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光亮低头,“是!”
安德纳克又转头,有些阴翳地问,“天光元首,我记得三大公司只有安德纳科技的董事长瑞特格雷常驻终结城?”
“陛下,确实如此。”
“你亲自带队替我把他抓了吧,别让同志们把他弄死了,毕竟按照血缘来算,他算是我的兄长,我与他也有些私怨。”
安德纳克倦怠微阖着眼睛吐出一口烟圈,华艳的面容迷蒙在烟雾中,“假若遇见他女儿碧翠丝格雷小姐…记得善待,叫她不用担忧。
就说是巫终打算兑现承诺,把终结城打下来随便她逛,叫碧翠丝小姐放心等我过去。”
楚谋点点头,“好的,我会这样说。”
“那就开始吧,今天把终结城打下来明天好打另一个,总共就六个城,争取两周内把整个世界都打下来。”
这话语气轻松得像是要去自动售卖机里买罐饮料,偏生安德纳克还真有这个能力,这些事儿也没有说夸张,反而还把时间多留了几天。
楚谋被搞得嘴角抽了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他从阶级的顶层叛变想要打碎世界的现状,又走上街头拉起现在的反抗军,各种忍辱负重和委曲求全都有过。
从顶层改变,从基层改变,从孩子身上改变,利用暴力改变,他想过一系列的法子,结果过了那么多年第章都没什么成效,反倒牺牲严重,自己都假死了一次,现在安德纳克一来,也没见做什么准备,当天就开始征服世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天光元首。”安德纳克笑了笑,“但也不必妄自菲薄,有些事情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做的,而且若是你们在正常状态下知道我做了什么,想必要说我是疯子了。”
的确算是疯子,操控所有人的思想,这是个人都会说这是疯子的行径。
好在安德纳克在九州城事件以后已经是全世界最危险的恐怖/分/子和通辑犯了,名声都没有了可下降的空间,干些坏事儿无所谓。这算是比较好的消息了。
“陛下,不是这样的,在我看来,您是个英雄。”楚谋摇了摇头,沉声道,“我认同一个理由,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穷凶极恶的人,如果有,就是他已经被逼得绝望了。
在我的观念中,无论如何偏激的手段对这个世界来说都是正确的,因为世界的本身是扭曲的,必须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以暴制暴,无论过程怎样,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我们用暴力毁灭现有的制度,后来者才得以在废墟上凝望太阳,得见天光。
等到那时,他们有了闲心,怎样骂我们都无所谓……
比如当年的黑曼巴区事件,我现在也不后悔,更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即然革命需要牺牲,那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他们对我的唾骂我一点都不在意,毕竟无用者只会用“谁知道?”、“说不定”等荒谬的言语来涵盖他们最大的恶意,以此去攻击比他们更有作用的人,哪怕那个人是在救他们,他们也不在乎。
他们不在乎我如何,我也不在乎他们,我只在乎孩子们能不能在新世界之中欢笑,不在乎因我而诞生的尸骸堆了多高。”
“只在乎孩子们的未来吗?你的确很会养孩子……”安德纳克轻声问,“记得有个叫维尔的年轻人吗?”
“维尔?”楚谋叹了口气,追忆,“那是个很好的孩子,他总是很擅长激发我们的人性…最开始我下定决心开始革命,就是见到了维尔那孩子,他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问我是不是要把童话实现给他看,可惜后来……”
“在这个世界,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他就是不想只活着,认为这远远不够。他还要名望,要自由,要我们的未来都如他所愿。
天光元首,你一直在基地最底层不知道,他前几天还和e一起从九州城出来,改变这个世界就是他的愿望。”
楚谋沉默良久,“他死了吗?”
安德纳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声道,“我一直觉得…没有正式告别,就一定会重逢,虽然这个世界讲奇迹很怪,我也从不期待奇迹,但人总要给奇迹一个机会。”
“我可以…找机会去看看他离开的地方吗?”楚谋哑声问。
安德纳克不置可否,只是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公司每70年就会为了那些外神发动一次世界战争,杀死无辜的生命,换取他们的统治稳定。”
“我早有耳闻…”楚谋顿了顿,没有再问之前的问题,“也许陛下您也知道我曾经的身份是伏羲生物的一代王储,我清楚的知道父亲大人和公司联合银行干了什么。”
安德纳克用指腹掐灭烟头,将残余的星火弹飞,淡淡看向下方的终结城,眼中银色衔尾蛇旋转,金属流质涌动。
“公司为了制造无意义的杀戮和痛苦发动战争,你们作为反抗军为了未来和希望发动战争……
但战争就是战争,战争绝没有正义这一说,因为但凡一发动战争就会有痛苦,苦的都是民众和无辜者,反倒弄巧成拙,让那些外神乐见其成。”
安德纳克眯了眯眼睛,终结城永不消逝的霓虹灯熄灭了一瞬,所有电子设备都在这一刻开始由她接管。
监控、用于防御的自动炮台、机甲军队、无人机…全部变为友方模式。
终结城的航线与港口被封锁,深渊大桥边防站唯一的激光通道熄灭,只待虎狼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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