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线升起,交织成密集的网挡下斩击的同时也朝羽中袭去, 如铺天盖地的海浪,无视了目标所有的抵抗。
雾村半蹲下身,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纸巾递给狼狈之极的贝尔摩德。
他的眼中倒映着对方的身影,一黑一红,不像羽中那般冰冷,却也毫无怜惜或者同情。
怎么样?你只要说出他妻子的下落, 我就会保护你。
就算我不说,你也会保护我。
贝尔摩德笑了声,又咳嗽一阵。
咳咳不然你会写检讨的不是吗?
雾村愣了下,欸~你是怎么知道的?
贝尔摩德疲惫闭眼缓了一会儿。
刚才你自己说的。
啊,也对哦~雾村不甚在意地歪了下头。
你确定不主动说吗?我其实不想用太极端的方式比如窥探你的记忆。
贝尔摩德睁开眼, 从雾村脸上看不出任何说谎心虚的情绪。
对方真的能够窥探她的记忆意识到这点后, 她妥协道:东京港
她可以忍受被折磨,却不想被任何人窥探自己的记忆。
雾村笑起来, 你看,你最终只能选择我给出的选项,所以刚才何必浪费时间呢~
贝尔摩德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周围阴冷恶心的感觉消失,雾村修告诉她可以离开的时候,她才又望向雾村修。
你就这样放我离开?
嗯,难道我还要留你在身边吗?
雾村不解歪头,你是个聪明人嘛~
贝尔摩德不再说话,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栋房子。
等到彻底站在小楼外的马路上,她的身体才终于回暖。
不仅如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在迅速消失。
只剩下精神上的幻痛还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她的幻觉。
雾村修带着羽中佐佐木到了贝尔摩德说出的地址。
那是一个仓库。
不等雾村停下车,羽中就先一步钻了进去,找到在木箱里熟睡的妻子。
一个消瘦到甚至有些不正常的女人,和贝尔摩德扮演的形象非常相似。
只是贝尔摩德的消瘦是靠肥大的衣服和化妆凹下去的脸颊对比出来的。
羽中静静地、贪婪地望着,伸手虚虚蹭过妻子的脸颊。
雾村走进来,对羽中表现出的深情嗤之以鼻。
她要死了,要被你害死了。
我知道,但她想要见到我,见不到我她会自杀的。
羽中仍望着妻子,对雾村回答道:我劝她去看心理医生,可惜没什么效果。
那是因为你对她的执念一直在影响她,只要你离开,执念消失,她很快就会在心理医生的干预下恢复精神。
她会忘了我吗?
羽中的情绪开始产生剧烈的波动。
她会忘了我,和别的男人结婚,会有人愿意在深夜为她出门去买她想要的东西吗?
雾村:她会记得你,就像其他人记得自己过世的亲人一样。
只是那份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变得平淡,不再那么撕心裂肺、刻骨铭心。
至于后面这点,我不清楚,这只能看她自己的选择。
雾村走到羽中身边,抬起一只手。
她为你克服恐惧,在那个房子里住了那么多年,浑浑噩噩地生活在垃圾堆里,你真的爱她,就放过她吧。
我怎么会不爱她呢?我甚至
声音戛然而止。
羽中闭上眼,流下两行血泪,抬手放在雾村的手上。
在引渡对方之前,雾村盯着他问道:你见过上一任的引渡者吗?
上一任引渡者?
这句提问就像一个不详的信号。
羽中的双眼突然僵直,唇角上扬起狰狞笑容。
他搭在雾村手上的手突然死死握住雾村的手腕,力气大到几乎要直接捏碎。
同时,他的身体也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从头顶开始融化坍塌,五官扭曲塌陷,嘴唇一开一合。
那家伙就是我杀的啊!
根据调查,雾村通灵事务所只住着一位名叫雾村修的通灵师。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常住在那。
在贝尔摩德成功引走雾村修后不久,伏特加便独自一人来到事务所门口,熟练撬门后走了进去。
虽然经常性地和琴酒一起行动,但有时候伏特加也会独自执行任务。
比如这种简单到几乎毫无危险性的搜查工作。
不讨喜的贝尔摩德是个有实力的女人。
对方绝对能够拖住雾村修足够多的时间。
大哥,我进来了。
压低声音对耳机说了句,伏特加拿出手电筒,环顾周围一圈。
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脱了鞋的脚迈上玄关与客厅的台阶,隔着袜子接触上冰凉的木板地面。
好凉像是踩在一块寒冰上。
其实刚一进门,伏特加就感受到了,公寓里的温度异常得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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