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轰隆隆打着响雷,大雨倾盆而下,姜淑禾提起襦裙跌跌撞撞往东院跑去。雨水密密麻麻,像箭一样直往她身上扑,激得她战栗不止。
冷风吹起她细长顺滑的鬓发,泥水浸湿了她的裙角,她抬起衣袖擦擦脸颊和眼眶,好似要把雨水擦拭干净。
桃枝早就听吴安说两人吵闹起来,见她从雨中跑回来,忙撑起油纸伞迎上前去接:“小姐,到底发生甚么事了?”
姜淑禾摇头不答,走进屋埋头趴在桌上,抽抽噎噎低声哭泣起来,她眼里含着泪,瓮声瓮气吩咐桃枝:“桃枝,我们即刻就走,收拾行李,现在就回去,我才不要在这受他的气!”
桃枝抽出锦帕边给她擦净发间的雨珠边探着脑袋往外瞧,外面黑布隆冬的还落着雨,哪里适合出去,她迟疑地回道:“小姐,夜间雨下得这么大,不便回去。若想走,待明日雨停了咱们再走,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姜淑禾片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见她左右为难不为所动的样子,轻声呵斥道:“你还要待在这看人脸色自讨没趣?你不走我自己走!”
桃枝侍候姜淑禾多年,很少见到她如此窝火,此时见她横眉冷目,也知道真的是脾气上来了,更不能拧着她,因此再不敢推脱:“走走走,唉,小姐别急,我去收拾下房里的东西。”
吴安立在窗外廊檐下偷瞟,见桃枝回厢房咣咣啷啷一顿收拾,涎着脸追着她问:“桃枝姐姐大晚上收拾东西做甚么?”
桃枝横他一眼,把包袱往桌上一丢,咬牙切齿地骂道:“蠢材!你说我收拾东西做甚么?你家大人惹得我家小姐伤心,好好的姑娘趴在桌上都要哭断肠子了,你还有脸过来问我收拾东西做甚么!”
吴安咂咂舌,心里寻思怎么又挨顿痛骂,撇撇嘴叹口气,一溜烟往西边院子跑去。要看更多好书请到:q ix gz hic o
桃枝过来的时候本就没带太多东西,少顷便将两人的衣物首饰收拾妥当。她肩上背着行李,手中擎着伞替姜淑禾遮蔽风雨。只是姜淑禾早就浑身湿透,鬓发也散乱不堪,更没心思去管头顶的纸伞,脚步飞快地朝府门走去。
走至府门跟前,府门两侧有守卫把守着,见到姜淑禾也不敢硬拦,只是面露难色,横起手臂唯唯诺诺地解释:“小姐,我家大人交代了让小姐在府里好好养病,这大晚上的您还是回房休息为好。”
姜淑禾听了这话心中急恼,强压下躁郁镇静回道:“他当我是他牢里的犯人,要将我羁押到何时?我身体恢复利索了,快些让开。”
守卫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正琢磨该如何打发姜淑禾,偏首朝她身后观望,见有几道人影大踏步往这边赶来,更不敢松口,只是拱手行礼与姜淑禾周旋:“小姐,若是真要离开还是求我家大人…”
一语未毕,姜淑禾蹙起眉头,猛地拔出那人腰间佩戴的长剑,右手挺剑指向他胸口,冷声道:“让开。”
守卫们见状都恭敬地垂下头躬身后退,姜淑禾刚跨出两步,突然被身后阔步走来的贺俊臣一把夺过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掷落在地。
他毫不犹豫,直接拦腰扛起姜淑禾朝她卧房走去。任凭姜淑禾在他肩背上挣扎着叫嚷着,锤他踢他,他只当没听到,全然不管不顾。
桃枝急忙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怯怯地哭喊着:“小姐,小姐…”
高达一把将她拦住,劝说道:“我家大人同她有话说,你别跟着,快回屋。”
转头见她还立定在那,根本没听进去,不耐烦地将她拉走,说道:“厨娘熬了姜茶,快和我们一起去喝些。你家小姐不打紧,勿需你念叨,我家大人还能吃了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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