交待,以免有人趁机扰乱民心。
昨天他还听到胎动来的,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薄情肚子,孩子似是感觉到似的动了一下,慕昭明马上惊讶地道:“噫,他又动了。”
用过午膳,慕昭明眯起着眼睛,看着一眼薄情的肚子道:“肚子今天好像大了一点。”
薄情看向窗外,淡淡地道:“时候不早,轻飏与父王该商量完事情,我看看午膳准备好没有。”留下灵雎一人,独自走出书房。
从椅子中坐起来,薄情缓缓走到灵雎面前,拍拍她的肩膀道:“回凤都吧。回去看看你的父亲,看看你的祖母,他们是你至亲的人,别忘记你还有亲人在。在他们还在的时候陪陪他们,不要有遗憾!”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们的血脉是相连的。
幽幽的语气,让灵雎眼中一片黯然,是她毁了她曾经的幸福,也毁了自己的幸福。
薄情打断她的思路:“不能,一切都回不去了。”
灵雎幽幽的看着薄情,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主子,时光可不可以逆转。”
尤其是她不太光彩的过往,肯定会被有心人一点一点挖出来,再公诸于众,这对灵雎要强的性子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南宫世家族内的事情同样复杂无比,灵雎若是嫁过完去,只怕也不会有平静日子过。
抚着肚子,轻轻地道:“虽然我希望你有个好归宿,无论你是什么决定,我会尊重你。”
薄情点点头,南宫信天的能力不逊于慕昭明他们,他想要知道灵雎的过往,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好半晌后,灵雎才侧过头,看着淡淡地道:“以他的能力,这不难。”
灵雎席地而坐,抱着双腿,头枕在膝盖上,听到薄情的话后完全没有反应,因为他们现在不是主仆,而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姐妹。
幽静的房内,薄情坦然的告诉灵雎,南宫信天并不介意她的过往。
“他已经调查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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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风流一掌落空,不由的怔了怔,等他回过神时,远远就飘来慕昭明观世音的声音:“父皇,母后正在玄殿等您回去,别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听完了,无奈的笑笑,这不子又坑了他。
慕昭明那会站在原地等着挨打,早就迅速的溜开到一边。
闻言,梵风流露出一丝疑惑,随之一掌朝慕昭明拍去:“你这臭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
看着他脸上笑容,慕昭明忍不住调侃道:“陛下,帝后娘娘如此精神饱满,时间充沛,是陛下夜里不够努力的后果。”
梵风流淡然的笑笑:“他们是母女,哪会有隔夜仇。”
慕昭明看着母女二人的背影,惊讶地道:“噫,他们就这样和解吗?”本来还以为他们会冷战一段时间。
就在薄情他们离开后,两道身影从大殿旁边走出来,俨然是应该在御书房商量正事的梵风流和慕昭明。
终于送走薄言,薄情也迫不及待的朝书房走。
这番话自然惹来薄言一顿教训,无非是太后年事已高,不准她再打扰太后静养,叮嘱她一回才离开。
薄情晃着头脑代,得意洋洋地笑道:“儿臣不怕,皇祖母会来救我的,她老人家舍得女儿吃苦。”
薄言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若不是念在你有孕在身,定罚你跪祠堂。”
不容薄言多说,薄情就直接送人,梵夭这个名字一直是她的痛。
“儿臣恭送母后!”
薄言连忙岔开话题掩饰,戳着女儿的额头道:“梵夭,你父皇没有给你起错名字,你真是只小妖精。”就一点点的变化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灵雎在等你,还不快去。”
薄情眼睛一亮:“母后,儿臣今天陪你们一起用膳。”敢情这午膳还有另一层意思。
本是一句寻常话,薄言的脸颊却微微一红。
薄情轻快的回答“娘亲,舅舅的事情,你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快正午了,你该想想父王的午膳。”
“走了。”
“你舅舅走了。”薄言看着女儿。
虽然,曾经忽略了她,甚至是失去过,可是血脉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不是时间和距离能抹杀的,冥冥中她就是能感觉女儿的情绪变化。
或许这就是知女莫母,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虽然有时候会有陌生感,不过女儿在想什么,一个小小的动作眼神,她就能察觉到。
闻言,薄言不由的斥道。
“别打什么坏主意。”
薄情狡黠地一笑:“娘亲可以试着,把精力都放到父皇身上。”或许她可以有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薄言苍凉地笑道:“娘亲该怎么办。”
所以她才会全权接收薄氏的家业,否则过不了几年,薄家依然会没落。
的生活,不甘心站在人后默默无闻,只是娘亲的管理方式,已经不再适合薄家目前的发展。
名公公连忙跳下马,跪下道:“奴才叩见皇太女殿下,叩见大明王!回殿下,奴才出宫前,陛下对奴才说,殿下正在水月洞天作客,若是殿下问起,就说是大宸天朝的七皇子准备留下参加婚礼。”
闻言,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眼,薄情看着太监淡淡地道:“父皇因何突然下旨大藏王和仁敬公主?”
