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怎么办?雇主要的是完好的罐子,可不是这碎成一地的罐子!
二狗忽然看到了自家院子里放着的落满灰尘的酸菜罐子,灵光乍现。
他从雇主那知道的就是个大罐子,上面倒扣着盖子,还有这一个长长嘴,画像也没给,语气也不肯定,还说如果不完全一样就找类似的,那说明雇主也不知道这罐子具体是什么模样不是吗?
而且这酸菜坛子的颜色还跟这个罐子的颜色一样!
二狗忽然胆大包天起来,来到酸菜坛子前,用水把他清洗干净。
里面还隐隐有着酸菜味,二狗又努力洗了洗,直到几乎嗅不出什么味来,这才稍稍满意。
二狗又转头看向了那个之前从盖子接口断掉的长嘴,因为之前断掉,遂这长嘴居然还完好无损。
二狗又转头看向了酸菜坛子,酸菜坛子上面完好无损,完全看不出来像是有断掉的长嘴。
二狗想了想,从厨房拿出了菜刀,在酸菜坛子上面的边缘用刀背敲了一下。
“啪”一声轻响之后,被刀背敲到的酸菜坛子翘起的边缘破了个口。
二狗拿起那长嘴跟酸菜坛子破了的口比划,感觉有点小,再敲一下。
连续敲了两下,酸菜坛子的破口跟长嘴的断口才显得般配。
二狗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那专门缝的棉被袋子,把酸菜坛子放到了袋子里,然后又回屋拿了个厚布,小心翼翼将这个长嘴包好,这才跟着放进棉被袋子里。
第2日,雇主如约而来,二狗把这东西交给雇主:“这长嘴实在有些不便拿,我拿的时候他不小心断掉了。实在是那些个人追的太狠,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如此大的疏忽。但当时我差点就被巡检队发现,没有办法。”
说着二狗还把自己的上衣衣襟掀开,露出了被陶片扎破的胸膛,可怜兮兮:“您看,我当时摔倒了被树枝扎成这样,都没把这罐子给碰碎了,不看看功劳也看看苦劳。”
雇主闻言一皱眉,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当时说好了要完整的,我看你这伤的也不重,那就再给你20两。”
这个雇主心里想着,这个嘴断了也就断了,只是没办法立刻用,但还是能根据这个模型自己烧,所以也没有就此太过苛责。
二狗心中一喜,要他如实报的话,恐怕一两银子都拿不到,说不定还得倒贴钱。现在能拿到20两银子已是极好了。
可是面上二狗还是做出了为难的神色,跟雇主来回扯皮了半天,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20两银子的尾款。
看着雇主将东西拿走,二狗终于彻底松了口气,直接拿着钱去了赌坊。
春林斋的管事也就是那雇主拿着东西回去,先让人将东西抬进院子,而后叫来专门琢磨花露制作的匠人们,让人看着用这罐子怎么做花露。
匠人们看着这神似酸菜坛子的罐子跟那个长嘴,陷入了迷茫。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但他们还是凭借那断口处的角度,琢磨出了这个长嘴怎么跟坛子相接。
而后,一个酸菜坛子脑袋顶上顶着一个向上的长长长嘴的样子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二狗比划的时候是把长嘴拿起来朝上比划的,所以酸菜坛子上的豁口与长嘴处的断口一接,那现在也是朝上的!
这个长嘴相对来说有些粗,中间是中空的,伙计扶着这个长嘴,让匠人们研究。
“不会是水要从这个场子里倒进去吧?花要放在这个坛子上面露出来的这圈翘起来的坛沿这吧?水不断烧没了,从这个嘴在不断流进来水?”
“那不能直接倒吗?”
“是不是他们弄出了个自动蓄水的办法?有什么东西能让水从嘴那不断往下流?这细细的嘴还能让流露的水恰好抵掉消耗?”
“那花露从哪儿出来?”有人又问。
“是不是进了这坛子里?”
匠人们在那讨论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实验一下。
而后,他们把罐子放在了灶台上,上面的坛沿正好卡在灶口上。
糊好泥又烤干,他们开始在坛沿里加入水跟茉莉花。
底下熊熊大火烧着,很快坛沿里的水就沸腾了,那倒扣的盖子随着水沸腾的“咕嘟咕嘟”上下起伏,应是有水进去了。
就是这坛沿有些小,水与茉莉加多了就会被沸腾的水漫出去,水也干的快。
匠人们感叹,怪不得要加这么个长嘴加水,这是防止烫伤,也更好加水啊。
不过他们这没那种自动加水的东西,只能让自己徒弟一次次加水。
直到茉莉花煮的都快烂了,匠人们才让停了火,揭开盖子。
里面只有那浅浅一层水,散发着茉莉花香。
怪不得那些花露卖的贵,原来折腾这么半个时辰,就只能得这一点花露,小心翼翼用长勺将花露舀起来放到碗中,拿到外面去,所有匠人挨个嗅了嗅,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来。
“这怎么好似有些酸菜味?”
“你早上吃了酸菜吧?哪里有酸菜味?”
嘴里?
春林斋这边做着“酸菜味”的花露之时,闻意这边已经赶到了脂粉铺。
还没到脂粉铺门前,闻意就看到了围成一圈的人墙,圈中还传来里面人的大喊声:“我有哪句说谎?我就是因用了你们家的花露才如此的!你看我这脸上的红印!这让我以后如何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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