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
慕含章抱起变得只有两个巴掌大小的风滚草,仔细打量,除了长出藤蔓,似乎没有别的异常。
他看了眼黑色的藤蔓,两根藤蔓在空中不断扭动,似乎彰显着滚滚此时的好心情。
你好像提升了境界。
慕含章说着,查看起风滚草的修为,发现它现在已经是玄机后期。而风滚草藤和藤蔓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变成了风滚草藤。
风滚草藤显摆完,收起藤蔓,钻回魂府。
慕含章不明白风滚草藤为何突然回到魂府,于是用神识探查它的情况,发现它原来是在练习如何灵活运用藤蔓,确定它没事,慕含章轻轻舒出一口气。
白术:我帮你给你的宠物提升了等级,你不谢谢我吗?
慕含章从善如流,多谢前辈。
这会儿,慕含章有多感激,花序就有多恨。
花序想不明白哪儿出了问题,白术这魔鬼居然会跑出来。
她不想死,曾经有个路过的算命师给她算过,如果她的命和白术连在一起,不可分割,因为她是白术用了一半心头血造出来的傀儡。
因为心头血,她无法摆脱白术,更无法亲手杀死白术。
好在后来,白术自己作死,被封印起来了。
过去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一直在如意坊镇压着,他就不会重见天日,谁知还是让他找着机会出来了。
你恨我?花序忽然问他。
白术一瞬茫然,谈不上恨。他确实不恨花序,花序对他来说是一件作品,即使赋予了生命,也改变不了事实。
打从见面起,他说的那句想她是真心话。
关在狭窄、黑漆漆的地方太久了,那里的孤独和寂静无声始终折磨着他,每一天每一秒都很难过,全靠着想念花序他才能挺过到现在。
他抓起花序的头,小花序,你想想办法把我放出来吧。
花序眼神一颤,我不知道怎么把你放出来。
所以才让你想办法啊。
她抿紧唇瓣,沉默不语。
慕含章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巡视。
听他们的对话,白术是有身体的,白术的身体就在如意坊,那么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他的身体,他就会离开容宣的身体。
而白术身体下落,白术自己和花序都知道。
突然,花序袖中弹出一把匕首,她朝白术挥去,白术下意识往后躲开,躲过之后看见花序嘴角扬起一丝决绝的笑容,他顿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花序反手握紧匕首,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处,狠狠捅过去。
电光火石,白术抓住她的手腕。
旋即,匕首落下,花序左手接住,一刀插进白术的心脏处,还搅动着伤口。
白术唇角缓缓上扬,伸手抱住她,主动让匕首插得更深。
你伤我没关系,我让你伤我。
说罢,闭眼倒在她怀中。
花序把他掼到地上,阴沉地站起身,一副想要恨不得踩几脚出出气,丝毫忘记了那副身体不属于白术。
慕含章隔空把容宣拉到自己身边。
花序:带上他跟我走。
去哪?
你想让白术那个疯子一直占据那具傀儡身体?
慕含章听懂她的意思了。
你有办法驱赶他?
不是驱赶,是重新封印。
封印?慕含章不解,如果封印有用,他为什么能出来?
花序沉下眉梢。
她本来就打不过白术,现在被白术这么一搞,更没能力对抗他了,唯一的希望便是重新封印他,但却希望渺小。
她也只是想着试一试而已。
或许还能让白术滚回那个黑暗腐朽的空间里待着。
慕含章背着容宣,跟着她来到一处地方。
这里长着一颗有着很长寿命的大树,树上有几个封印阵法,繁杂的阵纹让慕含章一时看痴了,可就是看多了才觉得这些阵法十分深奥。
他有一种预感,若是能把这些阵纹研究透彻,他的阵法级别一定能够提升到七级。
别离太近,这颗树很危险。
慕含章感到奇怪,这棵树上面这么多阵法,任谁看了都知道不能靠近,哪里还需要她刻意提醒。
然而花序一眼看穿他想岔了,冷笑一声,我说的危险可不是指阵法,是树本身就很危险。
树危险?
嗯,它会吸取人的血液做养料,还会吸走人的寿命。
慕含章心下暗暗吃惊,这到底是树还是妖啊?
他思考得太认真,完全没察觉自己不知不觉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还让花序听见了。
花序:它不是妖,但它比任何一个妖族都更加神秘,更加令人着魔。她拍了拍树干,四股鲜红色的汁液从树干里喷涌出来。
这玩意儿是那群炼器师找来的,没人知道它来自哪里,后来它在如意坊扎根生长,我给它取名封母。
花序取下华环,直直插入土中。
一阵狂风袭来,她右胸前垂直的长发飘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但她没有避开,始终注视着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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