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呆了呆,却是放下心来了。
只是这几天晚上,他见到这位大人总会有些莫名的拘谨。
他应当是该道谢的,但是似乎说出口又有些不对。
白岩大致察觉到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变化,但是却又不敢深想。
自己猜测是猜测,可若是当成真的——
那便有可能是他想多了。
毕竟可能只是楚帝大人看他顺眼一些,而且他恰好还是与大人信息素相匹配的坤泽。
即便白岩与楚帝自然的亲近,偶尔也会闷头闷脑的有些大胆,可是他还是不敢承认,也不想在像上辈子一样想多了。
坤泽与乾元一生绑定,即便只是因为信息素,那与上辈子相比也快乐多了。
白岩的小纠结没有对任何人说,所以丁从喜这个解语花一时半会儿也没察觉到。
若是他知道了,都能掀开袖子给这位小大人掰开了讲。
这天地下可再也没有能叫楚帝看护到他这等程度的人了!
也就是这位小大人自己总是乱想,不然都要把人纵容到天上了,至少他是从来没见过会在楚帝身上爬来爬去,上着朝还要记挂着给添菜的人。
至于信息素,对其他人或许有影响,对这位陛下,却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诸如那位坤泽信息素极度纯净的丹廖大王子,也不过是楚帝剑下的亡魂了。
宫里都开始忙起来,白岩反倒是显得闲了。
除此之外,他又多了一项权利,可以自由出入前宫了。
前宫虽然归属于皇宫,但是相距甚远,看守也不是太严,太学等地都在此处。
白岩与贺兰明吉是难得的好友,自能出来,他试探了一次,楚帝没有阻拦,他便每日都来找贺兰明吉学习,楚帝商谈完大事之后,又速速回去“上工”。
“宣王世子被楚帝外放到清安,那地富庶,官员情况复杂,倒是个好的历练之地,只是没个几年,估计也回不来了。”
听到贺兰明吉提起楚祈宣,白岩神色未变,点了点头。
白岩虽然愚钝,但是不至于痴傻。
宣王世子是大人一手带大的,虽然私事上有些糊涂,可却斩不断联系,楚帝有些失望,但更不至于因为这些小事迁怒到他,最多是丢下去历练历练,眼不见心不烦。
相比之下,白清的下场却是更惨一点。
即便他犯了欺君之罪但也保住一条命,可白清生来最在意的就是面子和自己的身份,断了白岩的血,他的信息素已经彻底稳定下来,如今不说当年的对手,便是天级也快保不住了,原国师留他在馆中打打下手,一生也是无忧的,但是他自己执念太深,每日时而正常,时而便抓住人说自己才是真命之子。
这或许……便是他最好的结局了。
自贺兰明吉处出来,白岩又去了一趟大理寺卿府。
贺兰明吉送他时,似是有话要说,最后抿抿唇,没说出口。
家逢巨变,白柒跟着忧心了一段日子,但是白岩检测出是近元级坤泽后,瞬间风声大变。
但是对远在江郡的先都江侯府却没多大影响。
那位三公子的事迹已经全民皆知,都江侯府当年是怎么对待这位楚清河郡主生下的世子的事也慢慢的泄露出来。
如今局面巨变,先都江候还没扬眉吐气起来,便被不屑又轻视的目光给压回去了。
如此对待,那位原小世子没有与他们断绝关系便是好的了,大楚民风彪悍自然,可没有什么愚昧愚孝的观念,都江候莫说是做个父亲,便是连府里照顾世子的奴才都亲近不如,甚至当年还特意将这位小世子养废。
大夫人梦想破败,又得知小儿子消息,因着是欺君之罪,不敢张扬,哭嚎了几天,便又打起精神死盯着剩下的儿子。
毕竟白兴近来都比白袍长进很多,府上一败落,二夫人也便不装了。总之也继承不到府上的好处了,还不如让白兴出去搏一搏!还当人家身后的跟屁虫做什么!
这些府里的事情白柒都没有与白岩讲。
府上于白岩来说毫无任何亲情的回忆,如今乱起来,也应当是与他无关的。
更何况,本来就是她们对不起白岩。
她作为白清的亲姐,即便对那位冷漠的兄弟和家人有些心冷,但是关键时刻依然选择不出来,也便更没有资格去说教白岩对侯府不上心。
虽是这些烦心事不碍着白岩,可他自己也让白柒不省心。
白柒拧着眉,玉升就滚在他们脚边玩耍,揪着白岩的衣角不放开。
白柒拍了一下她,埋怨的教育了两句,听白岩笑着说没事,又抱起小玉升,也跟着直起身来,挥退了屋内的丫鬟。
白岩正经了一些,“阿姊,你是不是要和我说什么。”
白柒点点头,眉宇间更忧愁了:“阿年,你与楚帝——楚帝他脾性暴烈,又与你相差一些年岁,你若是实在不愿意,也不要表现出来——阿姊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以表现得不太明显,然后来阿姊这里絮叨也是行的。”
白岩怔了一下,意识到白柒的意思,想了想那位大人平时冷着脸又无奈的模样,在不知内情的外人看来,他与楚帝无缘无故只是凭着信息素适配才在一起的,再加上楚帝往常对坤泽的嫌恶,的确不会想的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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