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福全一听乐了,他打心眼里越来越喜欢这三个小崽子,尤其老三马小豆,他将马小豆连同马千金一块抱了起来,笑呵呵地看向吃吃笑的三妞,“小瑶瑶,你愿意给小豆子做媳妇不?”
三妞摇头,笑嘻嘻地道:“不要,娘说我们都是爹娘的小棉袄,我要给我爹娘做媳妇。”
“哈哈哈……”马小豆笑翻了,“大哥二哥,瑶瑶要给她爹娘做小媳妇,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讨厌!”他这样笑,三妞便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但又不明白错在哪,惹得他这样笑,仰面瞪着他很是生气。
大宝老气横秋地拍拍三妞,“以后别再说给爹娘做媳妇,要是那样你就是我娘子了,我是你哥,你不能给我做娘子的,懂了没?”
原来是这样,三妞想想,说道:“那我也不给小豆子做媳妇,他老爱扯我头发。”
“瑶瑶,我没扯你头发,我是摸你头发,不是扯。你要不喜欢,以后我不摸你头发了,你给我做小媳妇好不好?”
三妞头一偏:“不好,我不愿意。”
“我愿意,马伯伯,我愿意给小豆子当小媳妇。”二妞觉得马小豆很好玩,本来她和三妞一样,也想给爹娘做小媳妇的,不过大宝说了不行,那就马小豆好了。
“不行,我不要你当小媳妇。”马小豆一听,浑身都在抗拒。
“为什么,她俩长得一个样,为什么一个可以一个不可以?”马福全有点好奇他是怎么想的。
“她爱哭鼻子,很烦人。”
“我早就不爱哭了,你乱讲!”
二妞说完,哇一下哭了,给跟在后面的丁有田和简宁都整笑了。
“坏了!”丁有田猛想起还没给他师父送饭,简宁一个手术做了个把时辰,他担心把小老儿给饿坏了,跟简宁打声招呼,抬脚快步往马家去了。
古代个把时辰是两个多小时,简宁只跟田氏说了刘瞎子晚上不来吃饭,到时会让丁有田给他送饭去,不想田氏早单独给刘瞎子做了饭菜亲自送去了。
丁有田对着田氏好一通感谢。
田氏爹娘兄弟都已经到了,上回孟氏领着老大几个上门找麻烦,她娘和兄弟来的时候,简宁和丁有田已经走了,她娘还是头回看到丁有田,知道自个女儿是给他和简宁在做事,她对着丁有田一顿猛夸。
“早听说丁家老四生得俊俏,我还不信,今儿算是见识了,世上竟有这般俊俏心眼还好的男子,跟你一比,我家三个都没眼看了。”
“娘,哪有你这样式的,夸别人也没有你这样踩着自个儿子夸的。”
田氏的弟弟抗议道。
“那你女婿呢,有没有眼看。”田氏见马福全同着简宁及几个小家伙进来了,笑眯眯地问她娘。
“死妮子!我姑爷还用得着说,浓眉大眼,瞅着就叫人喜欢。”
田氏爹也道:“那是,配我闺女正好。”
老俩口从前对马捕快就比较满意,虽然不爱言语,可从没动手碰过他们闺女一指头,对他们二老也恭敬,他俩就田氏一个闺女,不图姑爷大富大贵,只图他们小两口能和和气气过日子就成。
更何况,如今姑爷虽和过去一样话不多,但有了笑模样,又高升到县城当了捕头,有个啥好事还总是想着他们,二老看他能不顺眼能不喜爱吗?
田氏娘夸丁有田也是真心夸,可要论好,她还是觉着自个姑爷好。
见了简宁,自然又是一通猛夸。
在古代,无论官官宦人家还是平头百姓之家,都是极讲究规矩的,历来家中办宴席都是男子一桌,女眷一桌,可今儿简宁被里正跟族长破格请到了男子这一桌。
首先,今儿是马小麦的拜师宴,其次,她精湛的医术也让大伙佩服。一个人,若和别人处在同一水平线,或只比别人超出一丁点,要是享受特殊待遇会遭到众人的口诛笔伐与嫉恨。但要是超出常人一大截,到了周围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大家就只剩仰慕敬重了,哪还会不服。
简宁和丁有田一并被请到上首坐了,在里正主持下,换过衣裳穿戴齐整的马小麦,恭恭敬敬给简宁奉了茶,完成了拜师仪式。
简宁拿出了丁有田写的那副字,马小麦见她还有礼物给自己,暗期待是上回简宁给他用过的暗器来着,结果是副字,他心里有点小失望。
马福全是理工男,不懂字画,独太傅赞誉有加,以丁有田的年纪能写出这手字,在太傅看来相当不错了。他捋须连点了几下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妙啊!”他沉吟会,道声妙,又接着念道:“永平三十三年孟冬七虞,尊内子嘱为其徒儿马小麦书字一副。”
永平是当今皇上的年号,孟冬是十月,七虞是七号,还有丁田落的印鉴。这是他唯一一副提有尊内子嘱的字,因此在他和简宁名扬天下后,这副字竟有人以万两黄金收购,马小麦卖了这副字被成了候爷夫人的田氏追了半条街,差点被田氏用大扫帚给扑倒。
饭菜上桌,无论太傅怎么看,坐在边上小孩一桌的马小麦也不像是能静下心来学医的人,他心中疑惑便问了简宁,里正和族长听了,忙告诉太傅,简宁会些拳脚功夫,马小麦是跟着简宁习武并非学医。
太傅没想到简宁身为一个女子还会些拳脚功夫,这让他不由想起平南王走丢的嫡长女,自幼也是跟着平南王习过武的,要还活着差不多和简宁一般大,也早进了他们霍家的大门,他儿子霍锦成现在也不至成个鳏夫,令他这个老父亲每每想起都为他黯然神伤。
他忍不住摇头,轻叹了一声。
里正和族长都误以为他是不看好简宁的功夫,便把前回简宁收拾老大几个,将他们胳膊一个个都给卸了这事给太傅摆了摆。又告诉太傅,简宁虽是女子,功夫却是不弱的。
至于马小麦为何不跟着他自个老爹马福全习武,也不跟着他二舅,俩老儿都想着这是两家关系好,马小麦又总是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简宁,人家愿意办个正式的拜师宴,他们也乐得讨顿酒喝。
这酒喝高兴了,马福全就好吼几嗓子,他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对马小麦喊道:“今儿爹爹也送你四句话,听好了!”
他扯开喉咙唱上了:“今日痛饮拜师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简宁知道他有这习惯,也知道他一向谨慎,怎么都没料到他会忘形高歌,万一原来的马福全压根不会唱歌岂不穿帮了?
她不由朝田氏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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