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区议事厅。
“两天后,我会离开二区。至于这里所有的事务,以后将由你们来管理。”
“什么?!”
托文跟吉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读出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大人,您是因为通缉令的事吗?”
震惊之余,吉克很快便联想到了那份通缉令的事。
“差不多,主要是我该离开了。”
“大人,以您的能力完全不用担心。”
在托文看来,以付乘凛的实力完全可以胜过其他领主,一张小小的通缉令根本不会构成威胁。更何况,这座岛上遍地都是通缉犯,谁又会在乎谁过去犯了什么错,更不会有谁在意所谓的悬赏级别,至于那些人的追捕,在这片恶徒称王的乐园,更不足为惧。
“我要离开的事,已成定局。”
付乘凛摇了摇头,这次的事岂止是一张通缉令这般简单。
他顾忌的是那些虎视眈眈的领主,一旦其他领主借帝国的势力对他施压,二区只会成为四区之后的下一个无主之地,他这段时间的心血也会付之一炬。
他得在这之前做好安排,才能走稳下一步。
“你跟吉克是我在二区里最看好的,将二区交给你们我也放心,明天……”
“轰——”
刹那间,厅门从外往内被人轰开,埃蒙随之出现目三人面前。
他的脸色似乎不大好,本就白皙的脸颊看起来比之前更要苍白几分。
而他怀里的小家伙,像是感知到了父亲的情绪一般,也苦着一张肉嘟嘟的包子脸,嘴巴紧抿,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朝爹爹看去,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付乘凛不太明白埃蒙这是在闹哪一出,呐呐地问:“你怎么进来了?有事?”
埃蒙坐到付乘凛的邻座,眼角微红:“乘凛,我也要听。”
“大人,这……”
托文跟吉克顿时心生警惕,视线聚集在付乘凛身上,有些拿不准该不该替对方把人赶出去。
“不用管他,接着我刚刚说的,明天我会告知二区所有人……”
付乘凛一看埃蒙这幅模样,顿时了然对方又吃错药了,索性不再搭理,接着安排手里的工作。
别哭了
看着晚一步跟进卧室的埃蒙,付乘凛抬手抵住对方靠上来的肩膀,声音淡淡地问:“我已经让人安排你的卧室,进我卧室做什么?”
埃蒙趁机抚上青年的手,眼底暗潮汹涌:“那间房间没有你这里温暖……”
他的配偶很敏锐,也很聪明,哪怕是深陷罗网也能挣脱逃离,哪怕是身处深渊也能蹚出一条新路,他得牢牢看着。
哪怕那人近在眼前,他也赌不起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
只有寸步不离,他那始终高悬的不安才会落到实处。
“那你睡这,我跟你换?!”
付乘凛抱起一脸迷糊的付旬舟,决定把卧室让给埃蒙。
对他而言,这间卧室,甚至整个二区不过是临时的憩息之地,明天过后便是人去楼空,或许以后都未必重新回到这里。不过换个房间,算不上什么难事。
眼见对方就要转身离去,几簇金光流闪的触须忽而蔓延至付乘凛身前,齐刷刷地缠住了他的脖颈跟手脚,禁锢了他的脚步。
“乘凛,我想跟你一起睡。”
埃蒙眸底闪过一抹心虚,身体却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牢牢圈上付乘凛的腰身。
“给我松开这些东西,我不习惯跟别人睡!”
付乘凛看了眼缠绕在身体各个部位的触须,细如雨针,却蕴藏着无法抗拒的无穷力量,一时间,竟无法顺利挣开。
他压下心底喷涌不断的火气,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埃蒙的共眠邀请。
“没关系,你可以只习惯跟我睡。”
埃蒙无暇的脸颊倏而漫上一层灼热的红雾,缠绕在付乘凛身上的力度紧了又紧,既不肯退后,也没有就此离开。
“?!”
胸口受到外物入侵,来自肌肉的记忆使他本能地竖起了戒备,却依旧无可避免地激起了一阵阵电流袭击般的酥痒。
付乘凛顿时怒了,咬牙扯下那一簇探入领口深处的“罪魁祸首”,却不想那些触须竟顺着他的动作,不依不饶地绕上了他的指节跟手腕。
似是担心他会生气一般,它们贴着他的皮肤表层虚虚地蠕动着,力度控制得很轻,隐隐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那丝丝柔顺光滑的触感,如夏日的习习凉风,无声无息地卸去了他的堤防,困意更是紧随其后,笼住了他尚存的意识。
付乘凛眨了眨越发沉重的眼皮,揉按着有些疲劳的肩颈,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想到即将收尾的计划,他决定先稳住对方:“你真想留在我这里?”
“很想。”
埃蒙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异常坚定。
付乘凛沉着脸将那缠满手心手背的触须举到埃蒙眼前,晃了晃:“那就先把你这些玩意收回去!”
埃蒙有些犹疑:“要是放开了,你会跑吗?”
付乘凛顿时没了耐心,低声吼道:“你他妈的收不收?!”
在付乘凛犀利的逼视下,埃蒙终于服软:“乘凛,别生气,我这就把它们收回来。”
眨眼间,浅金色的发丝陆续从付乘凛身上撤离,一一缩回了主体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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