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撇嘴,“我真搞不懂这玩意儿为什么偏偏挑咱们上传办正事的时候爬上来,把局面池子都搞混了。”
e怕弄脏衣服没敢像往常一样直接坐地上,就在院子里跟街溜子似的蹲下,“乱点儿也好,咱们好混水摸鱼。”
“吼!”
被拦在防护网后的怪物突然齐齐尖啸。
“叫叫叫!叫你妈死了吗!”e捂住耳朵不耐烦地骂。
“e!小公主!你快看!”
e皱眉转头,确见庭院近海一方被强化玻璃封住的外面有一截巨大的玄色长尾从海面露出,甩开一片黑潮又隐入其中。
在不周山号最顶层,玄色绣金衣袍的王储静静地站在总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那条巨尾沉入水中。
一身和服木履的女人站在他身后,黑色的和服上是大片大片的白色百合花,面部有着改造后的裂纹,身上是大面积的金色金属义体。
她看起来已青春不再,眼角带了一些皱纹,却有岁月沉淀的风韵和一些天真的稚气,将这两种风格融合的很完美,她轻声道,“王储君,将那些人作为贡品交付给龙神大人,真的好吗?”
“反正这次所有的宾客都会被替换。”王储摩挲着左手的金属无名指。
——在不久前,那里曾经有一枚摘不下来的女士戒指,被他连着手指一起折断扔了。
王储淡淡道,“不过该改口了,幸子,我总不能当一辈子王储吧?”
低眉顺目的黑川幸子却细声细气地陈述,“王储君,我记得你们伏羲有一句古话,叫做狡兔三窟,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他们还没死,无论是您父亲还是我爷爷,您动手要尽快了。”
“我会让人进去解决那些老家伙。”王储抬起那只断掉一指的左手,好似整个世界都在他掌心。
“一切都在有序前行,我们不会输。”
“请尽快,那些老家伙总是永不知足。”幸子悲伤地落下一滴泪水,微笑道,“他已经够老了,年到大了就该干那个年龄的事,比如,去死……”
“你倒是够绝情。”王储赞许。
“王储君不是更绝情吗?”幸子仍然挂着泪水和被训练过千万次、几乎刻进骨子里的柔顺微笑,“人的寿命自有定数,自己的活完了还想活别人的,这难道不是对命的背叛吗?”
“闭嘴!幸子!”王储的指尖捏紧刺破了自己的手掌。
黑川幸子并未停下,只自顾自的轻声道,“从见您的第一眼开始,我便知晓您与我是同样的人,同样想反抗长辈,同样叛逆,同样为了一个目的而野心勃勃。”
“名最短的咒,我叫幸子,很老土的名字,但我很喜欢。因为母亲说我是个幸福之人,带着她的期望出生,我不能将这个名字活成笑话。”
“呵。”王储冷笑。
“每个人终究会为名字里所含的希望而活,又会为它而死,但自己的名字就已经够沉重了,又何苦要再背负他人的名字?”
幸子嘴角的微笑越发悲哀,弧度却分毫没有变化,像个被规定了程序的人偶,“您的名,继承自他人,图谋的是世界,而我要的仅仅只是自由幸福的过完一生,直到老死。”
王储低声警告,“幸子,我比你更清楚我是谁。”
“王储”这名字,该是个掌权者。
“王储”永远都不能背叛自己所代表的阶级。
一代王储的丑闻不能再次上演,“王诸”该是个最理智的资本家,他只需要衡量利弊的,假如跪下是最好的选择,他会毫不犹豫,不能带有任何的个人情感因素。
不能因为那些影响了利益…王储是个天生的资本家,说到底,他也只是野狗一般的逐利之人。
“那便是最好的。”幸子由衷叹道,“我无时无刻不期待着,已第章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下方未知生物的长尾隐入海中,随着那一刻开始,海上的风波被定住,所有的畸形怪物仿若接到指令,快速退去返回海里。
e本来正把包裹金属外骨骼护臂的左手伸出防护网,不怕直接被咬断地塞进那只被钉在地上的怪物嘴里试图搅拌。
怪物哀嚎一声,抖了抖身躯,那将它钉在地上动不了的刀刃则被瞬间腐蚀。它身上无数只怨恨的眼睛齐齐看了e最后一眼,直接从园林跃出院子,跳下船投入深海。
到手的怪物玩具却突然跑了,让e感觉很不高兴。
“嘿!宝贝!跑什么?别他妈的用你的小翘臀对着我好吗?你爹菊花被肛/烂了生出你这么个辣鸡玩意儿!你害羞个龟毛!”她不死心的对着怪物逃跑的地方喊。
e的语言之粗鲁,像极了一个家暴老婆导致老婆跑了还要骂人的渣男,得亏周围也没其他人,否则一开口就能崩掉巫家大小姐身份,叫人高呼这是哪儿来的恶心街狗和低俗街溜子。
维尔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小公主,你太急躁,它被你吓跑了。”
e冷声辩解,“说不准,只是她爸爸不让她和我们这些不三不四的野狗交往,她被限制了自由!我要让她懂得反抗!”
【嚯?教他们反抗?他妈的不就是正在反抗你吗?】
“哦,那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维尔很给面子的拍手,“我深表同情,但是我现在想去试试屋子里的按摩浴缸,我刚刚发现的,特别大一个!甚至还有一只塑料小熊骑鸭子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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