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乘凛脚步一顿:“坐以待毙可不是什么好办法,这其中的过程再如何艰辛,总要先试试。只有试过了,才会知晓最后的答案。难不成你还指望那些人什么都不图,就把人放了?还是说,你不希望他们早点回来?”
范约尼急急地辩解:“当然不是,我比任何人都期待大家早点回来!”
“那就对了,记得帮我照顾好付旬舟。”
走到拐角处,付乘凛试着用力按压肚子上的刀口,一股难以忽视的酸疼袭遍全身。即便外伤已经愈合,内里的伤口要恢复到最佳状态,估计还得休养几天。
可是他已经等不及了。
说实话,他对西罗卡一行人的感情或许还不到同生共死的地步,更不会为了报答一时的收留之恩,就莽撞地搭上自己的性命。
只是他当下也急需找到新的底牌,而食雾岛又是个不错的训练场,他怎么也不甘心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
不明真相的付旬舟,愣愣地看着付乘凛离他越来越远,直到从拐口消失……
刹那间,震耳欲聋的哭声响彻整个舱室。
“糟糕,怎么哭起来了?!”
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抽泣声,付乘凛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垒,顷刻间坍塌成泥。
飞船的舱门离他不过几步之遥,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江凛,等一下!”
范约尼的声音很快便从他身后追了上来,其中还掺杂着付旬舟越发响亮的哭嚎。
范约尼面带窘迫:“他好像是因为看不到你的身影才哭闹起来的,我们怎么哄他都没反应,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帮忙哄哄,可能他比较听你的话。”
曲颂丘也默认了范约尼的说法,他从未见过这么能哭这么难哄的新生儿。
一身哭闹的本领和他心目中睿智洒脱的联邦上将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也不知是不是遗传了“另一位”的性子?
“抱歉,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哭。”
付乘凛掀起被泪水糊湿了一大片的米白色襁褓,在那张挂满鼻涕眼泪的脸上轻捏了下,“臭小子,才多大点事就会哭。”
付旬舟却没有被他责怪的语气吓到,反而破涕为笑了起来,刷子似的睫羽上缀着颗粒分明的泪珠,要掉不掉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抱着付乘凛的食指,怎么也不肯放开。
“给我吧。”
付乘凛想了想,决定还是接回襁褓。
“你要带他一块上岛?!”范约尼大吃一惊,想不通他的犯傻行为。
付乘凛擦干付旬脸上的水渍:“是啊,带这小家伙见见世面,省得天天哭鼻子。”
付乘凛擦干付旬舟脸上的水渍,精致的脸蛋看着清爽了不少。
曲颂丘从暗兜里掏出一个纯黑色的空间纽扣,视线在上面流连了几秒:“既然你决意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涉险,一点保命的手段,不用谢。”
他心知那人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别人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也没有强行挽留,而是把珍藏的机甲当做了饯行的礼物。
付乘凛接住曲颂丘抛过来的空间按钮,瞳孔震颤,倏而又镇定下来,“谢谢了,过后一定物归原主!”
本以为曲颂丘会是某个医学世家子弟,想不到他猜测的方向还是保守了,手里的机甲空间按钮有市无价,没有一点地位的人或许还真买不到。
有了曲颂丘的空间按钮,上岛生还的几率又多了几成。
只不过……仅仅活命远远不够,他还要筹谋一个,又或者是两个,甚至更多个“万全之策”。
刚下飞船,付乘凛只维持了几分钟的规范姿势,很快便忘光了曲颂丘培训过的育儿常识,单手托着襁褓,怎么抱着舒服怎么来。
而第一次跟生父出门的付旬舟,好奇地张望着头顶上方灰蒙蒙的天空,襁褓下的小短腿很不安分地踢蹬起来,试着蹭开身上厚重的毛毯。
踢着踢着,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主导了本能,一并掳走了他身上的体力。
思绪被胸前一阵异样感打乱,付乘凛抱着襁褓的手抖了抖,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多出了丝丝皲裂的迹象。
付乘凛扒开埋在胸前的小脑袋,苦大仇深地展开了批评教育:“臭小子,爸是个大男人,喂不了你,懂?!”
早已饿得晕头转向的付旬舟,哪里还顾得上他的训话,手脚齐齐发力,一味地想要推开那只大手的阻拦。
“饿了先忍着,连饥饿都无法战胜,未来的苦有你受的……”
听着付旬舟肚子上传来咕咕的响声,付乘凛语气软了几分,将露在襁褓外的小脚丫收进毛毯,不自觉的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猎物
付乘凛奔走在脏乱泥泞的路面上,一边环视着眼前的一街一景,几座高耸入云的科技大楼矗立在陈旧破落的街道之间,自上而下地俯瞰着岛上的一草一木,光怪陆离的全息海报为冰冷单调的建筑群增添着几分有限的色彩,紧密相连的各个街口排满了各式娱乐场所,唯独没有婴幼儿日用品专卖店……
“先生,要不要来玩个小游戏?”
只见一个笑意盈盈的女人倚在大转盘边上,一身黑色雾面低胸紧身裙将她那丰腴性感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一头亚麻色卷发低低地盘在脑后,鬓边落下一缕,时而滑过丘壑相交的肩颈,慵懒中透露出万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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