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聿目光紧紧锁在温今禾身上。
第一感觉,却是陌生。
她身上的萧肃与沉静,与之前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
他竟然看出了几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但下一秒,他抿着嘴,声色冷凝:“为了一个男人绝食四天?你怎么想的?”
“我是不可能出面,帮你和宋拓那小子在一起的。”
“哦。”
“行,还有吗?”
温今禾淡淡开口,没有其他回应。
温聿却更来气,“你这又是什么说话的态度!”
“是没看到你二哥被打成什么样?!”
温今禾点点头:“看到了。”
她轻轻蹙眉,似在思考些什么,而后才轻言淡语:“打得太轻了。”
棍棒声音顿时停下,温聿和温长鹰不由看向温今禾,猜测她这话的意思。
温启寒更是红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温今禾。
“如果还不长记性,再打几十棍也是可以的。”
在她军中,一旦犯事,要想让人长记性,谁不是几十仗惩罚的。
如果不这样,不省心的人只会越发不省心。
该犯的错还是会再犯。
怀柔有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还不如铁血到底。
她也是看了温长鹰的举动,才发现,原来这么打人不犯法啊?
“不过——”
温今禾思考了一番,缓缓道出:“他体质弱,再打下去,就要晕了。”
“传出去不好听。”
周管家噎了一下,体质弱,他懂,他也知道这种感觉。
“谁说我弱!我!”
“你不止体质弱,你还心智弱。”
温今禾双手撑在胸前,居高临下,睥睨之姿,竟是比刚刚温聿还要震慑人的气场:“温家是多大的家族,你纠结于那等小事不放,难道不弱?”
“从来没有人提起你的摄影事业是不是不入流,你非要自己对号入座,这不叫心智弱?”
她记得,原剧情中,温启寒原本是一个颇为著名的摄影师,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抛弃了那份事业。
“喝了两天酒就烂醉如泥,酒量也不咋地。”
“我都打不过,体力也不怎么样。”
“唔——”
周管家终于没忍住,发出微弱声响,他紧紧咬着牙,面色都已经忍成猪肝色。
客厅内的低压竟然不自觉消散开。
温启寒目眦欲裂,他张嘴想辩驳,话语在脑子过了一遍,却发现温今禾所说的事情,字字戳在他心上,是他无法反驳的事实,正如之前一样。
她总是轻而易举点出自己最不该做的事,好像这么长时间以来,温家走丢的不是温今禾,是他一样。
她站在这里,有种巍然不动的镇定,温启寒刚刚积攒的怒气,被她骂了这么一通,反而有种疏通了的畅快感。
但对于今晚,温聿显然觉得还不够。
他审视着温今禾:“你呢?”
“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温今禾这头还没反应,厚重的声音便从儿侧响起。
“你也给我跪下!”
周管家松开牙关,心底刚为三小姐揪紧,便发现这句话压根不是先生说的。
而是老爷,他拄着的拐杖,早已远离温启寒,直指先生。
温聿不明白温长鹰突如其来的脾气为何。
温长鹰也没打算给他问明白的机会:“你还好意思说?”
“你没他这个儿子,老子也没你这个儿子,到底怎么教女儿的?”
“让她一度被那种没有远见的男人哄骗,吃个馒头还当个宝,穷到非得出去参加那种一看就没什么投资的破综艺?”
“那狗崽子没半点担当,还让她在网上被骂了两周,你闲得慌你怎么不去管管!”
“温聿,你到底怎么当父亲的!”
温启寒被背上的痛刺激到冷汗直出。
目光在温聿、温长鹰和温今禾三人身上不停转动。
一时间抛弃了之前的诸多复杂想法,逐渐产生怀疑。
他是不是,才不是温家亲生的?
果然走丢的是他,对吧?
更让他觉得可怕的是,温长鹰在说完这一通之后,把周管家喊上前。
“他不会当父亲,我来!”
“以后让律师每个月给她那张卡划两百万!当零花钱!”
第二天一早,温今禾习惯性起来站在花园里的老位置练拳。
七点多的时间点,之前在老宅这里,应当见不到其他人的,但她练完一套拳,迎面而来却看到温启宴。
温今禾单脚立着,眼睛眨也不眨地与明显刚跑步回来的温启宴对视。
温启宴的短袖被汗浸湿,露出胸肌的形状。
温今禾良久过后,点了点头。
温家目前为止就温启宴身材最好。
如果让她训练,拉出去打仗肯定是个好手,比温启寒确实强了不少。
怪不得温启寒昨天那么怨念。
就是可惜,怎么患了个总裁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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