薄情刚刚扶着慕昭明走下马车,还没有朝大门走,后面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尚未停下,就听太监独有的声音响起:“圣旨驾到,大藏王、仁敬公主接旨,不得有误。”
若不是早就知道里面的主人的是谁,根本没有知道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天帝陛下的府邸。
箫谨天目前居住的府邸在天域之城的东面,简洁大气的门楼上,牌匾上写的既不是大藏王府,也不是箫王府,而是写着“水月洞天”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雅间内沉默半晌后,元天瑞指着一人淡淡地道:“速速去见华夏礼部的官员,就说本皇子请他转告华夏帝陛下一句话。”阴影中的人不现出声。
阴影中的人淡淡地道:“天瑞皇子,你中毒了。趁中毒未深之前,赶紧离开吧。”元天瑞整个人一僵。
元天瑞猛的转身看向窗外,薄情的鸾驾已经走远,不由轻轻一声叹息。
“离开?”
阴影中的人淡淡地道:“不知道。晋朝大典已经结束,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天域之城?”不等元天瑞出声又继续道:“我建议你尽快离开,梵夭的性情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妖邪无比,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她的魔力。”
元天瑞回头,看向阴暗的角落道:“你说,他们正在玩一场什么游戏,夜家的人究竟跟他们说什么,封王不只,竟然还凌驾在明氏、箫氏两族上面,而明轻飏和箫谨天居然毫不介意。”
他们之所以还出现在世人面前,完全是因一场游戏,就像是摆下了棋局不得不下完,结果是输是赢,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江山于他们而言,根本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箫谨天、明轻飏会轻易让出江山。
想到此,元天瑞不由自嘲的一笑,原来他的对手并不是一群野心勃勃的家伙,而是一群早已经堪破凡尘俗世,偶尔游戏人间的超脱者。
是以,何必执著追求红尘大业,且共一杯淡酒,一壶清茶,足矣!
识茶道者必然懂得红尘纷扰,不过三杯两盏清酒里谈过;而世人的任何霸业雄图,不过午后的一壶茶里消磨。
元天瑞口中重复着这两句话,细细品味其中的意思。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他身后,坐在阴影中的人,从轮廓来看应该是一名男性,一动不动,只听他淡淡道:“你没说过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喝茶是一种心境,懂茶的人必懂人生之道,我们的对手很强大。况且,还有些人一直没有出手。”声音格外清冷,有就不出韵味。
路边一家茶庄上,元天瑞站在窗前轻轻滑着杯盖,看着下缓缓移动的白底描金的凤辇,淡声道:“华夏的茶很不错,听说皇太女殿下的一手茶技更是出神入化,可惜没有机会见识到。”
城中的气温比天宫暖和许多,薄情特意命人把四周的帘子挂起,端坐在鸾驾中接受众人的注视,告诉所有人她皇太女惊华公主梵夭安然无恙。
以前是低调出行,这回动用了整副皇太女的仪仗鸾驾,浩浩荡荡的队伍自然惊动了整个天域之城,不少百姓特意赶过来看皇太女的风采,幸好有护城军维持级秩序,一路上也安然无恙。
从燕城回来后,薄情已经有数月没有到城中走动,上一次还是春雨绵绵,再次出来已经是秋意正浓。
调动军队保护,此举自然惊动了梵风流他们,他们虽然不同意薄情此时出宫,只是宴会上的事情,总得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才行,况且还有慕昭明在身边,倒也没什么可担忧。
他们反应能力、作战能力全是最强的,而且装备也最精良,因为他们负责的帝都所有重要人员的安危。
护城军跟以往禁卫军不同,他们全是在战场上的精英,其中甚至有些是暗卫出身。
见她如此坚持,慕昭明就知道她主意已定,无论怎么劝也是没用,朝门外淡淡地吩咐道:“殿下要出宫拜访藏王妃,你们马上去准备,调一队护城军随行。”所谓的随行就保护。
薄情不以为然地道:“我们该去看看映儿姐姐,她刚生产完不久。”若不是因有孕,她早该出去走走。
,在她的身份暴露后,安全是最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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