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帝却仿若不见,目光冷冽地盯着他,“你真是好啊!竟敢在私下里如此肆意妄为!”
“你可有将宁国放在心上?可对得起你这皇子身份?!”
二皇子脸色煞白,恭敬叩首,“儿臣有罪。”
宁安帝冷哼一声,“你当然有罪!”
插手军中,收受贿赂,纵容军中吃空饷的将领们逍遥法外!
简直无法无天了!
他身为皇帝,先前之所以不愿动军中,也只不过是不想闹得国家不安,朝堂不宁,让整个国家都人心惶惶的。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那些宵小之国都打到家门口了!
眼看着宁国都已然处在危难之时,这些人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闹?!
宁安帝眼中杀意闪过,“来人,将二皇子送去刑部!”
“是!”
二皇子大惊,“父皇!”
宁安帝冷喝道,“你还有脸叫?!你若是还知道你自己是堂堂皇子,大宁皇室,你就该知道,你现在该承担什么?!”
“朕才在朝会上说过,无论何人,只要牵扯进军中贪腐之中,绝不姑息!你身为皇子,触犯了律法,难道你就不该去承担你触犯律法的后果?!”
二皇子怔愣住,“父皇……”
他声音哽咽,“儿臣、儿臣真不是故意的,那人送来也是以儿臣寿辰之名,儿臣……”
宁安帝越发看不上他了,“你竟还在狡辩?”
二皇子噎住,他难道就只能这么下狱不成?
宁安帝淡淡道,“你若是还是朕的儿子,那就自己去刑部。”
二皇子心底发慌,“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求父皇宽恕儿臣这一次吧!”
宁安帝满眼失望地看着他,闭了闭眼道,“拖下去。”
大总管赶紧给周围的御林军打了个眼色,原本还犹豫的御林军,立即就上前将二皇子给压住,拖着他就往外走了!
就在这时,一名小侍监快步走进来,跪下道,“陛下,贵妃娘娘在外求见。”
宁安帝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哦?让她进来。”
“是。”
二皇子脸上一喜,梁贵妃一身素服,墨发只束在身后,簪环皆无。
宁安帝只眉头微动,梁贵妃缓缓跪下,也没看二皇子一眼。
二皇子唤了一声母妃,梁贵妃眉眼不动,恭敬叩首,“罪妾叩见陛下。”
宁安帝面色冷淡,“爱妃何出此言?”
梁贵妃却伏在地上道,“罪妾无能,竟未教导好二皇子为君分忧,任由他胡乱作为,以致触犯律法,令皇家蒙羞,乃大罪,还请陛下降罪!”
宁安帝淡淡道,“你久居深宫,对朝事不甚关注,此事与你有何罪之有?”
梁贵妃依旧保持着伏地的状态,语气诚恳道,“陛下,臣妾忝为贵妃之尊,理应以教抚皇子为重,然,多年来得陛下荣宠,却心生懈怠,溺爱二皇子甚重,乃至如今他罪犯滔天,还望陛下降罪重惩,以正法典!”
宁安帝抿唇,眼底冷光越深!
梁贵妃静静地伏地等待着,二皇子更是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梁贵妃。
母妃难道不是来救自己的吗?
御书房内的宫灯烛火,缓缓发出了噼啪的声音。
宁安帝仿若才刚刚回神,面色平静,语气平淡,“既你如此说,那朕便依你!”
“来人!”
“在,陛下。”
大总管心底发颤,恭谨地应了一声。
“拟旨。”
“是。”
“褫夺梁氏贵妃之位,降为嫔,即日起,前往皇安寺内为国祈福,无召不得回宫,以赎其教子不严之过。另,皇二子不感皇恩,不思民困,为一己私利,贪腐肥私,触犯国律,移交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审理,以律而判!”
“是,遵旨。”
二皇子震惊,怎么还要去刑部被三司审理?
梁贵妃,不,现在是梁嫔了,心底狠狠松了口气。
宁安帝淡淡看向梁嫔,“既然二皇子还未懂得如何当一个皇家皇子,那就等他伏法之后再回宫中读书,什么时候懂得了,什么时候再上朝吧。”
二皇子这才恍然过来,连忙恭敬地叩首行礼,“是,儿臣遵旨。”
宁安帝冷冷道,“你现在是罪臣!”
二皇子身体一抖,“是,儿臣、不,罪臣遵旨。”
梁嫔恭谨再次叩首,“罪妾遵旨。”
宁安帝不再看他们,摆摆手,让人将他们都带下去了。
二皇子和梁嫔走出御书房后,梁嫔只冷淡地对二皇子说了一句,“此次我作为你母妃,救了你,你好自为之。”
说罢,她便带着人直接出宫去了皇安寺了。
二皇子愣愣地看着母妃素衣而去,心底终于有了一丝难受酸涩。
是他没脑子,竟然连累了母妃。
而内阁班房之中,梁首辅也从随从那里听到了宫中的消息,杨大人还看了他一眼。
不过梁首辅只平静地道,“告诉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一声,陛下如何说便如何做,抗旨的后果,他们都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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